從藝術的視角看西方文明之源

歷史即稱史，也就是記載以及解釋人類活動進程的一門學科，在我看來歷史有三種：

第一種是過去的事，也就是故事即是歷史。在很多人眼里故事、歷史與小說三者之間并沒有明顯的區別，例很多人認為《三國演義》就是三國時期的歷史，殊不知《三國演義》是在《三國志》所載的歷史基礎上加以改編的文學作品。可人是一種喜歡有趣故事的動物，這是大多數人喜歡歷史的原因。也是我愛在歷史課上講故事進而得到大部分學生認同的原因之一。

第二種是考據，這是很多專業學者所擅長的工作，而考據只是治學的工具。

第三種是解讀，這是最少人做的事情。從根本上來說，歷史不是講故事，而是一種解釋，即對史料做出有思想、有見地的分析。一種構筑在思想、理性、良知和智慧之上的大歷史。是文化的傳承、積累和擴展，是人類文明的軌跡記載。

古羅馬哲學家西塞羅認為，一個人如果不了解自己出生前的事情，就等于永遠沒有長大。那是因為人的壽命只有區區幾十年，而世界卻已經延綿數千年。與世界相比，人的智慧如螢火之光，然而歷史卻使人類的智慧超越了生命的局限。人會死去，而歷史卻是永恒的。由于歷史，文明不僅誕生了，而且還得到了傳承。

從《世界史綱》到《全球通史》，歷史翻開了新的一頁，歷史的意義在于其承載的人類良知與智慧。羅馬人和希臘人早已灰飛煙來，但卻在千余年后喚醒了文藝復興時代的歐洲精神，這就是歷史的神奇。歷史和其它學科一樣，探索和認識是沒有窮盡的。

以“西方文明之源”這篇課題來講，西方最早的藝術作品產生于舊石器時代晚期，距今1-3萬多年，從“原始藝術”到“古代藝術”再到“中世紀藝術”，直至“文藝復興”，這些源遠流長的藝術作品對中外美史和觀念史帶來了可供深刻探究海量內容。

古希臘作為一個文明古國，曾經在科技、數學、醫學、哲學、文學、戲劇、雕塑、繪畫、建筑等方面做出巨大的貢獻，成為后代歐洲文明發展的源頭，是西方文明之源。

我試著將歷史與美術史融合起來，探索地中海區域的古希臘文明，希望能在藝術和歷史中尋找一條清晰的脈絡，從驚天動地的歷史旋渦中尋找到超越政治超越社會變遷的觸動之始。

古希臘號稱西方藝術的搖籃，由于古希臘獨特的地理環境，四周被海洋包圍，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使得古希臘和最早的兩個文明發源地——兩河流域和埃及來往頻繁，吸收了不少外域文化，而且又能保持相對獨立性。公元前146 年，古羅馬大帝國征服了希臘本土，但卻非常崇拜希臘的文化，于是就在藝術上逐漸模仿古希臘并加以創新。于是古希臘藝術慢慢成為了一個歷史。而古羅馬藝術也從此開啟了新的篇章。 正如一句諺語所說的，“羅馬征服了希臘，但希臘文化征服了羅馬。” 古希臘和古羅馬雖同是西方文明的文化搖籃，但古羅馬藝術是對古希臘藝術借鑒、繼承與發展。

希臘藝術的輝煌成就植根于深刻的人本主義精神。它們展現給你的，是生命加上藝術。沒有絲毫的扭曲和掩飾，沒有夸張和造作，而是真實。仿佛讓人感覺到生命的真實是多么難能可貴。在古代希臘，人成為衡量一切事物的尺度。如多立克柱式就是有男性的陽剛之感，而愛奧尼柱式則具有女性的柔美之感。這正如普羅泰戈拉說的，“人是萬物的尺度” 。是的，在那個時候人成為衡量一切事物的尺度。甚至連同神話也具有“神人同形同性”的特點，為神所制造的雕像其實也是為他們理想化了的人造像，事實上就是神像等于人像。如愛神維納斯的雕像是一個曲線玲瓏的女性；即使是帶著翅膀的勝利女神也是以女性為基礎創造的。此外，很多古希臘的雕像都是以體育鍛煉為題材，更要指出的是，古希臘男子在體育鍛煉時是赤身裸體的。一方面有利于鍛煉出健美有力的身體，另一方面，自然地培養出一種能夠以坦蕩無邪的態度，和自覺熱情地追求人體美的風氣。

希臘人建立了一個又一個規模不大的城市國家，雅典、斯巴達、科林斯……它們彼此是獨立的。在小小的城邦，人口約一萬，有民主選舉，人們可以自由表達意見。哲學的思辯使他們睿智聰慧，熱愛知識的追求；另一方面，他們熱衷于競技，發展出全世界最早的“運動會”觀念，城邦與城邦的競賽也往往透過運動競技。在運動中，他們找到了身體的節奏，發現了骨骼、關節、肌肉的各種可能性；他們在奔跑、跳躍、角力、投擲運動中，找到了自己身體的各種極限。

他們的每一寸肌肉都是經過鍛煉的，這樣的身體，使他們自豪。詩人們開始贊美歌頌；畫家在作品中努力表達這種完美的身體；雕刻家則選擇了純白的、質地柔軟細膩的大理石，雕刻出一尊尊完美的人體。

這些人體，今天收藏在世界各大博物館，被復制成成千上萬的石膏像，被西方或東方的美術家學習臨摹。他們是人類身體之美的最早起點。

講到希臘美術，必須提到希臘美術黃金時代的代表作，公元前450年米隆的青銅雕像《擲鐵餅者》。這件作品表現了一名男子在競技場上投擲鐵餅。他身體向右輕輕擺蕩旋轉，以平衡右手向上蕩起的力量。這個身體，每一部分都在一種準確的力的觀察中，蓄勢待發，使我們幾乎屏息凝視，靜靜等待鐵餅迅如流星飛擲出去的那一剎那……

希臘人使我們知道，人的身體有這么多的可能；現存于盧浮宮的《米洛的維納斯》，被發現時已斷失了雙臂；但是她仍然以不朽的安靜和淡淡的微笑，印證著希臘美術史上最令人懷念的光輝一頁。

古希臘文化是西方文明搖籃，是人類智慧的象征。她以獨特的風采與卓越的成就享譽世界。古希臘文化之所以能在世界文化史上占有突出地位，就是因為古希臘文化在歷史發展過程中，創造了無數璀璨奪目的文化成果，達到人類文明史上一個新的高端。古代希臘文化在宗教神話、哲學、文學藝術及科學諸多方面取得輝煌成就，對其后的西方文明及至當今世界文化發展都起到了巨大深遠的影響。那時候所創造的藝術作品，直到現在還能給我們以藝術的享受，是我們學習的規范和高不可及的范本。

不只是西方美術有太多應該感謝希臘人的地方，全世界的美術都受到希臘人的啟發。雖然古希臘文化距離我們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但直到今天我們仍然在學習它的精華。今天我也只能以自己有限的文字輕叩西方文明之源的大門，以求重新定位自己，尋找動力讓自己更加有力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