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俄羅斯總統普京在參觀俄羅斯博物館時,站在一幅作品前不由感嘆:“拍得多美的雪景照啊!”隨行工作人員趕緊附在普京耳邊小聲提醒:“總統先生,這不是照片,而是黑白雪景畫。”讓普京鬧出“笑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格魯吉亞功勛畫家——古拉姆。
1943年,古拉姆出生于格魯吉亞一個木匠之家,父親長期酗酒,一不高興就打罵母親和姐姐。因忍受不了丈夫的暴力,母親在一個暴雪寒夜離家出走,古拉姆為早日逃脫父親的夢魘,13歲就自力更生跑到一家小商店當售貨員。
寒冬時節,古拉姆經常一個人望向窗外,看著鵝毛大雪發呆流淚。
每一天,他都盼著母親歸來,但內心又不愿她真回來,希望她在遠方過得幸福。
大雪覆蓋萬物,商店生意冷清時,閑著無聊,古拉姆會一遍遍在紙上畫下母親離家的那條路。旁人都說他是不是想念母親想得傻了?但古拉姆自己清楚,只有繪畫的時候,心里的疼,才會減弱一些。繪畫對他而言,不是炫技,而是療愈。只有投入繪畫時,他才不會惶恐,內心才有十足的安全感。
每當大雪封山、萬籟俱寂時,人人都躲在屋中取暖,而古拉姆卻獨自一人出門了。零下十幾度的低溫,呵氣成冰,古拉姆在厚厚的雪層中,不知不覺,一站就是幾個小時。有次他沉浸在白色的童話世界,忘了自我的存在,差點就凍僵在荒無人煙的郊外,幸而被一位出門清雪的老太太發現。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旁人都把他當“瘋子”,對其反常的行為難以理解。但實際上,古拉姆只是想在不同時段和不同地點,欣賞白雪即時即刻的美。
他筆下的雪,不再是單純的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反而有一種蒼茫遼闊的壯美。在一片遼闊蒼茫的天地中,不經意間又透出幾分靜謐與溫暖。
雖然父親的暴力、母親的離家給古拉姆心里帶來難以磨滅的傷害,但他筆下的雪世界仍有不言而喻的溫暖。雪是冷的,心是暖的。
1979年,當古拉姆的作品第一次在南斯拉夫繪畫雙年展上出現時,便轟動畫壇。人們紛紛評價“看古拉姆的作品,仿佛自己已置身于白雪茫茫的世界”。誰又能想到這一幅幅形象逼真、出神入化的作品,用的僅僅是一支鉛筆。
此后,在世界范圍有影響力的俄羅斯博物館、德國現代藝術博物館、歐洲雙年展等大大小小67家藝術機構爭相為其舉行展覽。
有記者跋山涉水,找到老人所在的居所,請教他給后輩的一些經驗,老人很樸實地說道:“我其實并沒有什么經驗和捷徑,只是這些年我一直在堅持和執著于我喜歡的事。”對于人們稱他為“雪魔”,老人也笑著回應:這世上沒有神、魔之說,如果有,也只是純粹、用心,把一件事反復做,做多了,自然就會做好了。
生活中從來就沒有一蹴而就的事,成功永遠眷顧那些堅持不懈、持之以恒、鍥而不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