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中國工筆畫中線條的魅力

中國繪畫的歷史悠久，它是中華文化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線條孕育了中國畫的發展和產生，具有濃厚傳統的文化底蘊和形式規范的語言，而不是簡單對物象輪廓線的描繪，是中國繪畫的靈魂，并以線條的美而著稱。中國畫以墨筆，線條為骨架，表意與寫實相結合，強調畫的神韻與意境，既深邃悠遠，又簡明大略，形成了中國畫特有的風采。線條是中國畫的精髓，可以表達出物體的結構骨架，物體的形是靠線條來表現的，但中國畫中所講究的以筆達意，以形寫神，傳神寫照都必須以線條為基礎。線條是對客觀物象形質的反映，是畫家主觀情感和客觀自然的交融，畫家在生活中對事物的感受和啟發是豐富線條變化的來源，不是簡單的對自然的模仿。要想達到理想的效果，就必須掌握客觀物象的形體結構、組織關系，采用適當的夸張、概括、提煉、裝飾等手法對藝術進行加工和處理，才能創造出具有生命力的線條。我們只有吸取前人的實踐經驗才能掌握線條的藝術表現手法，要想準確的把物象的形神表達出來，就必須在主觀情感的藝術處理上巧妙的運用線條的變化，積極地從生活中仔細的觀察分析客觀對象的環境因素和本質特征。

中國畫最基本的造型手段—線條，線條既有勾勒事物輪廓的特點，也有表現物象質感的作用，并賦予畫面一種形式美感。黃賓虹說：“中國畫的每一根線條，她并不是線，而是莼菜描”。在中國畫中線條不僅可以表現自然的形、質和空間，反映出畫家對客體的認知，理解和抽象的概括，而且還積淀著畫家的主觀意向和情思。甚至超越對形、質和空間的表達，成為意、形、情的綜合表達，完成了一種形而上學的追求，國畫的線條是寫實與寫意的結合，既表現外在的形象又表現深邃的內在氣質和神韻，線條在中國畫中有著十分重要的角色，中國畫的表現離不開線條的運用，同時也是中國畫的特有語言。唐代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上肯定地說“無線者非畫也”，由此可見線條的價值之重要，線條可以塑造形體，表現物象的作用，還可以同時具備傳情達意，造境等多種功能，中國畫的線條則以飄灑流暢的線紋，筆酣墨飽，自由組織仿佛跳動的音符，暗示著物象的骨髓，氣勢和動向。

國畫中的線條十分講究呼應、穿插、疏密有致、或藏或露、或輕盈或厚重，速度有時好比駿馬奔馳，有時行云流水，通過音律、節奏剛柔并濟、頓挫回環，具有獨特的審美價值，進而表現出畫家的情感個性，審美傾向。線條作為中國畫技法的表現形式，它來源于中華民族傳統文化所特有的審美習慣，距今六千年左右的馬家窯文化彩陶中，人們已經學會了使用線條和顏色作為造型的媒介，用顏色涂摹事物的形象，用線條勾勒輪廓，畫家們用線條表現物體的質感，是中國畫“傳神達意”的表達方式。同時，線條表達和流露出畫家對人生的思想感悟能夠和對宇宙變化的獨特審美意境，是藝術家情感和沖動的寫照。從線條中可以感受到畫家所滲透給欣賞者的一種個性方式和生命力度。

線是工筆人物畫中重要的形式語言之一，線通過對物象輪廓的勾勒，從而完成塑造人物形象的任務。中國畫的藝術中，線條自身的審美特性被畫家們予以充分的觀照，大為開掘線條的表現力，從而確立以線造型作為中國畫的重要原則。中國畫的線條功能的變化經歷了一個長期而又漫長的過程。從先秦的巖畫、壁畫以降經歷了秦漢、魏晉，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滲化于很多工匠畫師們的藝術實踐中去，到了六朝時期達到了相當成熟的地步。

在工筆畫中尤為講究線的運用，從某個角度講線條就是支撐著整幅畫始終的骨架，所以從古到今，人們對線的總結與研究就很多，而且在長時間里，線都被作為一種影響畫面效果的主要藝術語言所運用。如古代著名的“十八描”就為工筆畫的發展起到了積極的指導作用，這十八種描法分別為：曹衣描、高古游絲描、鐵線描、釘頭鼠尾描、柳葉描、棗核描、折蘆描、馬蝗描、橄欖描、竹葉描、減筆描、戰筆水紋描、混描、行云流水描、琴弦描、枯柴描、蚯蚓描、撅頭釘描，這十八種描的功能不僅僅只表現衣紋，在敦煌壁畫中用鐵線描來畫臉面手足的。表現肌肉具有彈性的質感，用蘭葉描畫人物的衣服飄帶，可以表現出絲綢的輕薄和飄動，在用高古游絲描來畫人物的須、發、眉，又可以表現其健韌細勻的質感。人物大師吳道子所創造的“莼菜條”式的線描方法，又稱吳帶當風，此線條錯落有致，波折起伏，可以提高畫面組織人物結構的功能，強化和豐富了線條的生命力和美感因素。同時又加強了物象的分量感和體積感，他所畫的人物衣袖、飄帶具有天衣飛揚滿壁風動的效果。

在中國畫傳統繪畫中線的作用是任何一種繪畫語言都無法替代的，線條的情感傳達，線的精神性和個性化情感塑造是中國畫中最重要的造型語匯，線條的情感性表達不僅具有獨立性的審美價值，對于提升國畫在世界藝術史中的地位也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于影響。隨著線描藝術語言的不斷擴展，有很多新的潛在的多變因素將不斷地形成積淀，最終使國畫中的“線”更具生命力。唐代張彥遠說：“夫象物必在于形似，形似必全其骨氣，骨氣形似皆本于立意。”這句話說明了中國畫中線條的重要作用和神韻美之所在。

在中國畫中線條具有非線性的復雜表象特征，國畫中的表現離不開線條，線條作為中國畫的特有語言，有其重要的作用與意義，線條的長短、粗細、疏密、聚散、曲直、強弱、剛柔、快慢、輕重、虛實、濃淡、干濕等種種變化，加上墨與色、點與線、筆墨與造型、對比與照應、章法的開與合、奇險與平易、有畫處與無畫處、畫與詩書等種種關系，就構成了各種不同的節奏和韻律，這就是“氣韻生動”的道理，同時也是線條在國畫中所特有的藝術魅力。

中國畫的線既蘊涵著各種美的深意，又給人以高雅的精神享受，同時線條又富有獨特的藝術之美。歷代國畫家們矢志不渝的目標就是追求“線條”描繪與線條的運用、創新和完美。從而他們創造了中國繪畫藝術的輝煌成就，也創造了豐富多彩的線條技法。中國的繪畫把線條作為其神經和靈魂，升華到無我，縹緲的至高境界，這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意到筆不到，意在筆先，只求神似，不求形似”中國畫中對于線條的藝術表現，不同的審美角度，不同的個性，線條也在畫家筆下呈現出了千變萬化的狀態。中國繪畫沒有線條就像西畫中沒有結構，沒有色彩，沒有造型一樣，就失去其靈魂的主體，中國繪畫幾千年來一直都十分重視線條的運用。如魏晉南北朝畫家顧愷之《女史箴圖》和《洛神賦圖》，從這兩幅作品中可以看出用線已經達到了很高的藝術水平，線條遒勁連綿，運轉流暢，已經具有音律節奏。古人稱為“春蠶吐絲”似“春云浮空，流水行地”。南齊時期的謝赫在“六法論”中強調了氣韻生動、骨法用筆，氣韻生動主要是以形寫神，然而形體又必須依存于線條，沒有線的表現，形又何談起，如果繪畫藝術離開了線條，那么便會失去其精髓和靈魂。線條的獨立美的價值是畫的骨干，中國畫十分重視線條的作用，用線來表現形體進而抓住物體的固有結構，舍棄外部對事物光影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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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白一男（1988—），女，遼寧本溪人，碩士，研究方向：中國畫創作與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