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首位女總統的華麗轉身

王麗麗+李曉渝+于榮+趙卓昀

新加坡前國會議長哈莉瑪·雅各布當年曾是“翹課大王”，近日卻實現華麗轉身，當選新加坡第八任總統，同時也是新加坡首位女總統“小女孩，你做得很好。雖然你遇到很多挫折，生活真的很艱難，但你還是做到了。那不算太糟！”今年8月宣布參選總統后，面對媒體提問“如果有機會回到從前，會對中學時代的自己說些什么”，63歲的哈莉瑪如是說。

這段話折射的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哈莉瑪讀中學時，因為經常缺課，差點被學校掃地出門。“校長告訴我：‘女孩，如果你一直不上學，那我只好開除你。那是最后通牒。”

哈莉瑪自嘲當年自己是個“翹課女王”，并坦言那是她“一生中最糟糕的時刻”。“但我告訴自己，不要自怨自艾，要重新振作向前看。”她說。

事實上，哈莉瑪逃學并不是因為貪玩，而是為了幫助母親維持生計。這給她的豆蔻年華又增添了一抹悲情色彩。

哈莉瑪的父親是印度裔新加坡人，母親是馬來裔新加坡人。哈莉瑪8歲那年，父親去世，母親靠賣椰漿飯的微薄收入拉扯家里5個孩子長大，哈莉瑪一度面臨交不上學費的窘境。

看著母親每天從凌晨4點忙到晚上10點，哈莉瑪從10歲開始就利用課余時間給母親打下手。

“這段日子讓我切身了解貧困生活的壓力。艱辛的歲月給全家帶來不少挑戰，卻也激發了我向上的決心。我當時最期待的就是盡快完成學業，然后找份工作來幫母親補貼家用。”

哈莉瑪的支持者在說起她時，往往都不約而同地提到她的一個特點，那就是謙遜。

卡姆西亞爾·歐曼今年62歲，身體的不便讓她只能依靠輪椅出行。她說，哈莉瑪曾去她所在的社區看望癌癥患者。“她是一位非常謙遜的人，對病人非常和善。”她相信，曾是一名法官的哈莉瑪能公正和明智地處理新加坡的事務。

來自新加坡高級海員聯合會的吳佳美說，她的單位與哈莉瑪工作30多年的新加坡全國職工總會一樣，都是為工人服務的。吳佳美說，不管她的機構遇到什么困難，哈莉瑪都樂于提供幫助。“她是一個很謙卑的人，有一顆愿意服務大眾的心。”

靠當獄警的哥哥的資助以及獎學金，哈莉瑪1978年在新加坡國立大學法律系完成學業，畢業后便加入了新加坡全國職工總會。她給工人講解勞工法，并為工友解決了許多實際問題，被譽為“行走的勞工法辭典”。她當過全國職工總會副秘書長，還擔任過國際勞工組織標準委員會副主席。

新加坡全國職工總會會長雷家英說，哈莉瑪2011年出任新加坡社會與家庭發展部政務部長前，曾受邀出席瑞士日內瓦國際勞工組織的會議。會議結束時，在場人士全體起立鼓掌，對她為國際勞工運動所做的貢獻致敬。

2013年1月，哈莉瑪被推選為新加坡第一位女性國會議長，現在又成為新加坡首位女總統。她在當選感言中動情地說：“我深懷謙卑之心為你們服務，希望能與你們并肩工作。”

新加坡是一個多元種族國家，華族、馬來族、印度族和歐亞裔是主要族群。新加坡總統選舉每6年舉行一次，總統為象征性國家元首。

去年11月，新加坡國會通過憲法修正案，改進了從1993年起實行的民選總統機制，規定如果連續5屆總統選舉中某個族群的代表沒有當選總統，下一屆選舉的候選人名額就只保留給這個族群。由于占新加坡人口13%的馬來族過去40多年都未有族人出任過總統，因此哈莉瑪在此次選舉中作為代表馬來族的唯一合格候選人，順理成章成為新加坡歷史上首位女總統。

哈莉瑪曾在一所華族女子學校念小學，哈莉瑪是學校里為數不多的馬來族學生之一。與中華文化的早期接觸對她從政之后的理念產生了很大影響。

哈莉瑪的辦公室里有一幅她十分鐘愛的“仁”字書法作品，孔子思想中“克己復禮”的仁愛精神已經融入她的血液，成為她對自己不變的要求。

哈莉瑪在當選感言中說，或許有人對沒有競爭對手未經競爭的選舉持保留態度，“但我承諾毫不猶豫地努力為所有人服務，成為每個人的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