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芳 黨麗云
·論著·
結核抗體檢測輔助診斷結核病的價值研究
黃芳 黨麗云
目的探討應用結核抗體IgG檢測試劑盒輔助診斷結核病的價值。方法選擇2013年1月至2016年12月在西安市胸科醫院明確診斷為結核病的患者795例(TB組)、非結核分枝桿菌病的患者36例(NTM組),及除外TB與NTM的其他肺部疾患的患者185例(對照組)。回顧性分析所有患者采用結核抗體檢測的結果,以臨床診斷及結核分枝桿菌培養結果為標準計算結核抗體檢測的敏感度、特異度、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等,TB組與NTM組、對照組陽性率的比較采用卡方檢驗,評價結核抗體檢測的應用價值。結果以臨床診斷為標準,結核抗體IgG檢測的敏感度、特異度、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漏診率、誤診率、患病率、準確度、約登指數分別為42.01%(334/795)、82.81%(183/221)、89.78%(334/372)、28.42%(183/644)、57.99%(461/795)、17.19%(38/221)、78.25%(795/1016)、50.89%(517/1016)、0.25;以結核分枝桿菌培養結果為標準,結核抗體檢測的敏感度、特異度、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漏診率、誤診率、患病率、準確度、約登指數分別為51.12%(160/313)、69.84%(491/703)、43.01%(160/372)、76.24%(491/644)、48.88%(153/313)、30.16%(212/703)、30.81%(313/1016)、64.07%(651/1016)、0.21。TB組、NTM組、菌陽肺結核、菌陰肺結核、結核性腦膜炎、結核性胸膜炎和(或)腹膜炎、結核性心包炎的結核抗體檢測的陽性率分別為42.01%(334/795)、61.11%(22/36)、50.00%(80/160)、41.99%(97/231)、46.43%(13/28)、38.76%(138/356)、30.00%(6/20),各類結核病結核抗體檢測陽性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7.14,P=0.128)。而TB組(42.01%,334/795)、NTM組(61.11%,22/36)、對照組(8.65%,16/185)中以NTM組結核抗體檢測陽性率最高,三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81.63,P=0.000)。結論應用結核分枝桿菌抗體IgG檢測的敏感度、準確度均較低,漏診率、誤診率均較高,不建議臨床繼續應用。
結核,肺; 抗原抗體反應; 芯片分析技術; 實驗室技術和方法; 評價研究
結核病的臨床表現多樣,給臨床診斷帶來極大的困難。實驗室檢查對于結核病的防治及診斷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包括以全菌體為靶標的病原微生物檢測(如痰涂片鏡檢及MTB培養)、以細菌核酸為靶標的分子生物學檢測和以機體免疫反應及其產物為基礎的檢測方法。免疫學檢測主要有結核抗體檢測、MTB抗原檢測、γ-干擾素釋放試驗,是以患者血清中特異性抗體、MTB抗原或對MTB產生特異性免疫反應的T淋巴細胞為靶物質進行檢測,對于肺外結核及免疫功能低下的人群(包括兒童、老人及HIV感染者等)具有良好的輔助診斷價值[1]。本研究著力闡述結核抗體檢測在結核病診斷中的應用價值。
1.患者基本情況:本研究采用回顧性分析,選擇2013年1月至2016年12月就診于西安市胸科醫院的患者1016例。包括:(1)確診結核病的患者795例(TB組),其中男485例、女310例,平均年齡(41.53±21.68)歲;菌陽肺結核88例、菌陰肺結核304例、結核性腦膜炎28例、結核性胸膜炎或腹膜炎356例、結核性心包炎20例。(2)非結核分枝桿菌病患者36例(NTM組),其中男24例、女12例,平均年齡(52.27±18.42)歲;鳥-胞內分枝桿菌復合群感染24例、堪薩斯分枝桿菌感染6例、恥垢分枝桿菌感染2例、龜-膿腫分枝桿菌感染3例、偶然分枝桿菌感染1例。(3)除外MTB與NTM感染的其他肺部疾病患者185例(對照組),其中男111例、女74例,平均年齡(48.83±17.52)歲;其他原因肺炎114例、肺部腫瘤20例、其他原因胸膜炎或腹膜炎28例、塵肺或矽肺5例、支氣管擴張癥7例、氣管支氣管炎5例、慢性阻塞性肺疾病2例、心臟病2例、肺不張1例、肺大皰1例。
2.納入及排除標準:(1)痰菌陽性肺結核:患者有典型的肺結核臨床癥狀,胸部影像學檢查提示有結核病灶,病理學檢查可見結核性病變,細菌學診斷中痰涂片陽性和痰MTB培養陽性的繼發性肺結核患者(由于原發性結核病患者較少)。(2)痰菌陰性肺結核:患者3次痰涂片陰性及1次培養陰性,有典型的肺結核臨床癥狀,胸部影像學提示結核病灶,病理學檢查可見結核性病變,抗結核藥物治療有效且臨床可排除其他非結核性肺部疾患的結核病患者。(3)結核性腦膜炎:患者有結核中毒癥狀及顱內高壓癥狀、伴有腦膜刺激征及其他神經系統癥狀體征,腦脊液實驗室生化檢查血清腺苷脫氨酶(ADA)升高、腦脊液胞內MTB檢查陽性或培養陽性、分子生物學檢查陽性、結核感染T細胞斑點試驗(T-SPOT.TB)檢查陽性(實驗室檢查滿足上述任兩項即可),抗結核藥物治療有效的患者。(4)結核性胸膜炎或腹膜炎:患者有腹膜炎或胸膜炎的臨床體征,胸部X線攝影或B型超聲檢查提示胸腔或腹腔積液,胸腹膜表面可見結核性病變,積液涂片及培養MTB陽性、生化檢查ADA升高、分子生物學檢查陽性、T-SPOT.TB檢查陽性(實驗室檢查滿足上述任兩項即可),抗結核藥物治療有效的患者。(5)結核性心包炎:患者有結核中毒癥狀及心包炎癥狀體征,胸部X線攝影及超聲檢查存在心包積液,且心包積液涂片及培養MTB陽性、生化檢查ADA升高、分子生物學檢查陽性、T-SPOT.TB檢查陽性(實驗室檢查滿足上述任兩項即可),心包病理學檢查提示有結核改變,抗結核藥物治療有效且除外其他原因引起的心包炎患者。(6)NTM病:患者影像學檢查發現有肺內病變,經抗結核藥物治療無效,排除其他肺內病變,分枝桿菌培養2次以上陽性且菌種鑒定結果為同一NTM的患者納入本組。(7)其他肺部疾病(除外MTB及NTM感染):患者既往無結核病病史,但有各類疾病的相應臨床表現,影像學檢查支持相關診斷,抗結核藥物治療無效,結核病相關實驗室檢查不支持結核病診斷的患者。
1.診斷標準:按照《臨床診療指南:結核病分冊》[2]結核病診斷標準,結合胸部X線攝影、病理學檢查、細菌培養及菌種基因鑒定結果進行診斷。
2.IgG抗體檢測原理:采用MTB IgG抗體檢測試劑盒[蛋白芯片,南京大淵生物技術工程有限公司,國食藥監械(準)字2011第3400173號]進行檢測。試劑盒由芯片和試劑兩部分組成,芯片上固定有MTB的特異性脂阿拉伯甘露聚糖(LAM)抗原、經基因工程重組DNA技術生產純化的MTB特異的相對分子質量為16 000的抗原(以下簡稱“16 kD抗原”)及相對分子質量為38 000 的抗原(以下簡稱“38 kD抗原”),應用膠體金技術與人體中抗MTB的LAM抗體、16 kD抗體及38 kD抗體結合并顯色。最后通過生物芯片識別儀(南京大淵生物技術工程有限公司,PBT-X4型)進行結果分析。該試劑盒定性檢測人血清樣本中MTB的LAM及16 kD、38 kD抗原的IgG抗體,用于結核病的臨床輔助診斷。
3.IgG抗體檢測的操作方法:采集患者靜脈血,3000×g離心10 min,取血清進行后續實驗(溶血樣本不能進行實驗,需重新采集血樣)。按照說明書檢測步驟在芯片盒窗口內逐一滴加試劑A、B、C、D(其中試劑A、B、C的主要成分為2%吐溫及Tris緩沖液,試劑D為金標抗人IgG,芯片反應板包被有MTB抗原)及樣本血清,反應完畢后30 min內將芯片及校正光盤放入生物芯片識別儀中進行檢測,結果由生物芯片識別儀自動判別。
4.IgG抗體檢測的判讀標準:LAM及16 kD、38 kD抗原的IgG抗體三項指標的陰陽性結果均按照試劑盒校正光盤中刻錄的cut-off值(即“界限值”)進行判斷,大于等于相應指標的cut-off值者為陽性,小于相應指標的cut-off值者為陰性。三者中任一指標陽性,即判定該患者MTB抗體陽性;三者均為陰性時即為陰性。芯片自帶陽性及陰性質控點。陽性質控點與膠體金標記的抗人IgG結合從而顯色,用于驗證芯片及免疫膠體金是否有效,同時便于芯片判讀定位;陰性質控點不與膠體金標記的抗人IgG結合,無斑點形成,用于考察芯片是否受污染。
5.MTB培養:包括痰培養、胸腔和(或)腹腔積液培養、腦脊液培養、心包積液培養,每例患者至少檢測1次痰培養和1次其他類型標本培養。
6.相關公式:敏感度=真陽性例數/(真陽性例數+假陰性例數)×100%;特異度=真陰性例數/(真陰性例數+假陽性例數)×100%;陽性預測值=真陽性例數/(真陽性例數+假陽性例數)×100%;陰性預測值=真陰性例數/(假陰性例數+真陰性例數)×100%;漏診率=假陰性例數/(真陽性例數+假陰性例數)×100%;誤診率=假陽性例數/(假陽性例數+真陰性例數)×100%;患病率=(真陽性例數+假陰性例數)/所有患者例數×100%;準確度=(真陽性例數+真陰性例數)/所有患者例數×100%;約登指數(正確指數)=(敏感度+特異度)-1。
采用SPSS 17.0軟件進行統計學方析。為評估不同標準下的結核抗體檢測結果,本研究進行了兩種標準下的結果對比,以各個指標的“差值”表示。采用Pearsonχ2檢驗比較各組的陽性率差異,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1.以臨床診斷為標準的檢測效能:結核抗體IgG檢測的敏感度、特異度、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漏診率、誤診率、患病率、準確度、約登指數分別為42.01%(334/795)、82.81%(183/221)、89.78%(334/372)、28.42%(183/644),57.99%(461/795)、17.19%(38/221)、78.25%(795/1016)、50.89%(517/1016)、0.25(表1)。

表1 以臨床診斷為標準的結核抗體IgG檢測結果(例)
注a:指真陽性例數;b:指假陽性例數;c:指假陰性例數;d:指真陰性例數
2.以MTB培養結果為標準的檢測效能:結核抗體IgG檢測的敏感度、特異度、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漏診率、誤診率、患病率、準確度、約登指數分別為51.12%(160/313)、69.84%(491/703)、43.01%(160/372)、76.24%(491/644),48.88%(153/313)、30.16%(212/703)、30.81%(313/1016)、64.07%(651/1016)、0.21(表2)。MTB培養的總陽性率為30.81%(313/1016)。
3.實驗室評價指標比較:將以臨床診斷和以MTB培養結果為標準所計算的各項實驗室評價指標進行比較,前者的特異度、陽性預測值、患病率、漏診率均較后者的指標值高,而敏感度、陰性預測值、誤診率、準確度則相反。各項實驗室評價指標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值均<0.05),其中敏感度、特異度、誤診率、漏診率、準確度差值為9%~15%,陽性預測值、陰性預測值、患病率差值甚至>40%(表3)。

表2 以MTB培養為標準的結核抗體IgG檢測結果(例)
注a:真陽性例數;b:假陽性例數;c:假陰性例數;d:真陰性例數
TB組與NTM組的陽性率比較:TB組、NTM組、菌陽肺結核、菌陰肺結核、結核性腦膜炎、結核性胸膜炎和(或)腹膜炎、結核性心包炎的結核抗體檢測陽性率分別為42.01%(334/795)、61.11%(22/36)、50.00%(80/160)、41.99%(97/231)、46.43%(13/28)、38.76%(138/356)、30.00%(6/20)。將菌陽肺結核、菌陰肺結核、結核性腦膜炎、結核性胸膜炎或腹膜炎、結核性心包炎的陽性率進行比較,各類結核病結核抗體檢測的陽性率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7.14,P=0.128)。將TB組、NTM組、對照組的檢測陽性率進行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81.63,P=0.000)(表4)。
本研究采用結核抗體IgG檢測試劑盒(蛋白芯片)檢測人血清樣本中是否存在抗MTB的LAM、16 kD及38 kD抗體,三項指標均按照試劑盒校正光盤中刻錄的cut-off值進行陰陽性判斷。大多數免疫分析來自感染和非感染人群的樣本之間,有一個檢測結果的重疊區(灰區),因此cut-off值的設置和灰區的大小與結果判定直接相關。在實際應用中,各實驗室應確定各自的參考范圍及參考值。在本研究中,結核抗體檢測一直應用試劑盒中提供的參考范圍內的參考值,并未根據本實驗室情況進行調整,可能是影響該檢測實驗室評價結果的原因之一。

表3 結核抗體IgG檢測結果在兩種不同診斷標準下的比較
注表中數據按照表1與表2數據得出;約登指數中的“-”表示不滿足卡方檢驗條件,未進行卡方檢驗

表4 TB組與NTM組結核抗體IgG檢測的陽性率比較
另外,本研究并未對3種特異性抗體分別統計陽性率。據夏季等[3]研究報道,以結核抗體檢測中任一或任二種抗體檢測陽性為診斷標準的正確率及約登指數均較高,二者差異無統計學意義,且均較以2種以上抗體檢測陽性為診斷標準的正確率及約登指數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說明該實驗中以任一或任二種抗體檢測陽性即判定為陽性的判定方法可以滿足臨床診斷的需求,無需分別統計每種抗體的陽性率。
近年來,隨著分子生物學、基因組學等檢測技術的發展,結核病實驗室診斷邁上了新的臺階。具有代表性的有γ-干擾素釋放試驗(如T-SPOT.TB檢測等)、MTB快速培養(如Gene Xpert MTB/RIF檢測)、MTB耐藥基因檢測、分枝桿菌菌種基因鑒定、MTB RNA檢測技術、MTB 熒光定量聚合酶鏈式反應(PCR)檢測技術等。與傳統實驗室檢測方法比較,新技術具有更高的敏感度、特異度、預測值等,且對于菌陰結核病、特殊人群結核病、肺外結核等同樣具有良好的診斷價值。
T-SPOT.TB檢測對肺結核診斷敏感度為89.41%,在肺外結核(骨結核、腸結核、結核性胸膜炎、淋巴結結核等)、兒童結核病、并發HIV感染患者中均具有良好的診斷價值[4-6]。結核病分子生物學檢測方法中以Gene Xpert MTB/RIF檢測為代表,其對結核病的診斷敏感度為93%、特異度為81%,對肺外結核、涂陰菌陽性和涂陽菌陽性結核病、兒童肺結核的診斷敏感度分別為78%、74%和99%、74%。Gene Xpert MTB/RIF試驗診斷耐多藥結核病的敏感度為96%、特異度為98%[7-9]。
傳統的結核病實驗室診斷方法也有長足的進展。由BACTEC MGIT 960液體培養系統替代傳統的羅氏培養基培養,不僅縮短了培養時程,而且可提高檢測陽性率。據報道,傳統羅氏培養法的陽性率為47.1%,最早培陽時間為12 d(平均26 d),污染率為2.5%;而BACTEC MGIT 960系統的陽性率可達68.0%,最早培陽時間為4 d(平均12 d),污染率為3.5%[10]。盡管如此,與免疫學方法和分子生物學方法相較,MTB培養的陽性率仍然達不到臨床診斷的期望值,給新型診斷技術對結核病的診斷思路、分類方法及診斷標準帶來新的挑戰。這也是本研究選擇2種標準分別計算實驗室評價指標的原因。本研究中,分別以臨床診斷和MTB培養結果為標準比較所計算的各項實驗室評價指標,差異有統計學意義,主要原因可能為研究中MTB培養的總陽性率為30.81%(313/1016),較低的陽性率造成以MTB培養為確診的患者較少,導致各項評價指標的數值均不高,故建議評價結核抗體檢測試驗時可以以臨床診斷為標準。
NTM與MTB的菌體成分和抗原有其共同性,但NTM的毒力較MTB弱。NTM病的病理表現與結核病很難鑒別,其全身中毒癥狀和局部損傷表現與結核病相似,主要侵犯肺臟,在無菌種鑒定結果的情況下,可長期被誤診為結核病[11,13]。區別在于NTM病的干酪樣壞死較少,機體組織反應較弱。
NTM病與結核病有諸多相似但本質不同,故本研究中將NTM病單獨進行統計。從2013年至2016年,我院共檢出NTM病46例(其中僅36例進行了結核抗體檢測),盡管采用分子生物學及分枝桿菌培養檢測技術,但NTM的檢出率依舊極低,提示應該采用敏感度較高的檢測技術,嚴格操作規程,控制細菌接種量、細菌菌齡等因素,應臨床警惕NTM 的鑒別診斷,當痰分枝桿菌培養陽性時應進行菌種鑒定,快速鑒別NTM。我院檢出率最高的3種NTM為鳥-胞內分枝桿菌、堪薩斯分枝桿菌、龜-膿腫分枝桿菌。本研究中NTM組的結核抗體檢測陽性率為61.11%(22/36),高于TB組。有研究顯示,NTM肺病組血清中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的含量明顯升高,但是血清白介素1(IL-1)、IL-2R、IL-6、IL-8、IL-10和降鈣素原(PCT)等5個細胞因子的含量與結核病組相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12],說明NTM與MTB在結核病免疫方面有共同之處;基因組方面也有相關證實,部分NTM與MTB結構相似,基因高度同源[13];另外,由于NTM不同的亞種在菌株進化過程中既相互獨立又相互聯系,造成本研究中雖然包含5種NTM(鳥-胞內分枝桿菌、堪薩斯分枝桿菌、恥垢分枝桿菌、龜-膿腫分枝桿菌、偶發分枝桿菌),但結核抗體檢測結果并無偏倚。綜上,結核抗體檢測(蛋白芯片法)對MTB與NTM感染不能鑒別,在臨床上會造成誤診。
本研究應用的蛋白芯片技術是借助于高通量的蛋白檢測技術平臺,將MTB多種抗原(LAM、16 kD、38 kD)固相于同一微孔濾膜,并利用微孔濾膜的滲濾、濃縮、凝集作用,使抗原抗體反應在固相膜上快速進行,然后以免疫膠體金作為標記物直接在膜上顯色,再以芯片識別儀掃描膜上顏色,建立多種結核抗原的蛋白芯片檢測系統。該系統操作簡便、檢測快速,借助于芯片識別儀,避免人為判讀的主觀誤差。選用的MTB多種抗原中, LAM是MTB細胞壁脂多糖抗原;16 kD蛋白是指MTB主要蛋白抗原63(major protein antigen 63 of tuberculosis,MPT63)抗原,為一種特異性抗原,因其相對分子質量為16 000(16 kD),故又名16 kD蛋白;38 kD蛋白,是MTB分泌性抗原之一,為脂蛋白。后兩者是經基因工程重組DNA技術生產純化的特異性抗原[15]。
雖然結核抗體檢測被臨床廣泛應用,但臨床對該項檢測評價褒貶不一。結核抗體檢測技術主要存在假陽性及假陰性的問題。造成假陽性的主要原因包括:(1)分枝桿菌共同抗原所致的交叉反應。(2)隱性感染、NTM感染、疫苗接種等,在本研究中NTM感染為主要因素。造成假陰性的主要原因有:(1)免疫低下人群大量存在。免疫低下人群不僅包括兒童、老年人、HIV感染者,還包括已經發病的但不產生或產生少量抗體的患者。在本研究的TB組中,繼發性肺結核占大多數,患者長期患病、免疫力低下而導致發病,因此對抗體檢測的敏感度提出了更高要求。(2)特異性免疫復合物的形成。患者體內的MTB或其抗原持續存在,與產生的結核抗體發生特異性結合,形成結核循環免疫復合物,而結核病為慢性傳染病,免疫復合物的形成不可避免。(3)實驗本身敏感度偏低。由于生產工藝導致試劑或測定方法本身敏感度偏低[15-19]。
本研究納入患者達1061例,樣本量較大,可使診斷實驗評價更可靠。但是本研究采用回顧性分析,根據患者納入標準選擇TB組795例、NTM組36例及對照組患者(排除MTB與NTM感染后的其他肺部疾病患者)185例,考察3個組采用結核抗體檢測在診斷中的應用價值。由于研究對象是根據臨床診斷而進行選擇的,與隨機對照實驗比較,納入和未納入的研究對象之間可能存在系統誤差,存在一些偏倚,從而導致對實驗評價指標產生影響。
綜上,結核抗體蛋白芯片檢測法由于自身存在的缺陷,在臨床診斷方面的表現已不能滿足臨床需求,建議應用結核抗體IgG檢測試劑盒在臨床上進行輔助結核病診斷時應充分考慮可導致結果不準確的各種因素,并進行綜合分析,盡量減少誤診和漏診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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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TuberculosisThoracicTumorHospital,Xi’anChestHospital,Xi’an710061,China
DANGLi-yun,Email:dangliyun@sina.com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value of applyingMycobacteriumtuberculosisIgG antibody test kit in the diagnosis of tuberculosis.MethodsA total of 795 confirmed patients with tuberculosis diagnosed in Xi’an Chest Hospital from January 2013 to December 2016 were selected as the TB group; 185 patients with other lung diseases (except NTM) were selected as the control group,and 36 patients with non-tuberculosis mycobacteria (NTM) were selected as the NTM group.The sensitivity,specificity,positive predictive value and negative predictive value of TB antibody test kit in all patients were analyzed retrospectively in comparison with the clinical diagnosis and culture of theMycobacteriumtuberculosisas the gold standard.The positive rate of TB group versus NTM and control group was analyzed by chi-square test,and the application value of the method was evaluated.ResultsUsing the clinical diagnosis standard as the standard,the sensitivity,specificity,positive predictive value,negative predictive value,missed diagnosis rate,misdiagnosis rate,prevalence rate,accuracy and Youden index were 42.01% (334/795),82.81% (183/221),89.78% (334/372),28.42% (183/644),57.99% (461/795),17.19% (38/221),78.25% (795/1016),50.89% (517/1016),0.25.Using tuberculosis culture results as the reference,the sensitivity,specificity,positive predictive value,negative predictive value,missed diagnosis rate,misdiagnosis rate,prevalence rate,accuracy and Youden index were 51.12% (160/313),69.84% (491/703),43.01% (160/372),76.24% (491/644),48.88% (153/313),30.16% (212/703),30.81% (313/1016),64.07% (651/1016),0.21.The positive rate of tuberculosis antibody test kit in the TB group,NTM group,and groups with smear positive pulmonary tuberculosis,smear negative pulmonary tuberculosis,tuberculous meningitis,tuberculous pleurisy/peritonitis,tuberculous pericarditis were 42.01% (33.4/795),61.11% (22/36),50.00% (80/160),41.99% (97/231),46.43% (13/28),38.76% (138/356),30.00% (6/20); no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was found between the positive rate of tuberculosis antibody testing between these different groups (χ2=7.14,P=0.128).The positive rate ofMycobacteriumtuberculosisIgG antibody test in TB group (42.01%,334/795),NTM group (61.11%,22/36) and control group (8.65%,16/185) was statistically different (χ2=81.63,P=0.000) but the highest rate belonged to the NTM group,which might easily lead to misdiagnosis.ConclusionBecause the sensitivity and accuracy ofMycobacteriumtuberculosisIgG antibody test kit in detecting tuberculosis antibody are comparatively low,while the missed diagnosis and misdiagnosis rates are comparatively high,it is not recommended for clinical application anymore.
Tuberculosis,pulmonary; Antigen-antibody reactions; Microchip analytical procedures; Laboratory techniques and procedures; Evaluation studies
10.3969/j.issn.1000-6621.2018.01.011
710061 西安市結核病胸部腫瘤醫院 西安市胸科醫院
黨麗云,Email:dangliyun@sina.com
2017-09-07)
孟莉 薛愛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