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國云 雷 宇
(貴州省黔南州環境保護監測站, 都勻 558000)
黔南州典型農村土壤重金屬污染現狀分析
游國云 雷 宇
(貴州省黔南州環境保護監測站, 都勻 558000)
以2015-2016年農村環境質量監測數據為基礎,本文對黔南州4個重點生態縣中以種植、旅游為主要類型,兼顧養殖、生態和其他類型的五類村莊的土壤中重金屬污染狀況進行調查。通過飲用水源周邊、農田、園地、養殖場周邊、生活垃圾池周邊和工廠周邊等可能被污染的土壤的重金屬污染現狀進行監測與評價,分析了重金屬污染的成因。結果表明:調查的農村土壤重金屬總體為輕度污染,試點監測的點位中土壤重金屬超標率為49.2%;鎘、汞、砷、鉛、鉻、銅、鋅、鎳8種重金屬含量均有不同程度的超標,以鎘污染為首要,其次為汞和砷;不同用地類型的土壤中各類重金屬污染比例差異不大。
黔南州;農村土壤;重金屬污染
在黔南州4個重點生態功能區縣域(L縣、P縣、D縣、S縣)內選取5類典型村莊開展試點監測:①以種植業為主的種植型村莊;②以旅游業為主的旅游型村莊;③以養殖為主的養殖型村莊;④位于自然保護區的生態型村莊;⑤處于城鄉結合處、城鎮化的其他型村莊。
每個試點村莊選取飲用水源周邊、基本農田、園
地及畜離養殖場周邊或生活垃圾池、工廠周邊等其他可能被污染的土壤共5個點,根據村莊實際情況略作調整。
調查試點監測村莊的地形地貌、礦產、土壤類型等自然環境概況,耕地面積、工、農業布局等社會經濟概況。重點調查耕地面積、農作物品種、灌溉水源、化肥使用品種和使用量,污染源類型、數量和污染物排放種類、數量等信息。
調查的4個縣2015年耕地面積總和為212.31萬畝,農用化肥施用總量為24418噸,其中氮肥施用總量為13570噸、磷肥為2580噸,鉀肥為1268噸、復合肥為7000噸。2015年4縣農藥使用總量為789噸,農用塑料薄膜使用總量為2248噸,其中地膜使用總量為1584噸,地膜覆蓋總面積為11057公頃。
4縣中L縣、P縣工業以建材和煤礦開采為主,D縣以建材和醫藥為主,S縣以建材和金屬采選冶煉為主。
選取土壤pH、陽離子交換量和《土壤環境質量標準》(GB15618-1995)中的鎘、汞、砷、鉛、鉻、銅、鋅、鎳8種金屬項目開展監測。
鉛、鎘、銅、鋅、鎳、鉻項目采用王水提取—電感耦合等離子體質譜法測定,砷、汞采用鹽酸—硝酸微波消解—原子熒光法測定,pH按照土水比1:2.5采用pH計測定,陽離子交換量采用乙酸銨交換法測定。
以《土壤環境質量標準》(GB15618-1995)為評價依據,鉛參照《全國土壤污染狀況評價技術規定》。采用單因子污染指數評價和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評價相結合的方法。
1.4.1 單因子污染指數法
采用單因子污染指數評價土壤中單項重金屬的污染程度。
Pi=Ci/Sip( Ci:調查土壤中污染物的實測濃度; Sip:污染物的評價標準值或參考值)
1.4.2 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法
采用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法評價土壤多種重金屬的綜合污染程度。

試點農村土壤pH值范圍在2.81~8.32之間,平均為6.23,偏酸性;陽離子交換量范圍在1.46~30.4 cmol/kg之間,平均為9.54 cmol/kg,75.4%的監測點位大于5 cmol/kg。土壤重金屬污染物濃度分布見表1和表2。

表1 不同村莊類型土壤重金屬監測結果 單位:mg/kg

表2 不同用地類型土壤重金屬監測結果 單位:mg/kg
總體上鎘在不同類型村莊、不同用地類型土壤中含量相近,濃度較高的點位主要分布在可能被污染的場地及飲用水源地周邊土壤,P縣與L縣鎘含量略高于S縣與D縣。汞在不同類型村莊中含量差異很大,種植型村莊濃度顯著高于其他4類村莊,其次是養殖型村莊含量較高,不同用地類型土壤中基本農田和園地略高于其他類型,汞含量分布還存在顯著地域差異,S縣汞含量明顯高于其他3縣。
砷、鉛、鉻、銅、鋅、鎳6種重金屬在不同類型村莊、不同用地類型土壤中含量差異不大,總體上養殖型村莊含量略高于其他4類村莊,生態型村莊含量較低。S縣和D縣砷含量略高于P縣與L縣,L縣和S縣鉛含量略高于P縣與D縣,L縣鉻含量略高于其他3縣,S縣鋅含量高于其他3縣,銅與鎳含量在4個縣分布均勻。
2.2.1 單因子污染指數評價
采用單因子污染指數評價土壤中單項重金屬的污染程度,評價結果見表3(樣本數為65個)。

表3 單因子污染指數評價結果
根據單因子污染指數評價法對土壤中重金屬污染狀況進行統計分析。8種重金屬在調查的農村土壤中均有不同程度的超標,其中種植型村莊8種重金屬均出現超標,其次旅游型村莊有6種(除鉻、銅外)重金屬超標,養殖型等其他村莊超標重金屬種類為2~5種。不同用地類型土壤中可能被污染土壤與基本農田和園地土壤超標重金屬均為8種,飲用水源地周邊土壤超標重金屬為除鉻、銅外的6種。可能被污染土壤超標情況并沒有顯著重于其他類型土壤。
農村土壤中重金屬以鎘污染為首要,超標率接近40%,在不同類型村莊、不同用地類型土壤中均有超標,同時中、重度污染率大于10%(主要集中在可能被污染的土壤與飲用水源地周邊土壤中);其次為汞,超標率大于20%,分布在種植型、旅游型、養殖型村莊,不同用地類型土壤均有超標,中、重度污染率接近10%(主要分布在種植型村莊可能被污染的土壤與基本農田和園地中,同時集中在S縣);再次為砷,超標率為10%左右,并有少量中、重度污染(分布在養殖場周邊土壤和基本農田土壤中)。鉛、銅、鉻、鋅、鎳污染較輕,超標率均小于10%,除鉻有少量輕度污染外,其余金屬均為輕微污染。這5種重金屬的污染主要分布在種植型村莊中,不同用地類型的土壤均有污染。
2.2.2 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評價
采用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法評價土壤多種重金屬的綜合污染程度,評價結果見表4。

表4 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評價結果
根據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調查的農村土壤重金屬總體為輕度污染。27.1%的土壤重金屬為清潔,處于安全水平,23.1%的土壤重金屬為尚清潔,處于警戒水平,27.7%的土壤重金屬處于輕度污染水平,13.8%的土壤重金屬中度污染水平,7.7%的土壤重金屬為重度污染水平(分布在可能被污染土壤和歷史上受過污染的飲用水源地周邊土壤中)。不同類型的村莊,土壤受到重金屬污染的比例從高到低為養殖型>種植型>旅游型>其他型>生態型。不同用地類型的土壤重金屬污染比例差異不大,均為50%左右。
土壤重金屬的來源主要有兩方面,一是來源于成土母質,成土過程所形成的土壤,其重金屬含量差異明顯。二是來源于人類活動,當前人類活動是土壤重金屬最主要來源[1]。成土母質即自然原因,可以單獨起作用,也可以與人類活動的人為原因相互重疊累積進行。
黔南州有著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石灰巖大面積分布。石灰巖母質發育的土壤中Mn、Ni、Zn、Pb、As、Cd等重金屬元素背景值含量通常高于其它成土母質發育的土壤[2]。何邵麟等[3]研究發現,貴州地表土壤和沉積物中鎘的地球化學背景值為0.31×10-6,是中國水系沉積物和土壤地球化學豐度值的2.5~3.5倍,表現出貴州地表介質中具有鎘的高含量背景分布特征。
調查的黔南州4縣農村土壤重金屬鎘平均濃度為0.388 mg/kg,其中飲用水源地周邊土壤鎘平均濃度為0.520 mg/kg,是幾種用地類型中平均濃度最高的。受人類活動影響較少的L縣生態型村莊未受到污染的飲用水源地周邊土壤鎘濃度達到1.24 mg/kg,還有多個飲用水源地周邊土壤鎘濃度為1 mg/kg左右,這些點位的鎘高濃度值均應是天然本底值的影響占主導地位,呈現了高背景值地區的土壤重金屬污染特征。
土壤調查的4個縣是黔南州蔬菜、水果主要產區,隨著社會經濟高速發展,人們對農產品的需求日益提高,農民只能采取增施化肥、農藥,使用地膜等方式來提高單位產出量。農藥、化肥、地膜、畜禽糞便和污泥堆肥產品等農用物質的不合理施用,可導致農田重金屬污染[4]。調查結果顯示50%的農田和園地土壤受到重金屬污染,且8種重金屬均有不同程度的超標現象,其中鎘污染頻率最高達到42.3%,其次為汞污染率為23.1%。
吳二社等[5]研究表明,畜禽養殖的飼料、糞便和廢水中含有Hg、Cd、Pb、Cu和Zn等多種重金屬。黔南州散戶養殖比重大,即使是規模化養殖場糞便、污水處理技術水平和處理率都不容樂觀,養殖廢棄物直排現象嚴重。同時畜禽糞便又作為有機肥料還用于農田、園地,長期施用畜禽糞便可導致土壤重金屬累積。王開峰等[6]研究發現,長期施用廄肥明顯提高了土壤Zn、Cu和Cd的有效態含量和活化率。調查結果顯示養殖型村莊重金屬污染比例最高,重金屬元素污染超標率從高到低排序為:鎘>汞=砷>鉻>鉛=鋅=鎳。
固體廢棄物中重金屬極易移動,以輻射狀、漏洞狀向周圍土壤、水體擴散[4]。長期以來,我國農村生活垃圾亂堆亂放現象嚴重,垃圾也未進行分類,來源復雜,其中不乏含有重金屬的廢電池、農藥瓶、廢棄塑料薄膜、廢燈管等。因管理不善,重金屬會通過垃圾滲濾液造成土壤和水環境的污染。調查的垃圾池周邊土壤重金屬污染率接近60%,污染元素有鎘、汞、鉻、銅。
涉重企業的“三廢”排放,也能夠通過大氣沉降、水體流動等方式造成土壤重金屬污染[7]。S縣汞礦豐富,遺留下大小不等為數眾多的廢棄汞礦洞和冶煉廢渣,在自然環境中重金屬不會降解、消失,反而通過日曬雨淋等自然作用,遷移、富集到土壤與農作物中,造成土壤重金屬污染。調查結果顯示汞污染集中在S縣,S縣汞超標率達60%,平均濃度為1.98 mg/kg,超過調查點位平均濃度的2倍。其伴生元素砷污染水平也較其余3縣高,平均濃度為19.03 mg/kg,超過調查點位平均濃度0.3倍。
交通活動中,含鉛汽油、潤滑油燃燒排放的廢氣及汽車輪胎和剎車片磨損粉塵通過大氣沉降造成公路周邊土壤Pb、Cu、Zn和Cd的污染;同時公路兩側重金屬含量隨距公路距離的增加呈指數形式下降[8]。調查的2個公路周邊土壤樣本均受到重金屬的污染,污染因子為鉛、鋅、汞,其平均濃度分別超過調查點位平均濃度的0.6倍、1.4倍和3.4倍。
(1)黔南州試點農村土壤重金屬總體為輕度污染,鎘、汞、砷、鉛、鉻、銅、鋅、鎳8種重金屬均有不同程度的超標,以鎘污染為首要,其次為汞和砷,其中鎘污染天然本底值的影響占主導地位。
(2)調查的各類村莊中養殖型村莊重金屬污染比例最高,其次為種植型村莊,生態型村莊污染比例最低。
(3)粗放的經濟增長模式、農業生產方式和畜禽養殖廢棄物綜合利用率低,生活垃圾無序堆放是造成農村土壤重金屬污染的主要人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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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ofheavymetalpollutioninsoiloftypicalruralareainQiannanPrefecture
You Guoyun, Lei Yu
(Environmental Monitoring Station of Qiannan Prefecture, Guizhou Province, Duyun 558000)
Based on the monitoring data of rural environmental quality from 2015 to 2016, this paper studied the heavy metal pollution in soil in 5 villages of 4 key eco-counties of Qiannan Prefecture, Guizhou Province. In these villages, planting and tourism are the dominating industries, along with culturing, ecological protection and others. The causes of heavy metal pollution were analyzed by monitoring and evaluating the status of heavy metal pollution in the soil that may be contaminated around drinking water sources, in farmland, garden, surrounding farm, around the garbage pond and around the factory.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heavy metals in rural soil was lightly polluted overall, and the over-standard rate of soil heavy metals in pilot sites was 49.2%.The content of heavy metals, such as cadmium, mercury, arsenic, lead, chromium, copper, zinc and nickel in soil was exceeding the standard to different extent, with cadmium pollution as the most serious, followed by mercury and arsenic. The pollution degree of each heavy metal in different types of soils shows little difference.
Qiannan; rural soil; heavy metal pollution
X825
A
2017-10-13; 2017-11-14修回
游國云(1971-),女,高級工程師,研究方向:環境監測與質量分析。E-mail:909863232@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