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游戲

[美]蘇姬·摩根斯坦

新學年又開始了，胖墩墩的盛旦老師像一大捆木柴般站在教室門口，用神秘的聲音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不是“請坐吧”，而是很簡單的“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們”，然后在每位學生的課桌上都放了一個小禮包。

康斯坦拆開了小禮包，發現里面是一副撲克牌，其他同學的禮物也一樣。每張撲克牌的背面都畫著“大王”，而正面的文字各不相同。

盛旦老師輕輕敲了下桌子，給了查理一張紙，示意查理念出上面的文字，查理念道：“一張牌可以睡個懶覺，一張牌可以逃學一次，一張牌可以遲到一次……”念完所有的文字，班上就炸開了鍋。

“這就是我們的撲克游戲，你們可以在本學期隨意使用。”盛旦老師說完，查理就成了第一個使用撲克牌的人。他掏出一張“可以隨時隨地放聲歌唱牌”，開始正大光明地唱起歌來。唱完后，盛旦老師走過來把查理這張撲克牌收走了。查理后來還用了可以睡懶覺牌、遲到牌等，很快他手上的牌都快用光了。

學生們發現，大家一起使用同一張牌真是太好玩了。于是，一天早上，盛旦老師發現整個教室空蕩蕩的，只有查理一個人在——只有他之前用掉了那張“逃課牌”。放學前，校長佩雷姿夫人出現在教室門前，并大發雷霆：“一個班上有整整二十六個學生缺勤，我已經給他們的家長都打過電話了，大家的回答全都一樣。一個離奇的撲克游戲讓學生們能隨心所欲地逃學——這是誰允許的？”

在放假的前一周，盛旦老師沖大家做了鬼臉，然后提了一個問題：“你們覺得我會更喜歡哪一種學生呢？是用了撲克牌的，還是把撲克牌保存起來的？”

貝爾舉起了手：“老師會更喜歡那些沒用過撲克牌的學生。”

“完全錯誤，我給你們撲克牌就是為了讓你們能用上它。從我們出生那天起，我們就擁有很多的撲克牌。這些牌是什么呢？”

“學會生活的撲克牌！”“學會說話的撲克牌！”“可以大哭的撲克牌！”……全班同學紛紛搶答。

“嗯，我想現在大家都明白了。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生活已經給我們這些撲克牌了，所以我們最好把它們都用掉。明天我們就舉辦一場生日會，為生活和它帶給我們的撲克牌好好慶祝一下。”

在本學年的最后一天，也是盛旦老師工作的最后一天，他把一份禮物分發給每一位學生。那是在扉頁寫著“講述我生活的撲克牌”的筆記本。

接著，查理也送給盛旦老師一個碩大的信封。盛旦老師打開信封，大聲念出上面用金色筆寫的字：一張牌可以快樂享受退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