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弗雷格涵義和意謂的理解

【摘要】：弗雷格是現代邏輯的創始人，也是公認的分析哲學和語言哲學的創始人。他的思想對現代邏輯的產生與發展，對當代哲學，特別是分析哲學和語言哲學的研究與發展產生了極大的推動作用。本文以弗雷格的《論涵義和意謂》一文為線索，分析弗雷格的邏輯學思想，討論弗雷格思想中涵義和意謂的概念，進一步說明其思想的重要性。

【關鍵詞】：弗雷格；涵義；意謂

一、符號的涵義和意謂

首先，弗雷格在《概念文字》中利用“相等”的例子為引，來探討對象的名字和符號之間的關系。a=a，a=b是兩種常見的表達式。“a=a是先驗有效的，根據康德，應該是叫做分析的。”意思是說a=a是真的，并且也是先驗的。例如：太陽是太陽。我們每天早上都看到的是同一個太陽，并非每天都是一個新的太陽，但是a=a卻不能拓展我們的認識。再看a=b，并非每天早晨升起一個新的太陽，而是升起的同一個太陽，這是運用現代天文學的知識可以證明的，并且它擴展了我們的認識。

如果我們把a=a，a=b只看作簡單的符號關系，那么，a=b為真，a=a，a=b是沒有任何區別的，這只是在數學上的解釋。但在弗雷格的邏輯思想體系中，我們可以把a=a，a=b的相等看作是a，b所表達的意謂是一樣的。所謂意謂，指的是a與b的指稱。比如：“昏星”和“晨星”，二者的意謂是相同的，都指的是金星。弗雷格所列舉的例子是：“令a，b，c是一個三角形的各角與中點相連接的直線，a和b的焦點與b和c的交點是同一個點，這樣，我們對同一個點有不同的表達。”也就是說，a，b，c三條邊相交于同一個點。a與c，b與c，a與b的交點都是點o。這樣，我們就可以通俗的寫成：a與c的交點=b與c交點=a與b的交點。這個例子可以清晰的表達同一個意謂的三種不同的表達方式。任何一個意謂都不是只可能有一種表達方式，由此引出了弗雷格邏輯思想中的另一個重要概念———涵義。

以上探討了符號的意謂，下面來說涵義。在這個有關三角形的例子中，：a與c的交點，b與c交點，a與b的交點是三種不同的描述同一個點的方式，也就是三種不同的涵義，相同的是三種不同的涵義：a與c的交點，b與c交點，a與b的交點有著同一個意謂———交點o。弗雷格是這樣定義涵義的：“與一個符號相關聯除要考慮被表達物，即可稱為符號的意謂的東西以外，還要考慮那種我要稱之為符號涵義的，其間包含著給定方式的東西。”[4]所以a與c的交點，b與c交點，a與b的交點就是交點o的三種涵義。與此相類似的，我們說英語里的subway和美式英語里的underground，是不同的涵義，但是卻指向相同的意謂——地鐵。

這樣就涉及到表達符號，符號的涵義，符號的意謂三者的關系。它們之間的規律是這樣的：“符號有確定的涵義，相應于這種涵義又有某一意謂，而對于一個意謂，不僅有一個符號，相同的符號在不同的語言中，甚至在同一種語言中有不同的表達。”然而，這種規律也有例外：在日常語言的實際運用中，同一種表達物，根據語境的不同，會有不同的涵義。例如：牛這個詞，在不同的語境背景下核能就有不同的涵義，例如對農業國家來說，牛是必不可少的勞動力，而對印度來說，牛是主神濕婆的坐騎，超過80%的印度人都是印度教徒，敬牛如敬神，每頭牛背上似乎都乘坐著濕婆神，巡視著印度大地。但我們可以這樣認為，除去這種文化或者歷史上的意識形態差異，一個按語法正確建立的代表專名的表達始終應該只有一種涵義。

弗雷格也提出了與符號相關的表象的概念，符號的意謂和涵義與符號相關聯的表象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們可以通過弗雷格的一個比喻來體會：“有人用望遠鏡來觀察月亮，我把月亮本身比作是意謂。月亮是觀察的對象，而觀察是通過望遠鏡內的物象所顯示出的真實圖像和觀察者視網膜上的圖像為中介的。我把前者比作涵義，把后者比作表象或直觀。望遠鏡中的圖像知識片面的，它取決于方位，但盡管如此，它確是客觀的，因為它供許多觀察者使用，必要時會安排很多人同時使用它；但是，視網膜里的圖像卻是各人有各人自己的，甚至由于眼睛構造的不同，而不大可能達到幾何圖形的完全一致，實際上的重合也是不可能的。”[7]

二、句子的涵義和意謂

首先，探討的事陳述句中的涵義和意謂。弗雷格首先探討了句子的思想指的是句子的意謂還是涵義這一問題。弗雷格首先假定句子有一個意謂。然后利用等值替代的辦法，用一個意謂相同而涵義不同的詞代替這個句子中的詞，并使整個句子的意謂保持不變。例如：“晨星是一個被太陽照亮的物體”其思想與“昏星是一個被太陽照亮的物體”這兩個句子的意謂是一樣的，但是思想卻發生了變化。因此，思想不能是句子的意謂。那么會是句子的涵義嗎？

例如這樣一個句子：“奧德賽在沉睡中被放到伊薩卡的岸上”，這個句子顯然有涵義，為了句子的涵義，我們只考慮句子部分的涵義，句子的涵義是由句子部分的涵義組成的。但是卻不能肯定這里是否有一個意謂，因為奧德賽是神話故事中的人物。因而由于無法確定奧德賽這個詞是否有一個意謂，也就同樣無法確定句子是否有一個意謂。但是不論這個句子有沒有意謂，其思想是不發生變化的。那么我們什么時候才會去關心這個句子有沒有意謂呢？即當思想滿足不了我們的時候，當我們去關心這個句子的真值的時候，我們便開始關心這個句子的意謂，這種對“真”的追求驅使我們從涵義進入到意謂。困難的是“奧德賽”這個詞的意謂無法確定，這樣也就無法確定整個句子時候有意謂，也就無法確定整個句子的真假，句子的意謂是由句子部分意謂決定的。弗雷格認為，一個直陳句的真值就是它的意謂，所有真值為真的句子都有相同的意謂———真，所有真值為假的句子的意謂是———假，這樣，在一個直陳句的意謂上，就只有了真與假的這兩種情況。

其次，在主從復合句中，句子的意謂與直陳句是不一樣的。句子的涵義是它的思想，而意謂是它的真值。那么從句是句子，從句的涵義是不是它的思想，意謂是不是它的真值？弗雷格說：“語法學家認為從句表示句子的部分，所以有了名詞從句、同位語從句、狀語從句，由此推測從句的意謂不是一個真值，而是名詞、形容詞或狀語的意謂。”因此，在主從復合句中，從句的意謂并不是真假值，而是與句子部份意謂相類似的東西，也就是從句的思想，整個復合句的真假與從句的真假沒有任何關系。例如下面這個例子：哥白尼認為，行星的軌道是圓圈。哥白尼認為，太陽運動假象是由地球的真實運動造成的。用行星的軌道是圓圈替代太陽運動假象是由地球的真實運動造成的對整個復合句的真假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在這種情況下，只可以把從句中的一個表達式替換為有相同的通常涵義的表達式，不可以把從句中的一個表達式替換成另一個含有相同意謂的表達式。這便是主從復合句中，句子的涵義和意謂。

參考文獻：

[1]http：//baike.baidu.com/link？

[2]《弗雷格哲學論著選輯》，北京：商務印書館， 2006年，第95頁.

[3]《弗雷格哲學論著選輯》，北京：商務印書館， 2006年，第96頁.

[4]王路.《涵義與意謂——理解弗雷格》，哲學研究，2004年，第7期

[4]《弗雷格哲學論著選輯》，北京：商務印書館， 2006年，第97頁.

[5]《弗雷格哲學論著選輯》，北京：商務印書館， 2006年，第98頁.

[6]《弗雷格哲學論著選輯》，北京：商務印書館， 2006年，第99頁.

[7]《弗雷格哲學論著選輯》，北京：商務印書館， 2006年，第101頁.

[8]《弗雷格哲學論著選輯》，北京：商務印書館， 2006年，第105頁.

作者簡介：周季璇（1994—），女，河北滄州人，河北大學政法學院哲學專業在讀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