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DPSIR模型的水豐湖生態安全評估

董殿波，孫學凱，魏亞偉，王煒

(1.遼寧省環境科學研究院 遼河研究中心，遼寧 沈陽 110161；2.中國科學院沈陽應用生態研究所 大青溝沙地生態實驗站，遼寧 沈陽 110016；3.沈陽農業大學 林學院，遼寧 沈陽 110866； 4.遼寧省大氣污染防治管理中心 大氣管理室，遼寧 沈陽 110161)

基于DPSIR模型的水豐湖生態安全評估

董殿波1，孫學凱2，魏亞偉3，王煒4

(1.遼寧省環境科學研究院 遼河研究中心，遼寧 沈陽 110161；2.中國科學院沈陽應用生態研究所 大青溝沙地生態實驗站，遼寧 沈陽 110016；3.沈陽農業大學 林學院，遼寧 沈陽 110866； 4.遼寧省大氣污染防治管理中心 大氣管理室，遼寧 沈陽 110161)

為了科學合理評估水豐湖生態安全狀況，在相關統計數據和研究基礎上，基于DPSIR(驅動力-壓力-狀態-影響-響應)框架模型，從社會經濟影響、水生態健康、生態服務功能、調控管理4個方面，選擇了4個大項，33個小項構建了水豐湖生態安全評估指標體系.評估結果表明：2014—2016年，水豐湖流域生態安全指數(ESI)逐步升高，水豐湖生態安全大體上位于良好水平范圍.但要維持生態安全水平不下降，需要制定多方面的措施.加強環保的力度，阻止破壞生態環境，完善湖泊環境基礎設施建設，建立湖泊環境治理和監管體系，是提高湖泊生態安全，實現水豐湖流域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途徑.

水豐湖；DPSIR模型；生態安全

伴隨國家一、二產業的高速發展以及城鎮化規模的擴大，人民生活條件得到極大改善，同時也給生態環境帶來了重大壓力[1].工業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廢水和人們日常生活中排放污水量大幅度升高，人類開發湖泊流域活動頻繁，以及長期以來人類環境意識淡薄，使得湖泊水體成為工農業生產廢水和生活污水的納污場所，進而導致湖泊生態系統健康嚴重受損，目前已經引起了各界的廣泛關注[2].從國家和地方需求層面上考慮，要高度重視中國湖泊的保護和治理工作，針對中國重點湖泊水庫的生態安全狀況應逐一評價，并提出切實可行的綜合治理措施.湖泊生態安全作為人類社會進步和經濟良好運行的主要保障，保證湖泊資源的永久使用勢在必行.

湖泊生態安全評價是科學制定湖泊管理決策的基礎，目前國內仍處于評價概念體系方法的探索初期，沒有形成比較完整的湖泊生態安全評估指標體系.在研究方法上，不同湖泊的評價方法差異較大，如RS和GIS綜合方法、熵權灰色關聯模型、PSR模型(壓力-狀態-響應)、DSR模型(驅動力-狀態-響應)、DPSIR模型(驅動力-壓力-狀態-影響-響應)和DPSER模型(驅動力-壓力-狀態-暴露-影響-響應)等[3-5]，其中，DPSIR模型因其完整性和全面性的特點在復雜環境系統的評估中得到了普遍運用.在研究對象上，主要集中在巢湖、洞庭湖、焦崗湖、沙湖等[6-10].

水豐湖是中國與朝鮮的界河，位于鴨綠江中下游，保障其生態環境安全對于防止跨界水污染糾紛，促進中朝水資源開發利用等具有重要的意義.同時，水豐湖作為遼寧省丹東市重要的湖泊資源，在保護生物多樣性及保障飲用水安全方面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然而，由于全球氣候變化，經濟社會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的不協調性，引發了水豐湖諸多水環境問題，如N、P面源污染、消落帶生態環境退化等.因此，從現實和長遠考慮，需要積極適應和準備，研究建立適宜于水豐湖生態安全評價的指標體系，評估生態安全狀況，加快推進保護進程，為水豐湖生態安全的維系與管理提供重要參考和有力支撐.

1 水豐湖概況

水豐湖是東北地區最大的淡水湖，流域處于遼寧省東部，丹東市下轄的寬甸滿族自治縣，屬于鴨綠江中下游.水豐湖流域屬北溫帶大陸性氣候，四季分明，空氣清新.水豐湖多年平均流量789 m3/s，多年平均年徑流量248.8×108m3.該縣由于暴雨集中，有相當數量的耕地表土層變薄，肥力逐年減退.歷年來經常造成山洪暴發、水土流失.水豐湖流域地處遼東斷塊山地丘陵區，為長白山脈與千山山脈過渡地帶，地貌多變，地形起伏，山高坡陡，地形復雜.山、水、田構成大體為“九山半水半分田”.水豐湖流域森林茂盛，森林覆蓋率74%，居全省首位.水豐湖物產豐富，動植物種類繁多*寬甸滿族自治縣國民經濟統計年鑒(2014—2016年鑒)..

2 概念模型

生態安全評估將湖泊的健康狀況列為核心，研究湖泊和周邊環境的關系，符合DPSIR模型的定義[11-14](圖1).DPSIR模型是生態評估中得到普遍應用的定性模型，將屬于評價核心的作用與聯系能夠有效銜接起來.生態安全是相互變化關系和循環反饋的整體歷程的評估.評估要組合和解析每個組成成分評估結果.

圖1 湖泊生態安全評估的DPSIR模型Fig.1 DPSIR model of lake ecological security assessment

3 評估指標體系的構建

湖泊生態系統是由湖泊及其流域和其間生存的人組成的一個兼具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的復合系統.湖泊生態安全需要從人類與湖泊2個方面考慮：一是從人類方面，主要表現為湖泊所具有的生態服務功能安全；二是從湖泊方面，主要為湖泊能夠承受人類帶來的干擾活動.故此，湖泊生態安全的評估既考慮湖泊在正向穩態下具有良好的生態服務功能，也需要評估湖泊在反向風險狀態下的生態系統災變.生態安全評估方法依據DPSIR模型和風險評估建立了完整的指標評價體系，構建模型的指標層[15-19].湖泊生態安全評估指標的初選，應該在湖泊污染物歸趨基礎上，綜合人類社會經濟影響(驅動力、壓力)、水生態健康(狀態)、服務功能(影響)和管理調控(響應)4個方面進行選取.

4 生態安全的評估

4.1 參照標準的確定

開展湖泊生態安全評估，必須要擁有評價標準，依據對應的標準，判定各個評價指標專屬的等級.評價標準值的選取，主要根據：1)現有的國家和國際標準；2)國內外具有良好特色的流域現狀值；3)基于流域社會、經濟協調發展的理論，現有的湖庫定量化指標；4)缺乏有關指標統計數據，根據經驗數據進行分級[20].

4.2 數據的預處理和標準化

環境與生態的質量-效應變化符合Weber-Fishna定律[21].根據該定律，進行指標標準化：

1) 正向型指標rmn=xmn/smn，

2) 負向型指標rmn=smn/xmn，

式中，xmn表示n采樣點指標m的實際值；smn是參考對應的標準值；為無量綱化值，一般來說得到的rmn應該介于0和1之間，大于1則按1計算.

4.3 權重的確定

權重的確定采用Saaty[22]研究出的層次分析法(the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簡稱AHP).它量化了人的客觀判斷的定性分析，保持決策者思維過程的一致性，利用數值化的方式來消除不同指標帶來的差異，為使評價結果成為科學合理的決策提供依據.層次分析法將復雜問題中的各個指標歸類為互相關聯的有序層，通過對客觀和實際的大概性判斷，定量化計算每一層次的重要性.

1)建立系統的層次結構模型(圖2、表1)

圖2 水豐湖水生態安全評價指標體系Fig.2 Ecological security index system of Shuifeng Lake

總目標層目標層準則層指標層總目標層目標層準則層 指標層A水豐湖生態安全評估B1社會經濟影響C1人口C2經濟C3社會C4面源C5點源C6河流D1密度D2增長率D3人均GDPD4城鎮化用地比重D5耕地比重D6COD負荷量D7總氮負荷量D8總磷負荷量D9COD負荷量D10總氮負荷量D11總磷負荷量D12COD負荷量D13總氮負荷量D14總磷負荷量A水豐湖生態安全評估B2水生態健康 B3生態服務功能B4調控管理C7水質C8富營養化C9水生態C10飲用水C11棲息地C12人文景觀C13資金投入C14污染治理D15高錳酸鉀指數D16總氮指數D17總磷指數D18葉綠素a指數D19綜合營養指數D20浮游植物D21浮游動物D22底棲生物D23飲用水達標率D24安全人口比例D25水源涵養指數D26濕地面積比例D27自然保護區級別D28珍稀物種生境代表性D29環保投入指數D30工業廢水達標率D31城鎮生活污水處理率D32農村生活污水處理率D33水土流失治理率

2)明確評價目標和因素

U={U1，U2，…，Up}.

3)建立判斷矩陣

判斷矩陣元素的值體現了由人們認識的各元素相對重要性，利用1—9及其倒數的標度方法表示元素值，具體方法見表2[23].

表2 Satty標度法

根據上述方法建立正互反矩陣[24]：

①確定判斷矩陣S的最大特征根λmax和特征向量

a) 正規化判斷矩陣

(i，j=1，2，…，p).

b) 正規化后的判斷矩陣各列按行相加

(i，j=1，2，…，p).

c) 正規化向量

通過計算獲得的W=(W1，W2，…，Wp)則為各個指標在對應層次上的權重.

d)最大特征根λmax確定

式中(AW)i代表向量AW的處于第i個位置的元素.

②一致性檢驗

根據以上步驟，先對水豐湖生態安全評估的總目標層(A)以及環境目標層(B)之間通過專家打分法構造A-B評價矩陣(表3).

表3 環境目標層(B)相對于總目標層(A)的判斷矩陣及相對權重

然后求出判斷矩陣的特征向量W，W=[0.423 1，0.227 4，0.227 4，0.122 2].

大多研究中，四階矩陣采用的RI為0.9.

CR=0.003 8<0.10.

結果表明，通過判斷矩陣確定的權重合理，具體數值見特征向量W.根據上述方法，構建B-C和C-D矩陣，得到權重結果如下：B1[0.088 6，0.053 8，0.088 6，0.243 6，0.150 5，0.375 1]，B2[0.539 6，0.163 4，0.297 0]，B3[0.490 5，0.197 6，0.311 9]，B4[0.333，0.667]，C1[0.667，0.333]，C3[0.333，0.667]，C4[0.511 8，0.186 9，0.301 3]，C5[0.511 8，0.186 9，0.301 3]，C6[0.511 8，0.186 9，0.301 3]，C7[0.519 0，0.155 4，0.325 6]，C8[0.333，0.667]，C9[0.687 1，0.243 7，0.069 2]，C10[0.667，0.333]，C11[0.667，0.333]，C12[0.333，0.667]，C14[0.277 6，0.160 3，0.466 8，0.095 3].所有矩陣的CR值均小于0.10，說明通過專家打分構造的判斷矩陣確定的權重科學合理.

4.4 生態安全分級標準

評估數值僅是評估結果的體現，尚不能表達生態系統的健康程度，因此需要通過對數值限值進行界定，才能表達出生態系統的安全狀況.為此，本研究參考了中國重點湖泊水庫生態安全評估的方法[26-29]，設置了生態安全指數等級劃分標準(表4).

表4 生態安全指數等級劃分標準

4.5 評估過程及結果分析

4.5.1 方案層評估

方案層評估主要從4個方面開展，即社會經濟影響評估(A1)、生態健康評估(A2)、服務功能評估(A3) 和調控管理評估(A4).方案層評估主要是通過分級評分和逐級加權相結合的方式進行.主要有計算指標層分值、指標層的權重和方案層分值.本次評估過程中的數據指標值來源于2014—2016年寬甸滿族自治縣國民經濟統計年鑒和遼寧省環境狀況公報.

依據4.2方法，將評估指標的實測值和對應的標準值，進行指標標準化后得到評估指標的分值，即無量綱化值(rij).

指標層對方案層權重的確定主要通過下式

W(CA)i=Wi×W(BA)i，

式中，W(CA)i為C層指標相對A層的權重；Wi為C層指標對B層的權重；W(BA)i為B層對A層的權重.

將指標標準化后得到評估指標的分值和權重,利用下式計算出各分層的數值

式中，Bi為方案層i的結果；rij為指標標準化后得到評估指標的分值，應該處于 [0，1]；W(CA)i為C層指標相對A層的權重[30].

4.5.2 生態安全指數(ESI)計算

生態安全指數(ESI)計算通過加權求和法獲得

式中，ESI為生態安全指數；Bi為方案層i的值；Wi為方案層i的權重[31].

湖泊生態安全評估結果如表5所示.

表5 2014—2016年湖泊生態安全評估

5 結論

5.1 安全指數分析

經計算，從2014—2016年水豐湖流域ESI值有所升高，依據生態安全分級標準，水豐湖流域的生態安全處于安全狀態，生態服務功能尚好，生態環境毀壞程度不大，可以進行自我恢復，生態災害處于控制范圍之內.

湖泊生態安全評估結果表明，2016年水豐湖的生態安全指數為74.87，與前2年相比，流域生態安全指數略有提升(表5).這主要是由于當地政府加大了水豐湖的生態環境保護工作力度，實施削減污染負荷、調整經濟結構、控制流域人口、加大環保投入、提升環境監管水平等工作，同時開展了保護水源地、治理生活和工業廢水、保護魚類等工程項目建設.

方案層生態安全指數從低到高排序為：社會經濟影響<生態健康<調控管理<服務功能，間接說明水豐湖生態服務功能完好，社會經濟發展是制約水豐湖生態安全的最大因素，水生態健康程度則是水豐湖生態安全的核心因素.近些年，進入水豐湖的污染物總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人類活動也降低了流域生態安全壓力，生態安全指數略有提升，但水質尚未得到明顯改善.這主要是由于水豐湖地區農業面源污染、流域內采選礦企業的點源污染以及流域內的生活污水等引起的，進而影響和限制了水豐湖水生態安全指數大幅提升.因此，在發展社會經濟的同時應嚴格控制入湖污染物，全面加強水生態健康建設.

5.2 對策及建議

目前，隨著農村環境整治工作的推進，水豐湖流域具有完備的廢棄物處理設施，區域內的點源污染也將在規劃在建工程措施下得到有效控制；然而，流域內大多數農村環保基礎設施缺乏，污水肆意排放和垃圾隨意丟棄，農民使用大量的農藥和化肥，將給農村環境帶來極大的影響.如何維持一湖清水，成為水豐湖生態安全的關鍵.國內外跨境湖泊的保護已經開啟了成功的先例[31-34]，主要是博登湖、日內瓦湖等[35-39].值得借鑒之處主要有以下幾點：1)開展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加強農村污水處理和垃圾處理工作；2)進行農村畜禽養殖糞便的資源化利用；3)關停非法和環境隱患高的采選礦企業，整合升級流域內的小型采選礦企業，增強對采選廢水排放監督；4)降低湖泊的內源污染負荷；5)高效開發水電資源；6)區域聯動，共同治理和保護生態環境；7)建立流域生態保護機構，健全流域生態保護法律和法規；8)加強公眾參與.

對水豐湖來說，減少生態風險，增強生態安全度，在借鑒現有經驗基礎上，還應：1)將農村環境連片整治結合起來，開展農村環境基礎設施建設，推行農村環境保護管理規章制度；2)全面開展防治污染工作，落實“三同時”制度；3)開展流域經濟產業結構的轉型，在保證收入增長的前提下，將第一產業人口向其他產業轉移，更大程度減緩對湖泊生態系統的毀壞，減輕湖泊生態環境的壓力；4)制定符合實際情況的湖泊生態建設規劃，加強對重要的生態功能區的生態保護工作，進一步提升湖泊系統的生態環境；5)加大對農村開發和環境保護的投入，大力推行生態農業，將發展和保護有效地結合起來，有效地開發湖泊資源，從源頭上控制農業面源污染；6)建立湖泊的管理機構，健全生態保護監管機制，對各級政府的湖泊生態保護工作進行考核.總之，實現水豐湖的健康持續發展，必須將生態保護放在首位，使區域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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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essmentofecologicalsecurityforShuifengLakebasedontheDPSIRmodel

DONGDianbo1，SUNXuekai2，WEIYawei3，WANGWei4

(1.Liaohe River Research Center，Liaoning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Shenyang 110161，China;2.Daqinggou Ecological Station，Institute of Applied Ecology，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Shenyang 110016，China; 3.College of Forestry，Shenya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Shenyang 110866，China; 4.Air Management Department，Liaoning Air Pollution Prevention and Control Management Center，Shenyang 110161，China)

In order to assess ecological security state of Shuifeng Lake basin scientifically，based on relevant statistical data and research findings，according to the DPSIR (driving force-pressure-state-impact-risk) model，an ecological security index (ESI) system of Shuifeng Lake was constructed from 4 aspects including the social and economic impact，water ecological health，ecological service，management and control，and the assessing system was built by 4 major items which include 33 indices.The result showed that the ESI was gradually increased from 2014 to 2016 and the assessment of ecological security of Shuifeng Lake basin was in good condition.To maintain the ecological security condition，a lot of measures must be taken from multi-aspects.Strengthening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preventing the destruction of ecological environment，improving the lake environment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and establishing lake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and supervision system are important ways to improve the ecological security and realiz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Shuifeng Lake basin.

Shuifeng Lake：DPSIR model; ecological security

10.3969/j.issn.1000-1565.2017.06.011

2017-04-24

遼寧省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2015020594)；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41401262)

董殿波(1981—)，男，遼寧綏中人，遼寧省環境科學研究院高級工程師，主要從事污染生態方面的研究.

E-mail:dianbo99-21@163.com

孫學凱(1980—)，男，遼寧沈陽人，中國科學院沈陽應用生態研究所工程師，主要從事生態恢復與環境污染控制、生態系統碳氮養分循環的研究.E-mail: sunxuekai@iae.ac.cn

X824

A

1000-1565(2017)06-0630-10

趙藏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