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后出沒

劉淑芳

最近，國產紀錄片《零零后》在中央電視臺首播。該片雖然沒有人為的戲劇效果，也沒有意外的沖突和高潮，卻讓無數觀眾看到哭，刷爆了朋友圈。導演張同道歷經10年時間，真實地記錄了一群“00后”學習和家庭生活的場景，逼真地展現了他們從幼兒園到小學、中學的成長軌跡，為人們奉獻了一部值得回味的影片。

當初，張同道拍攝此片的靈感，來自于他4歲的兒子。張同道是著名紀錄片學者和制作人。2006年的一天，他在幫兒子洗手時，發現面對同一盆水，兒子的反應竟然跟他截然不同。在他看來適合的水溫，卻引得兒子大聲嚷嚷“燙死我了”。此事啟發了張同道，“用不同的視角看世界，會得到不同的結果。如何去了解？這就需要觀察，而且需要長時間的觀察。”就在那一年，他走進北京一所幼兒園，開始拍攝關于“00后”的紀錄片。只是他沒料到，自己和團隊能一路堅持下來，一拍就是10年。

《零零后》共分為5集，拍攝對象是從近100名孩子中挑選出來的。最初，張同道拿不定主意，到底該讓誰擔任主角。因此，他們拍攝了一些長得特別漂亮的男孩和女孩。然而，拍著拍著，主創團隊就被一些個性鮮明的孩子所吸引。比如《一一的世界》中的一一，她是個安靜的女孩子，兩三歲的時候，就不喜歡與別人玩，總是自己一個人。“一個人玩挺好的”“我有權利這樣選擇”這樣的話從一個三歲孩子的嘴里脫口而出，簡直讓人目瞪口呆。又比如《朋友這件事》里的辰辰，每天早上會在幼兒園門口等著，小伙伴不出現他就不進教室。事實證明，劇組的眼光是獨到的，這群有故事的孩子，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極具感染力，引發了觀眾的共鳴。

在《時光若倒流》中，萌萌原本是個黏人的女孩，爸爸媽媽總圍著她轉。可隨著妹妹的出生，家中維系了10年的格局突然被打破，妹妹取代了她的位置，成為家里的中心。顯然，妹妹的到來，讓萌萌感到無所適從。正如片名一般，她渴望時光能夠倒流，但父母忽略了她的感受，沒有及時與孩子溝通，發展到后來，萌萌升入初中后，與父母的關系越來越疏遠。行走在無可奈何的現實里，13歲的萌萌用自己獨特的方式體會著青春成長的酸甜苦辣。

時間就像魔術師一般，塑造著孩子們的容顏和心靈，孩子們在長大的同時，也不得不直面諸多的困擾。相比萌萌，錫坤自有他的煩惱。在《愛的方程式》里，錫坤媽媽對孩子事無巨細，幾乎把全部心血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有了這個無所不能的“蜘蛛女俠”，錫坤對媽媽自然無比依賴。當他不想表演魔術時，媽媽會趕到現場幫助他“解圍”。錫坤遇事離不開“媽媽的幫助”，什么時候才能“自作主張”？錫坤心里一片茫然。其實，他并不知道，媽媽也有煩惱，既希望兒子能夠獨立，又屢屢不忍放手。

該紀錄片之所以受到歡迎，很大程度是因為故事的主人公引發了共同的話題，關于親情的，關于成長的，每一個家庭都能在影片中找到自家的影子，每一個孩子都能發現自己跟人物的相同之處。

《零零后》播出后，觀眾反響強烈，張同道在感到欣慰的同時，更希望人們多反思，因為每一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同的孩子應該采用不同的教育方法，沒有最好的方法，只有最適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