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最高 只有更高

2017年中國書畫藝術品拍賣早已落下帷幕，盤點本年度書畫市場行情，可用“沒有最高，只有更高”八個字來高度概括。2017年春秋兩季中國書畫藝術品市場行情分外紅火，書畫拍品總成交額有所上升，名家精品書畫大受追捧，并接連誕生了十多件億元拍品，尤其是齊白石作品，在秋拍市場中大放異彩，大有趕超前些年藝術市場高潮之勢頭。

以中國嘉德和北京保利兩大拍賣行秋拍的成交結果來看，近現代書畫仍是當前藝術市場最大的熱點，也是藏家們競爭的焦點、拍賣行下功夫最多的地方，很多高價拍品也都產生于該領域，億元拍品此起彼伏，名家精品書畫成交價沒有最高，只有更高。其中，北京保利秋拍共有5件拍品成交價破億，40件拍品成交價超過千萬元；中國嘉德秋拍也有5件拍品成交價過億，48件拍品成交價過千萬元，書畫行情之熱讓人嘆為觀止。

一、春拍轉暖已見端倪

從5月下旬開始，中國藝術品春季拍賣逐漸進入高潮。北京保利、中國嘉德、匡時國際、香港佳士得等大拍賣行悉數登場，中國嘉德以驕人的29.39億元的總成交額名列春拍第一位，書畫板塊在春拍中的表現十分優異。其中，黃賓虹的《黃山湯口》以3.45億元的天價在嘉德成交，傅抱石的《茅山雄姿》以1.87億元在保利成交，潘天壽的《耕罷》以1.5893億元在嘉德拍出，著名書畫藝術家崔如琢的巨幅指墨作品《萬里平鋪雪滿天》也以1.38億元在保利當代水墨專場成交，來自梅云堂的舊藏、張大千潑墨巨作《云山古寺》在香港佳士得也以1.02億港元的高價成交。在當前這減量增質的情況下，中國書畫拍賣仍能占整個春拍總成交額的半數以上，讓人領略了名家精品書畫一枝獨大的超群魅力和超高人氣。

以6月5日晚北京四季酒店舉辦的保利2017年春拍“中國古代書畫夜場”和“中國近現代書畫夜場”為例，古代書畫夜場，共上拍47件作品，總成交額為3.56億元，成交率高達85%。其中，文徵明的《新燕篇詩意卷》以3622.5萬元成交，奪得本場桂冠；郭畀的《云山圖卷》以2300萬元成交，創其本人作品拍賣最高紀錄。而近現代書畫夜場拍賣也同樣出色，共上拍97件作品，總成交額達7億元，成交率達到76.29%。除了傅抱石的巨制《茅山雄姿》以1.87億元成交外，傅抱石最大尺幅作品《山鬼》也以6382.5萬元成交；張大千唯一圣經題材作品《雅歌·香草嘉果良木冊》拍出了3300萬元。在當晚約5個小時的拍賣中，北京保利2017年春拍中國書畫夜場總成交額竟高達10.56億元，其中超過千萬元成交的作品為28件，超過最高估價成交的作品數量為37件，尤其難得的是，這37件書畫作品中大多是高估價的拍品，體現了當前市場下藏家們對高端傳統書畫收藏熱度不減，春拍書畫板塊轉暖已初見端倪。

二、秋拍精品天價頻出

進入秋拍以來，中國書畫藝術品行情更為強勢，市場追捧名家精品勢頭尤甚。在秋季最先開拍的香港蘇富比秋拍中國書畫專場中，李可染的《千巖競秀萬壑爭流》以1.22億港元高價成交，成為本季度蘇富比中國書畫板塊中的最高價拍品，同時也是中國畫藝術大師李可染第 6件億元級別的作品；傅抱石的《西山夜渡圖》經過眾多買家的激烈競拍，最終以9300萬港元被上海著名收藏家劉益謙收入囊中。香港蘇富比為中國書畫藝術品秋拍開了好頭，接踵而至的內地書畫拍賣則更加精彩。

在北京保利秋拍中，預展時就備受關注的齊白石畫作《山水十二條屏》，從4.5億元起拍，經過多輪競逐，最后以9.315億元的天價成交（約合1.41億美元），這件作品成為首件成交額超過1億美元的中國藝術品，同時也刷新了中國藝術品和齊白石個人作品的最高拍賣紀錄，使人深切感受到高端藝術品“沒有最高，只有更高”八個字的真正含義。在保利秋拍中，還誕生了另外4件過億元的拍品，分別是：吳昌碩的《花卉十二屏》，是吳昌碩存世尺幅最大的繪畫作品，以2.09億元成交，再次創造了畫家本人作品最高成交價；李可染的革命題材作品《韶山革命圣地毛主席舊居》以1.7825億元成交，此畫作于1974年，是李可染筆下尺幅最大的韶山題材作品；保利水墨專場最為搶眼的是崔如琢的《指墨十二條屏》，此件作品以每三幅為一組表達四季的變換，最終以2.41億元成交，并打破崔如琢作品拍賣紀錄；在保利古代書畫部分，趙孟頫的行書《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以1.909億元成交，刷新趙孟頫作品拍賣成交紀錄。此外，唐寅的《月泉圖》以9200萬元的高價拍出，并創造了唐寅作品最高拍賣紀錄。

在中國嘉德秋拍中，中國古代書畫和近現代書畫表現同樣出色，沈周的《送吳文定行圖并題卷》以1.483億元成交；徐渭的《寫生卷》以1.27億元成交；張大千的《江堤晚景》以1.32億元成交，《水月觀音》以1.012億元拍出。香港佳士得秋拍中國書畫部分同樣表現不俗，成交總額高達8.61億港元，其中約55%的拍品以超過最高估價成交，原為孔祥熙家族舊藏的傅抱石精品《琵琶行》以2.0485億港元的天價拍出，成為佳士得亞洲歷史上最高成交的中國書畫作品。

三、這些現象值得關注

縱觀2017年中國書畫藝術品市場行情，有這么幾個現象值得人們關注：

1.“減量增質”初見成效。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自2011年秋季起，就逐步進入了調整期，迄今已經6年多。從2016年春拍開始，有拍賣行率先采取了“減量增質”的策略，樹立精品觀念，在拍品質量上開動腦筋，推出了一系列名家精品書畫作品，而拍品和專場的數量則比往年春拍和秋拍明顯減少，隨后各拍賣行也紛紛跟上，有的拍賣行甚至在2017年春拍一口氣減少了10個專場。從2017年春秋兩季各拍賣行的實際成交看，“減量增質”已初見成效，中國古代和近現代書畫專場表現均不俗，本年度香港蘇富比秋拍推出18個專場3400多件拍品，總成交額達到31.5億港元，相比2016年的20個專場4050件拍品僅22億港元總成交額，實現了質的飛躍。

2.拍品向更高端集中。從2017年春秋兩季拍品征集過程來看，不少拍賣行大幅提高了征集標準，拍品向更高端集中，以求降低流拍率，從而吸引各類買家尤其是大買家的興趣。在被稱為內地書畫風向標的中國嘉德秋拍中，推出了張大千的精品《江堤晚景》和《水月觀音》，受到了買家的大力追捧，并分別以1.32億元和以1.012億元的高價成交，高端書畫拍品在拍賣場上備受青睞，名家頂級藝術品價格繼續上揚，“沒有最高，只有更高”成為2017年名家精品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沈周、徐渭、趙孟頫、唐寅和齊白石、黃賓虹、吳昌碩、傅抱石等古今名家精品書畫的成交價在拍賣市場上屢創新高就是最好的證明。

3.特色專場成交率高。本年度春秋兩季拍品雖然向更高端集中，但高端拍品畢竟占少數，拍賣場上仍有不少中低端拍品，市場整體拍賣價格并不高，且有些作品還流拍，但其中一些特色專場卻受到藏家的追捧，且成交率較高。香港蘇富比、中國嘉德、北京保利等均推出一些特色專場拍賣，如中國嘉德春拍推出的 “繽紛集——聚焦私人收藏”總成交額突破億元，“明月幾時有——溥心畬翰墨丹青藏珍”“真賞齋藏畫”“陳子清舊藏信札并手拓金石”三個特色專場均斬獲白手套，很多拍品超出估價多倍成交，特色專場已越來越受到各大拍賣行的青睞。

4.民營美術館成名家精品堅強后盾。近年來書畫藝術品拍賣的天價大都是由民營美術館創造的，這些機構通過高價展品來證明自身價值，并作為吸引參觀者的保證，香港蘇富比秋拍傅抱石的《西山夜渡圖》就被上海著名收藏家劉益謙以9300萬港元的高價收入他的龍美術館中，民營美術館儼然成了名家精品書畫的堅強后盾。若能更客觀地看，頂尖藝術品固然可以成為民營美術館里的鎮館之寶，但民營美術館不能僅僅靠一兩件天價的鎮館之寶，更需要有系統的收藏。只有夯實藝術品收藏的根基，才能帶動整個藝術品市場全面健康地發展。很顯然，本年度書畫藝術市場雖有所轉暖，但很多中青年畫家的作品成交情況仍不太理想，只有頂尖的名家精品和優秀的中青年畫家作品同步上揚，書畫藝術品市場的春天才會真正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