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郭紅敏 王民
劉華清將軍難忘血戰獨樹鎮
文 郭紅敏 王民

83年前的1934年11月26日,風雪交加,在位于河南南陽盆地北部邊緣的獨樹鎮七里崗,決定紅二十五軍命運的一場血戰打響了。
1934年11月16日,紅二十五軍3000將士從河南省羅山縣何家沖出發,開始孤軍遠征。紅二十五軍當時提出的口號是“打遠游擊”“創建新蘇區”。第二天,紅二十五軍越過平漢線,直抵桐柏山區。蔣介石得知紅二十五軍西進,急忙調動豫鄂皖三省圍剿總隊的5個支隊和3個師圍追堵截。
11月26日中午時分,紅二十五軍指戰員頂風冒雪,踏著泥濘,步履艱難地朝著獨樹鎮七里崗急速行進,準備在此穿過許(昌)南(陽)公路進入伏牛山。七里崗是伏牛山東麓向南延伸的一條土崗,東面是河,西南連著一片平原,許南公路與七里崗交叉處,崗頂與公路落差十幾米,形成人工地塹,易守難攻。
下午1時許,軍長程子華、政委吳煥先率224團到達七里崗一帶。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敵40軍115旅和騎兵團已搶先占領了馬崗、七里崗、硯山鋪一帶。由于氣候惡劣,能見度低,先頭部隊沒有發現敵情。當224團沿七里崗脊北接近許南公路時,突遭敵炮火阻擊。224團幾乎完全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之下,加上寒流襲擊,戰士們的手凍僵了連槍栓都拉不開,一些戰士紛紛中彈倒下,處境十分危險。敵軍趁此機會發起沖鋒,從兩翼包圍上來。
危急時刻,吳煥先沖到最前線,發出“堅決頂住敵人,決不后退”的命令,隨后,他從通信員身上抽出一把大刀,振臂高呼:“共產黨員跟我來!”在他的帶領下,戰士們奮不顧身沖上前去,與敵人展開搏斗。當戰斗激烈進行時,副軍長徐海東帶領223團趕到,立即投入戰斗。經過一番惡戰,我軍終于把正面進攻的敵人壓了下去,占據了公路兩側的有利地形。
隨后,敵軍連續發起數次進攻,都被紅二十五軍打退。為了打開缺口,通過許南公路,軍首長指揮223團向七里崗發起沖鋒。正面之敵擋不住223團的凌厲進攻,紛紛向東西兩邊退去。223團沖過公路,占領了七里崗村北500米處的任崗村。
天黑后,紅二十五軍乘機撤到張莊附近。此時,敵騎兵5師和追剿縱隊已分別由泌陽縣羊冊、象河關一帶向獨樹一帶逼近。紅二十五軍處在數萬敵人前后夾擊的危險境地,軍首長決定連夜繞道突圍。在當地向導的帶領下,紅二十五軍經過一夜的急行軍,從獨樹鎮繞到守敵空虛的葉縣保安寨以北地區,越過許南公路,進入伏牛山區。
這次戰斗,近百名紅軍將士英勇獻身,200余人身負重傷。
不過,讓小李作公開檢討似乎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于是,我先從小李同宿舍的同學入手。相比小李,同宿舍的同學在經過耐心細致的談話之后,都同意在班會上檢討。但和小李多次談話后,他依然拒絕做檢討。
當時,年僅18歲的劉華清任紅二十五軍政治部組織科長。
劉華清出生于湖北省大悟縣一個貧苦農民家庭,他8歲入私塾,10歲開始接觸進步思想。黃麻起義兩年后的1929年10月,他參加了革命,1935年10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后任區委書記、游擊武裝中隊長。同年12月,他參加中國工農紅軍,曾任中共鄂東北道委會秘書及鄂東北游擊總司令部交通隊政治指導員、秘書科科長等職。紅二十五軍長征后,劉華清先后擔任軍政治部組織、宣傳、文印科科長。“老鄉老鄉,不要驚慌。大軍所向,抗日北上。借路通過,不進村莊。奉勸鄉親,勿加阻攔……”這是當年劉華清等人編寫的順口溜。
2004年紅二十五軍長征70周年之際,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軍委副主席劉華清上將在接受媒體采訪談起血戰獨樹鎮說:“當時,我就在吳政委的身邊,也高喊著沖了上去。正沖殺間,一顆子彈打在我的左腿上,我覺得左腿像突然被誰狠擊了一下就摔倒了。爬起來一看,左腿踝骨上側被子彈打穿一個洞,鮮血直流。當時也不覺痛,還要沖。但剛一站起又摔倒,被后面的人抬了下去。”
劉華清負傷下火線時,衣服全被水濕透,渾身滾得像個泥人。他只感到雙腳麻木沉重,動彈不得。
據原方城縣民兵訓練基地主任、省作協會員馬慶賜介紹,經過一番惡戰,終于打退了敵人的進攻。天黑后,風雪大作,部隊行動極為困難。軍政治部主任戴季英決定把劉華清等部分傷員留在當地群眾家里養傷,每人發給幾塊銀元作安置費。劉華清拖著傷腿找到戴主任,堅決要求繼續長征。戴季英無可奈何地說:“你不留下咋辦?這次打游擊,靠的就是雙腿,可你……”
正在這時,軍政治部秘書長程坦牽著一匹馱物資的小馬走了過來,戴季英對程坦說:“那就帶上他吧!”靠著這匹馬,劉華清順利到達了陜北。而留在群眾家中養傷的紅軍連長胡久福以及其他傷員,隨后被敵人搜出殺害。
1996年6月,劉華清到河南考察工作時,在鄭州看望了90歲的戴季英,還談起獨樹鎮戰斗后戴季英批準他跟隨部隊轉移的往事。第二年11月29日,戴季英在鄭州病逝。
被稱為“童子軍”“娃娃兵”的紅二十五軍,是長征中人數最少,也是最早到達陜北的紅軍隊伍。
紅二十五軍的戰士大多是鄂豫皖根據地犧牲者留下的孤兒,他們在異常艱苦的條件下參加了游擊隊,后來組成紅二十五軍。紅二十五軍長征時,絕大多數營、連級指揮員年齡都在18歲以下,軍長程子華29歲,軍政委吳煥先27歲,年齡稍大一點的副軍長徐海東才33歲,劉華清不到18歲。
生死攸關的獨樹鎮之戰,創造了紅二十五軍敵多我少、敵強我弱獲勝的奇跡,打出了紅二十五軍的軍威。1937年春,毛澤東同程子華、徐海東談話時說:“獨樹鎮戰斗,紅軍以一打十,甩掉敵人,勝利轉入陜南,這是你們打出的一個以少勝多的經典戰例。”
1996年10月22日,江澤民同志在“紀念紅軍長征勝利六十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肯定了血戰獨樹鎮是與四渡赤水、飛奪瀘定橋等,并列長征史冊的經典戰斗。
戰場的硝煙雖然早已散去,但血戰獨樹鎮這一幕卻永遠沉淀在了劉華清的心中,獨樹鎮也成為將軍的一個特殊印記。
1995年,方城縣委、縣政府決定在紅二十五軍戰斗過的七里崗上修建紀念碑,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軍委副主席的劉華清應邀題寫了“紅二十五軍獨樹鎮戰斗遺址”的題詞。
劉華清生前多次撰文或追憶這段英勇悲壯的歷史。劉華清將軍在《孤軍北上做先鋒》一文中追憶道:“獨樹鎮戰斗是紅二十五軍長征初期的關鍵一仗,也是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一次戰斗。這次戰斗關系全軍的生死存亡……
2005年,劉華清在所著的《劉華清回憶錄》中,以“獨樹鎮負傷”為題,記述了他在這次戰斗中的詳細經過,并追憶道:“人生中有一些命運轉折的關口。對于我,這次負傷算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