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緩刑制度產生于19世紀中期的英美法系國家,是目前世界上最受歡迎的刑事法律制度之一,在刑事政策中被譽為除刑罰和保安處分之外的第三支柱,是“當代刑罰制度的寵兒”。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的緩刑制度起步較晚,發展程度相對落后,關于緩刑的適用效果也不盡人意。當前刑罰制度的發展趨勢總體上趨向緩和。在日益強調刑罰的謙抑、人道、社會化的今天,研究緩刑的法律制度,對當前我國法律制度的完善以及今后我國社會的發展有著重要意義。
關鍵詞:緩刑制度;完善
一、緩刑的適用
我國刑法所規定的緩刑,屬于刑罰暫緩執行,即對原判決附條件不執行的一種刑罰制度。具體來說包括兩類,一是一般緩刑,二是戰時緩刑。筆者通過本文章主要研究我國緩刑制度中的一般緩刑的相關問題。
根據我國《刑法》第72條、第74條的規定,一般緩刑的適用必須具備下列條件:
(一)犯罪分子必須是被判處拘役或者3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刑罰。因緩刑是對犯罪人不予以關押,附條件不執行原判刑罰,決定了緩刑的適用對象只能是罪行輕重的犯罪分子,而罪行的輕重是與犯罪人被判處的刑罰輕重相適應的,所以將緩刑的適用對象規定為被判處拘役或者3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就是因為這些犯罪分子的罪行較輕,社會危害性較小,
(二)犯罪分子必須不是累犯。累犯屢次不改、主觀惡性較深,有再犯之虞。適用緩刑難以防止其再犯新罪。所以,即使累犯被判處拘役或者3年以下有期徒刑,也不能適用緩刑。
(三)根據犯罪分子的犯罪情節和悔罪表現,認為適用緩刑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這是適用緩刑的實質條件。也即有犯罪分子雖然被判處拘役或者3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是其犯罪情節比較嚴重、無悔罪表現,不能認為不予關押也不致危害社會,因此,不能適用緩刑。
二、我國緩刑制度存在的問題與分析
(一)無法正確界定“悔罪表現”
《刑法》第72條中規定“緩刑的適用條件為被判處拘役或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根據其犯罪情節和悔罪表現,適用緩刑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的可以適用緩刑”。審判實踐中,由于法官自由裁量權的濫用,對那些罪行較重,不能判處緩刑或不適宜判處緩刑的犯罪分子,僅僅由于存在一些自首或其他可以從輕或減輕處罰的情節,法官就過多地考慮這些從輕或減輕的情節而忽視其犯罪情節,根據主觀惡性程度等方面因素盲目判處緩刑,脫離犯罪情節和悔罪表現這兩方面客觀情況。
(二)關于對未成年人的特殊保護的問題
未成年犯身心發育尚未成熟,可塑性大,應當成為教育、感化的重點,成為緩刑適用的主要對象之一。問題主要有兩方面:一是缺乏專門的未成年人犯緩刑適用標準。我國刑法只是在第72條規定,而沒有具體規定緩刑的適用條件,需要法官在審判時根據案件情節把握,以致在司法實踐中,對未成年人犯的緩刑適用掌握較嚴,沒有體現對未成年人犯寬緩處罰的精神。二是缺乏完善的緩刑監管機制。在緩刑的考察期間,未成年人犯違反緩刑規定、甚至再犯罪的屢有發生。
(三)外來人口適用緩刑制度缺乏保障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地區之間的人員流動大量增加。因為監督、制約措施難以保障,所以緩刑判決對外來人口中的罪犯而言形同虛設,對緩刑的適用是個很大的制約。
從適用緩刑的犯罪分子的戶籍地來看,絕大多數戶籍在本地,戶籍在外地的極少。各個地方在出于地方保護主義或者不平等對待等原因,對外來人員,不是本地的戶籍的犯罪人員的緩刑適用率相當的低。
(四)職務犯罪判處緩刑的比例較大
近年來,職務犯罪的緩刑適用率都保持了一個較高比例。貪污賄賂、挪用公款等罪適用緩刑的比例在60%至70%之間。濫用職權、玩忽職守等瀆職罪的適用比例達70%以上。據某基層檢察院統計,幾年內該院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訴的69名職務犯罪被告人中被判處緩刑的多達48人,占69.6%。由此可以看出,對職務犯罪案件的判決有濫用緩刑的趨勢。諸多因素導致了職務犯罪適用緩刑的濫用化,這樣的結果最終削弱對職務犯罪打擊力度,挫傷人們反腐敗的積極性、影響司法對公平正義的實現。
三、我國緩刑制度的完善
(一)將緩刑適用條件明確化
《刑法》第七十二條、七十四條關于緩刑的適用條件、適用范圍的規定過于籠統,界限也不明確。為了使緩刑的正確適用有一個系統的評價標準,最關鍵的就在于對“悔罪表現”和“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這一實質性條件的界定。
立法或者司法機關應當對如何應用該條件做出進一步的細化規定,以便法官應用操作。首先,應對什么情形屬于“有悔罪表現”提供明確可循的依據。例如,投案自首、歸案后如實交代自已罪行、主動檢舉揭發他人的犯罪事實、采取積極措施避免或減少犯罪造成的損失、積極退贓和積極對受害人進行民事賠償等,都可視為悔罪的具體表現。其次,規定“確實不致再危害社會”這一條件是否符合,應結合對犯罪嫌疑人進行的人格調查情況來確定,法官不能只根據個案的犯罪情節和犯罪人的外在特征推斷其再犯罪的可能性大小。人格調查的內容,一般應當是能夠證明犯罪人的人身危險性的有關事項。故在細化緩刑適用標準的基礎時,應當把緩刑犯的人格調查所反映出來的情況,納入決定是否給予適用緩刑的依據。
(二)在立法上明確規定對未成年犯的特殊保護
未成年犯犯罪年齡較輕,可塑性強,多數系偶犯,其主觀惡性較小,易于改造,對其恰當地運用緩刑,可以避免未成年犯在監獄中交叉感染,使其在監外較好的環境中,改掉惡習,不致重新犯罪。所以,有充分的理由要求在刑法上明確規定對于被判處拘役、3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未成年犯,只要不是累犯,主觀惡性不深,犯罪后有悔罪表現的,均可適用緩刑。
根據我國目前的實際情況,特別是對于未成年人更應注重社區矯正的適用。我國未成年犯社區矯正應參照外國的有益經驗,健全我國未成年犯社區矯正措施,真正使未成年犯通過矯正措施,實現“旨在允許犯了罪的人進行重新改善自我,并為其提供相應的機會,使其不致再危害公共秩序和安全”的社區矯正目標,以達到使該群體少年自我改善、回歸正常社會的宗旨。
(三)規范對特定犯罪的緩刑適用
當今,中國的緩刑使用率較低,但在職務犯罪中緩刑的使用率卻相當的高,這對維護法律的公平和權威是相悖的。在職務犯罪中,時常會出現人情案和關系案,致使不改適用緩刑的卻使用了緩刑。這與法官的自由裁量權有著密切的關系,也是法官素質高低的體現,顯示中存在某些法官因為種種原因而濫用權利現象。
對于某些犯罪類型的緩刑適用,應該設立相關的審核機構或者復核機制。特別是對職務犯罪等罪行的緩刑要進行嚴格把關,使緩刑制度在各個犯罪領域得到全面的發展。
結語
我國緩刑制度在這幾十年的發展歷程中發揮了其積極作用,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我國緩刑制度在今后的歷程依然是任重而道遠,隨著我國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和寬嚴相濟刑事司法政策的確立,我國緩刑制度將在這些良好的環境下不斷的發展,不斷的完善。筆者也相信緩刑制度的不斷發展和完善將會推進我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構建,也將有利于進一步的貫徹我國寬嚴相濟的刑事司法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