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海》中象征主義探析

【摘要】：厄內斯特·海明威是上世紀美國著名的作家，他的作品《老人與海》對后世產生的影響十分巨大且深遠。這部作品講述了墨西哥灣古巴老漁民與巨大的馬林魚的斗爭故事。隨著《老人與海》的問世，海明威也獲得了多項文學殊榮。這部作品通過簡單的語言與短小的篇幅，將豐富的象征意義展現給了讀者，不管是以往還是當下，《老人與海》所產生的現實意義都是十分深遠的，值得我們對此展開研究與探索。

【關鍵詞】：《老人與海》；象征；現實意義

1.概述

作為一位重要的文學作家，厄內斯特·海明威在文壇有著十分巨大的影響力。海明威的作品多以獨特的敘事手法為主，在他數十年的創作生涯中，海明威的寫作風格十分獨特且鮮明，在他的最重要的作品《老人與海》中，這種寫作風格更是展現的淋漓盡致。作為海明威創作巔峰的代表之一，《老人與海》這部短篇小說僅在出版之后的兩天內，其銷售量就達到了530萬，這部作品奇跡般地穩居暢銷之首長達半年之久。關于《老人與海》的評價，同代著名作家福克納對這部作品予以了高度贊賞，他認為海明威最好的作品當屬《老人與海》，隨著時間的推移，任何人的作品都難以與《老人與海》這部小說比肩。如人所料，在1953年，《老人與海》這部小說獲得了普利策獎，憑借這部小說，海明威于次年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如今，在全世界范圍內的文學創作中，《老人與海》也受到了讀者的廣泛喜愛，其在很大程度上對讀者價值觀與人生觀產生了十分深遠的影響。

《老人與海》這部作品的語言描述十分簡潔且生動形象，故事對一名古巴老漁夫圣地亞哥與一條巨大馬林魚之間的激烈斗爭進行了詳細的講述。小說開頭講述老漁夫圣地亞哥在長達80余天的捕魚中一無所獲，但是圣地亞哥并沒有因此而動搖，到了第85天，圣地亞哥再次單獨出海，最后釣到了一條巨大馬林魚，這條魚可謂前所未有，在連續三天的抗爭之中，這條巨大的馬林魚終于被捕獲。但是不幸的是，在捕魚返回的途中，鯊魚群襲擊了漁船，圣地亞哥拼盡全力，卻還是沒有保護下自己的勞動果實，馬林魚剩下的只有骨架一副。在小說中，海明威對這位老英雄的創造可謂十分精妙，讓讀者深刻感受到在重壓之下依然保持優雅，不愿意向命運低頭，勇于抗爭的老漁夫的精神品質。

2.《老人與海》中象征主義分析

象征，就是依據事物間的內在聯系，借鑒人或事物的具體呈現形式，對某種思想、概念、情感等進行具體表現，這些概念、思想與情感具有較強的抽象性。在現代文學作品創作中，象征主義這種寫作手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這種手法旨在通過間接的方式，將更多深層次的意義表達出來。在20世紀象征主義的發展進程中，不可否認，以海明威、福克納為代表的作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老人與海》這部作品中，海明威運用了十分豐富、深刻的象征描寫，通過這些具有象征意義的事物表現形式，作品彰顯了人類堅韌不拔的意志品質。美國藝術史家伯納德·貝瑞孫就指出，“《老人與海》這部作品是一部田園樂曲，大海就是大海，不是拜倫式的，不是麥爾維爾式的，就如同荷馬的手筆，作品有著沉著且動人的行文思路，就像是荷馬的詩，真正的藝術家既不象征化，也不寓言化，而海明威就是這樣一位藝術家，然而，象征和寓言的意味是任何一部真正的藝術品必不可少的部分，這部并不渺小的短篇小說也具有相同的氣質”。海明威也十分滿足伯納德·貝瑞孫的評價，并高度認可伯納德對其作品中的象征主義的評論，評述道：像是“透進了一股新鮮空氣”，然后，海明威向出版社推薦了這一段評價，并在《老人與海》簡介的宣傳中加以引用。從中不難看出，就海明威本人而言，他還是愿意象征手段存在于下他的作品之中，同時也希望讀者能夠通過小說對象征意味進行深入的體會。

在文學作品的象征手法運用中，“大海”有著十分重要和豐富的象征意義，例如：大海的洶涌澎湃、寬廣豪氣，經常用來象征男性的陽剛之美。然而在《老人與海》這部小說中，卻反其道而行之，把大海比作一名女性，“每每想到海洋”，圣地亞哥總是將她成為“lamar”，這個稱呼源自于西班牙語，人們通常會用于有好感的人身上。“有時候，對海洋抱有好感的人也會說她的壞話，不過說起來總是將她視作女性……月亮對她起著影響，如同對待女人一般”。站在老人的角度，海洋十分美麗，具有很強的親和力，就像戀人一樣，講不完的甜言蜜語，然而當性情大變的時候，殘忍無情。即便如此，老人深愛大海之情至死不渝，認為“她給人或者不愿給人莫大的恩怨，如果她干出了人性或缺德的事兒，那么也是因為她身不由己”。

在平靜的時候，大海顯得十分美麗，擁有著巨大的親和力，就如同無私慈愛的母親，敞開懷抱，孕育了無數生命。她帶給人們的是無盡的愛與希望。從老人的角度出發，海明威呈現給讀者的是大海的寬廣，博愛，生機，希望，美麗：“他劃過海里的某一片水域，看見果囊馬尾閃出的磷光……海浪對海底深淵的峭壁山不斷沖擊，旋渦被激起，并聚集這不同種類的魚兒。這里有著大量的海蝦和被當作魚餌的小魚，在深不可測的那些水底洞穴中，有時還有柔魚成群結隊，在夜間這些魚兒在緊靠海面的地方漂浮，所有在那兒轉游的魚類都會把它們當作食物”。

此外，大海同時象征了紛繁復雜，充滿誘惑，危機重重的人類現實社會。無限寬廣的海洋，博大美麗，但是充滿狂風巨浪、暗礁，險灘，這與社會如出一轍，不僅有著如同馬林魚一般的誘人珍寶隱藏其中，與此同時，鯊群一般的掠奪者以充斥在社會之中。在《老人與海》這部作品中，老人對大海的態度將海明威的人生觀與價值觀充分反映了出來，如果想要取得最后的勝利，就必須秉持頑強的意志，勇于向命運斗爭。通過海明威的個人經歷，也不難看出這一點，《老人與海》這部作品在創作之前，文學界對海明威的另一部作品《過河入林》卻有著完全相反的評價，批評不斷乃至嘲諷的聲音中都對海明威的創作予以了徹底的否定，認為他沒有辦法在創作出優秀的作品。然而，這些批評并沒有打擊到海明威，在十年的蟄伏與醞釀中，《老人與海》這部不朽的著作終于問世。由此可見，站在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在社會不利因素的影響下，海明威的創作激情反而得到了極大的推動與激勵，這在《老人與海》這部作品中也體現的淋漓盡致。

與人們所說的一樣，如果將大馬林魚去掉，那么海明威的《老人與海》就完全是另一部作品了。不可否認，在作品中，馬林魚這個角色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替代，甚至可以被看作老人最強勁的對手。在圣地亞哥鉤住馬林魚時，盡管它的形象無法被看見，然而，就內心而言，老人還是希望能親眼看看這個強大的對手的形象。然而，在激烈的戰斗后，老人奇怪的對它心生憐惜：“它真出色，真奇特，而且有誰知道他有多大的年齡呢，他想。我從來沒有釣到過如此強大的魚，也沒有見過行動如此奇特的魚”。隨著馬林魚躍出水面，老人也開始驚嘆這條馬林魚的碩大無比：“我從來沒見過比你更龐大、更美麗、更沉或者更崇高的東西。” 在老人心中，馬林魚是一名真正強勁的對手，是錚錚鐵骨的男人。他甚至把它當作自己的兄弟： “我巴望能喂那條大魚，他想，他是我的兄弟”。盡管對于這位兄弟，老人抱著十分崇敬的態度，但是，老人殺死它的決心依然沒有改變，因此老人理想目標就是這條馬林魚，為了證明自己，圣地亞哥將這位強勁對手殺死的意愿十分強烈。

將海明威的人生經歷聯系到一起，可以看出，“馬林魚”在《老人與海》這部作品中，是非常重要的象征。早期海明威的創作，長久沒有突出成果。隨著《老人與海》的問世，海明威名聲大振。這作品是在他經歷了人生坎坷，創作灰色時期后，來之不易的巔峰之作。海明威筆下的圣地亞哥，正是他自己的寫照，他們有著非常相似的經歷，因此，在海明威的文學成就中，馬林魚自然也就成為了巔峰的代表。

如果將人一生追求的終極目標用巨大的馬林魚來代表，那么對人們實現理想目標的所有阻礙就可以用鯊魚群來象征。作品中，老人與馬林魚的關系既是對手也是朋友，然而，鯊魚群卻是毫無疑問的仇敵，

作者通過對鯊魚群到來前后的環境描寫，形成鮮明的對比，極具象征意義。鯊魚群到來之前，大海呈現出一副平靜安詳的美麗景象，果囊馬尾藻閃閃發出磷光，各種海蝦與柔魚成群結隊，然而，隨著鯊魚群的到來，境況突變，平靜的海面瞬間變得殘暴洶涌。馬林魚在鯊魚群的肆意搶奪之下變成了一副骨架，作者描述到：“它們是可惡的鯊魚，擁有者難聞的氣味，不僅殺害其他的魚，還將腐爛的死魚吃掉”。鯊魚有著“黃色貓眼”， 圣地亞哥刺中了其中一條鯊魚的左眼，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放開咬住馬林魚的巨口。這些描寫十分生動形象，將掠奪者貪婪、無情、冷酷的骯臟本性充分的揭露出來。然而，在邪惡勢力面前，老人并沒有低頭，而是進行無畏的反抗與斗爭，決意要“跟它們斗到死”。結局讓人遺憾，老人的戰利品最后還是沒有保住，但是，就精神層面而言，他已經是一個贏家。在與鯊魚群的搏斗當中，圣地亞哥的“硬漢”形象躍然紙上。在作品中，這些鯊魚其實就是社會中寄生階層的象征，海明威通過生動形象的描寫，充分揭露他們的惡劣本質，也表達了對他們的深惡痛絕。

3.《老人與海》的現實意義

1952年，《老人與海》的問世對世界產生的影響是十分深遠的。我們可以從簡潔的語言中提煉出十分深刻的內涵。從小說所反映的現實本質角度出發，我們可以看出二戰后美國社會出現的種種問題，蕭條的經濟與混亂的社會秩序讓人民苦不堪言。但是，海明威確認為人們不能因此向命運低頭，而是要奮起反抗，勇于斗爭，即使肉體被打敗，精神也不能服輸。在與馬林魚以及鯊魚的搏斗中，圣地亞哥的高貴品質得到充分的體現，這也將海明威對困難的抗爭態度充分反映出來，換言之，就是在面臨困難與挫折時，人所具備的那種不屈的精神與意志。這部小說對當時的很多美國人的人生觀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就算困難重重，也不能因此而低頭。就算到了當下，《老人與海》這部作品體現出來的精神也對人們的精神世界產生了十分積極的影響。當然，冰山原則一直是海明威作品的一個重要特點，在水面之下，作品的很大一部分依然沒有得到挖掘，因此，如果想要對《老人與海》想要表達出來的內涵有一個深入的了解與認識，還需要文學界對其進行深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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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尹虹霓（1984.10—），女，羌族，四川理縣人，阿壩師范學院外國語學院講師，本科學歷，研究方向：英美文學，英語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