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大學校長理財研究》一書的理論貢獻和應用價值

章維

【摘 要】 高校領導擁有《高等教育法》和《大學章程》賦予的理財權力，有權力就有責任，也承擔著理財的領導責任和主體責任。喬春華教授的《大學校長理財研究》一書探索了大學理財的復雜性，根據高校巡視反饋情況梳理出廉潔風險區域，從內部控制的理論創新提出了防范風險、加強內部控制建設的意見；分析《大學章程》中“財經條款”存在的問題，提出了完善大學財務治理的建議；從財務角度闡述了高校財務管理目標、高校財務戰略與預算編制和執行的關系，經費使用（應科研與教學并重）、高校資產管理等問題；從審計角度闡述了高校內部審計管理體制，高校內部審計正在由“財務審計為主、管理審計為輔”轉型為“管理審計為主、財務審計為輔”的新模式等問題。該專著填補了高校領導理財領域理論研究的空白，具有很高的理論價值和明顯的指導意義。

【關鍵詞】 喬春華； 大學校長； 理財研究； 大學理財

【中圖分類號】 G47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5937（2018）21-0158-02

一、高校領導承擔著理財的領導責任和主體責任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強調堅持黨對一切工作的領導，自然也包括加強對高校財務的領導，并明確了有權力就有責任。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指出：“牢固樹立有權力就有責任、有權利就有義務的觀念。”2016年6月2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審議通過的《中國共產黨問責條例》時指出：“權力就是責任，責任就要擔當，忠誠干凈擔當是黨對領導干部提出的政治要求。”[1]

法國科學管理大師法約爾認為：“權力，就是指揮和要求別人服從的權利。……人們在想到權力時不會不想到責任，也就是說不會不想到執行權力時的獎懲——獎勵與懲罰。責任是權力的孿生物，是權力的當然結果和必要補充。凡權力行使的地方，就有責任。……然而一般來說，人們像追求權力那樣害怕承擔責任。一個出色的領導人應該具有承擔責任的勇氣。”[2]

高校領導承擔著理財的領導責任和主體責任。（1）領導責任。2015年5月22日，教育部《關于直屬高校落實財務管理領導責任，嚴肅財經紀律的若干意見》指出：“高等學校實行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直屬高校黨委要切實負起對學校財務管理工作的領導責任。……校長是學校的法定代表人，在學校黨委領導下，全面負責學校財務管理工作。”（2）主體責任。2014年11月17日，教育部《關于加強直屬高校直屬單位財務隊伍建設的意見》指出：“切實落實單位領導班子在財務管理工作中的主體責任。”這些責任包括會計責任、財務責任、內部控制責任、科研經費管理責任、資產管理責任、收費責任、審計責任、財務信息公開責任等。

高校領導擁有《高等教育法》和《大學章程》賦予的理財權力，又肩負著重大的財務責任。南京審計大學喬春華教授的《大學校長理財研究》一書應運而生，已于2018年6月由東南大學出版社出版，該書有明顯的實踐意義。這里的“校長”是個泛指的概念，也包括黨委書記、總會計師和分管財務副校長等負有理財領導責任和主體責任的校領導。

二、《大學校長理財研究》的理論貢獻

（一）探索了大學理財的復雜性

喬春華教授是國內最早探索大學理財復雜性的學者[3]，他認為大學是松散耦合的組織，是高度異質化的組織，是特殊的非營利組織，是典型的利益相關者組織。分析大學組織的復雜性，主要在于教育活動和科研活動的不確定性，因此，應認識到大學理財的復雜性。

喬教授還根據馬克思關于教育勞動“產品同生產行為不能分離”與“一經提供隨即消失，很少留下某種痕跡”[4]的特點，認為高校提供的高等教育服務這種無實物形態的生產比企業提供的有實物形態的生產更為復雜；根據馬克思關于“教育會生產勞動能力”[4]和教育勞動是“比較復雜的勞動只是自乘的或不如說是多倍的簡單勞動。因此，少量的復雜勞動等于多量的簡單勞動”[5]的觀點，認為教育勞動成果難以計量，提出了目前教育經費績效評價為什么只在“項目支出”領域而難以拓展到“基本支出”領域的理論依據。

（二）對高校內部控制的理論創新

“防范化解重大風險”是黨的十九大后3年內要重點打好的三大攻堅戰之一。喬春華教授根據高校巡視結果梳理出選人用人、招生、財務、科研、資產管理、工程、采購、校辦企業、后勤等高校廉潔風險區域；從近年來被處理的170名高校主要領導的腐敗領域，分析出與上述巡視同樣的風險領域。從問題導向倒逼出識別風險區域是加強內部控制建設的有效途徑。這對校長理財也具有明顯的實踐指導意義。

喬春華教授對高校內部控制有三大理論貢獻：

1.2014年提出了高校內部控制不能局限于經濟活動，應全覆蓋到高校全部業務活動。財政部采納了這一觀點，2015年12月21日，《關于全面推進行政事業單位內部控制建設的指導意見》規定：“逐步將控制對象從經濟活動層面拓展到全部業務活動和內部權力運行。”在該專著中又提出了高校內部控制三個發展階段的觀點。

2.在該書中提到，高校經濟活動內部控制也存在嚴重疏漏，在高校經濟活動內部控制的六個方面中沒有提及“招投標”！喬教授指出，基建工程和采購這兩大腐敗領域，問題都出在招投標這一關鍵環節。招投標散見在基建工程和采購，這種碎片化管理既不符合內部控制“歸口管理”的原則，又不能涵蓋銀行開戶、門面房出租等非基建和采購領域的招投標。喬教授指出，國內高校內部控制無論是委托會計師事務所還是請專家做，基本上遺漏了“招投標”，有招投標就有合同，合同倒成為經濟活動內部控制的1/6，招投標卻沒有單獨專項設計，是嚴重疏漏。

3.高校內部控制定位于政治學學科。喬教授認為，目前研究者將內部控制定位于會計學、審計學、經濟學、管理學等學科是不對的，內部控制控制什么？權力！財政部也認可了控制對象是“內部權力運行”，將“權力”作為研究對象，不是會計學、審計學、經濟學、管理學等，而是政治學學科。因此，高校內部控制建設是“一把手”工程。

以上觀點對高校內部控制建設也具有明顯的實踐指導意義。

（三）論證了《大學章程》中“財經條款”薄弱對大學財務治理的影響

《大學章程》是高校的“憲法”，是完善大學治理結構的保障。但我國《大學章程》中的“財經條款”沒有充分體現大學財務治理。喬教授搜集了美國斯坦福大學、耶魯大學、加州大學、南加州大學、密歇根大學，英國劍橋大學、牛津大學、倫敦大學，法國巴黎第一大學（先賢祠索邦大學）、巴黎高等師范學校，德國柏林洪堡大學、慕尼黑大學，俄羅斯莫斯科大學，日本早稻田大學、東京大學，新加坡國立大學，澳大利亞國立大學17所大學章程，這些大學一般設有財務委員會、審計委員會、投資委員會等，突出了大學財務治理。另外，在《美國斯坦福大學行政管理指南》中的每一章或每一條都有“授權批準”，這對于制衡權力，防止權力濫用很有必要。

喬春華教授認為，中國重要教育法規中必須有財經方面的專門規定，《大學章程》中也必須有財經方面的專門條款。但喬教授分析了41所（國防科技大學未披露）“一流大學”的章程，指出或多或少存在大學財務治理的不足。

教育部《關于直屬高校落實財務管理領導責任嚴肅財經紀律的若干意見》中第一次提出高校需要“健全財務治理體制和運行機制”和“規范內部財務治理體制和運行機制。”因此，這些對健全國內的大學章程，完善大學財務治理有重要參考價值。

三、《大學校長理財研究》的應用價值

理論指導實踐。前已述及，《大學校長理財研究》對校長理財也具有明顯的實踐指導意義和重要參考價值。

此外，喬春華教授在《大學校長理財研究》一書中從財務角度闡述了高校財務管理目標，高校財務戰略與預算編制和執行的關系，大學籌資，預算分配應教學與科研并重以及高校資產管理等問題；從審計角度闡述了高校內部審計管理體制，高校內部審計正在由“財務審計為主、管理審計為輔”轉型為“管理審計為主、財務審計為輔”的新模式等問題。這些觀點對于校領導的財務、審計工作也具有明顯的應用價值。

“別把科學家逼成會計。”喬教授并沒有“把校長逼成會計”。他從校領導的角度在宏觀上闡述理論和介紹法規，而不介紹具體的業務處理，從這個意義上說，《大學校長理財研究》是高校領導理財的工具書。

喬春華教授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專家，他的新作《大學校長理財研究》資料翔實，信息量大，其中有諸多創新之處，是一部理論功底深厚的力作，又是國內第一部闡述高校領導理財的著作，填補了高校領導理財領域理論研究的空白，該書問世對高校領導理財領域具有里程碑的意義。

【參考文獻】

[1] 習近平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審議《中國共產黨問責條例》[N].人民日報，2016-06-29.

[2] 亨利·法約爾.工業管理與一般管理[M].周安華，等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8：24-25.

[3] 喬春華.事業單位財務會計比工業企業財務會計更為復雜[J].預算會計研究通訊，1993（7-8）.

[4] 馬克思.剩余價值理論（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152，165.

[5] 馬克思.資本論（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58.

[6] 喬春華.行政事業單位內部控制若干理論問題的探討——兼評《行政事業單位內部控制規范（試行）》[J].會計之友，2014（22）：2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