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東歐三國的秋天里

袁先林

金秋十月，是無論行走在哪里，都讓人心曠神怡的季節。2017年10月初，我們幾位老同事、老朋友結伴，開始了為期半個月的東歐奧地利、捷克和匈牙利的三國之旅，感受了不一樣的異國秋天。雖說此行是由北京青年旅行社組團，但團里大部分人都是同事或熟人，所以行程基本上是按照大家意愿來安排。比起那些點到為止、來去匆匆的旅程，我們所到之處算得上是深度游。一般情況下，大的景點或是小鎮都停留半天，除了集體參觀項目外，多數留有自由活動時間。對于那些攝影愛好者來說，簡直成了他們的天堂。在所到景點或小鎮逗留，一群年過花甲的老人，女士們變著花樣擺pose，有拍的，也有導的。每當此時，男士們在一旁義務看管財物，必要時也充當配角。一路上，大家玩得特別開心。

奧地利

我們首站選在奧地利首都維也納。這是一座擁有1800多年歷史的古老城市，此前只知道它是歐洲古典音樂的中心，有個知名的金色大廳。參觀霍夫堡皇宮后，才知道它是曾經稱雄歐洲的神圣羅馬帝國、奧匈帝國和哈布斯堡王朝家族的帝都。如今的維也納，以其華麗的建筑、公園與便捷的自行車道網絡，登上了全球宜居城市的榜首，成為最吸引游客的旅游城市。在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的維也納美泉宮，來自世界各地不同膚色的人們，懷揣一顆好奇心，尋找奧匈帝國王后茜茜公主風華絕代的秘密。

離開維也納那天，空中飄著細雨，大家依依不舍地與音樂之都告別，按計劃前行。大巴車朝著薩爾茨堡方向，穿行在丘陵地帶。東歐國家的高速公路，與國內有所不同，他們不分快車道和慢車道，只分行車道和超車道。對于長時間占用超車道者，后車可以舉報違章。歐洲非常注重動物與環境的和諧，公路上設有不少專門的動物過路通道。維也納到薩爾茨堡約4個小時車程，大巴車時而艱難爬坡，時而下坡暢快馳騁。雖已初秋，路邊要么是綠色草場，要么是紅黃相間的樹林，不同色塊的交替，使得枯燥的旅途增添了許多看點。

這次旅行，我們以參觀城堡、教堂和游覽古鎮為主。薩爾茨堡是一座以巴洛克建筑風格為主的山城，緊靠德國，被稱為阿爾卑斯山的門庭。各具特色、歷史久遠的尖塔教堂和綠樹成蔭的園林，把城堡打扮得格外美麗。這里還是音樂天才莫扎特的故鄉，漫步老城中最熱鬧的街區，各式各樣的旅游紀念品，都被帶有莫扎特印記的產品包攬，連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莫扎特譜寫的音符。難怪薩爾茨堡人自豪地說，莫扎特是上帝賜給他們的無與倫比的禮物。置身其中，你會深深感受到莫扎特的影響無所不在。

哈爾施塔特，是我們此行游覽的第一個東歐小鎮。它位于奧地利上奧地利州南部，有“世界最古老的鹽都”之稱。從薩爾茨堡出發到哈爾施塔特小鎮，也就一個多小時車程。那天剛下過雨，空氣特別清新。小鎮坐擁絕美的湖光山色，在波光粼粼的湖邊，游人們盡情欣賞覓食的白天鵝嬉戲。這里之所以每年都能吸引眾多游客，除了那寶石翡翠一般的湖泊和到處可見童話般別致美好的住宅外，還有既令人好奇又駭人聽聞的骸骨館。由于小鎮依山傍湖，土貴如金，一塊不到百平方米的墓地，供全鎮逝去的人輪流埋葬，10年后骸骨都要移出集中存放到洞穴中。我們去的那天，親眼看到了挖掘埋葬到期棺槨的場景。骸骨館里的骸骨，都是以家庭為單位排列，每個骨髏上面都標有死亡日期，有的還繪上精美的裝飾圖案。據說，這個獨特的風俗已延續了1600余年。

捷克

中午離開奧地利哈爾施塔特，我們經過一下午的長途跋涉，于掌燈時分到達了捷克南部城市布杰約維采。

捷克是個啤酒大國，人均啤酒消費量居世界榜首。布杰約維采就是一座啤酒之城，著名的百威牌啤酒就誕生在這里，因此又被稱為“百威小鎮”。布杰約維采還是一座迷人的中世紀老城，有一個巨大的正方形廣場，四周環繞著修建于18世紀的長廊。我們在廣場附近一家中餐館用晚餐，領隊請我們品嘗了號稱是世界上最好的啤酒，口感確實很好。其實，我們到這個城市并沒有安排游覽項目，只為方便第二天去克魯姆洛夫小鎮游覽。

克魯姆洛夫俗稱“CK小鎮”，伏爾塔瓦河在這里轉了個U字型彎，河岸山坡上有座富有神秘氣息的古堡。第二天上午因去得早，景點還沒開門，導游先把我們帶到山頂花園游覽。居高臨下，整個小鎮盡收眼底，地標性建筑彩繪塔和高高聳立的教堂，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奪目。河岸四周的房屋，全部是用橙紅色的屋瓦，哥特式和巴洛克式兩種風格，交相呼應，錯落有致。橫跨在伏爾塔瓦河上的兩座鐵橋，為穿行兩岸的人們迎來送往。登完古堡下來，大家隨心所欲地在鎮子里閑逛。小鎮街上的店鋪鱗次櫛比，色彩鮮艷的櫥窗和琳瑯滿目的旅游紀念品堪稱一景。行走在小鎮石板路的街頭，仿佛進入了童話中的世外桃源，旅途的勞頓消失得無影無蹤。

結束在克魯姆洛夫小鎮的游覽，大巴車載著我們奔向新的路程，來到歐洲歷史上最悠久的溫泉小鎮卡羅維瓦利。相傳，600年前，捷克國王查理四世曾在此打獵，被射中的小鹿跳入山下泉水中，當小鹿從水中出來時，傷口即已愈合。于是，人們意外發現了泉水有療傷功效。現在的卡羅維瓦利小鎮，不僅是著名的風景區，還是療養勝地。為了保護小鎮環境，大型旅游車必須停在郊外，換乘當地公交車才能入鎮。我們沿著泰培拉河兩岸步道行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普普大酒店。這座五星級酒店曾是奧匈帝國時代的交易所，還做過電影007系列片皇家夜總會的拍攝地。從1950年起，每兩年在這里舉辦一次卡羅維瓦利國際電影節，不少國際影星就下榻在這座酒店。

卡羅維瓦利溫泉小鎮以溫泉著稱，據說整個小鎮已發現幾百處溫泉，目前僅開發了十幾眼。這里的溫泉與其他地方的溫泉所不同的是，它不是用來洗澡泡澡的，而是用來喝的。我們見到的第一眼溫泉是個大噴泉，噴出的溫泉水高達14米，水溫達攝氏72度。這處大溫泉一般供游客照相，其他景點的溫泉水溫在15-60度不等，游客可隨便飲用。在溫泉回廊景點，到處是賣接喝溫泉水的杯子，杯子造形別致，扁扁的杯身，彎彎的吸嘴，既可以當杯子用，又可以當工藝品。盡管我隨身帶著茶杯，還是買了一個作紀念。捷克人說，如果生病，就把卡羅維瓦利的泉水當處方吧。聽說這里的溫泉水中含有40多種豐富的礦物質，強身健體勝似良藥。雖然溫泉水有股怪怪的咸味，凡到此的人沒有不喝的，甚至離開時有人還要帶上一杯。溫泉小鎮有名的特產是溫泉餅，薄薄的，分為甜咸兩種口味，吃一塊溫泉餅喝一杯溫泉水，是到此一游的見證。endprint

離開溫泉小鎮，我們來到距溫泉小鎮130公里的捷克首都布拉格。布拉格是歐洲大陸的中心，橫跨伏爾塔瓦河兩岸。我們在布拉格市區活動了兩天。參觀了著名的查理大橋和捷克最大的城堡布拉格城堡及圣維特教堂，游覽了波西米亞國王的舊皇宮和黃金小巷，觀看了具有捷克特色的衛兵換崗交接儀式和布拉格廣場上古老天文鐘報時。布拉格瓦斯拉夫廣場，因發生過“天鵝絨革命”而揚名天下，我們在這里雖然沒有看到留下任何暴力沖突的痕跡，但還是為捷克斯洛伐克的解體分裂而感到惋惜。

在布拉格東南約72公里處，有世界文化遺產名城庫特納霍拉。我們從布拉格乘車，來到這個約有2萬人口的小城鎮。庫特納霍拉，在中世紀因銀礦開采馳名歐洲，有14世紀哥特式建筑、17世紀巴洛克式建筑和博物館，還有14和15世紀的王宮和造幣廠。從現存的住宅建筑風格，能夠想象到歷史上這里曾經擁有的輝煌。小鎮有兩個知名的教堂，一個是圣巴巴拉教堂，另一個是人骨教堂。圣巴巴拉教堂花了兩個多世紀才建成，擁有巨大的網狀肋梁及裝飾精致的玫瑰窗，兩側有27座裝飾性尖塔立于飛拱壁之上。人骨教堂從外表上看十分普通，但內部裝飾卻都是人骨做成的。據說在1369年，一次瘟疫使這里3萬人喪生，尸骨遍地，當局決定用未葬的尸骨來裝飾教堂。也有資料說，是一個富有家族買下了這個教堂，后請木匠進行裝飾的。不論哪個說法是真，反正整個教堂大約用了一萬具尸骨，僅教堂入口的蠟臺，就用了120多塊人骨做成。進去參觀后，確實感到震撼。

離開庫特納霍拉，我們坐車轉赴靠近波西米亞邊界的泰爾奇小鎮。在泰爾奇小鎮廣場周圍，都是聯排的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筑，被譽為人類的經典之作。我們在這里先參觀了一座古城堡。這是一座私人所有的城堡，門票只收捷克幣克朗不收歐元。泰爾奇最美的地方，是環繞小鎮的兩個湖，雖然最初是用來護城的，現在卻給小鎮添了鮮活靈氣。黃昏前，我們從廣場中心繞到烏立茲湖邊，泰爾奇城堡清晰地倒影在水中。

泰爾奇小鎮離奧地利邊境只有25公里，我們在去匈牙利之前，短暫重返奧地利，來到位于多瑙河瓦豪河谷地區的梅爾克小鎮。梅爾克小鎮，因修建了世界上最美的修道院，成為一處游覽勝地。修道院里有大幅精美的壁畫，圖書館里珍藏著無數的中世紀手稿。站在修道院的露臺上，可以俯瞰藍色的多瑙河壯麗景觀。

匈牙利

匈牙利是我們這次東歐之行的最后一個國家。多瑙河將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城一分為二，布達那邊是丘陵，佩斯這邊是平原。我們到達布達佩斯當天，參觀了匈牙利國會大廈、布達王宮、自由女神像、英雄廣場和歷任國王加冕的馬迦什教堂。

第二天，我們游覽了布達佩斯周邊著名的多瑙河三鎮。首先到的是埃斯特宮姆鎮。這里是匈牙利的第一個首都，我們主要參觀了史蒂芬國王加冕的圣母升天大教堂。該鎮與斯洛伐克的斯特洛佛城隔著多瑙河相望，由一橋連接。兩地原本是一個城市，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被人為地分割成了分屬兩個國家。離開埃斯特宮姆后，我們來到維謝格拉德小鎮，它是匈牙利歷史上第二個首都。在這里，主要看點是古堡，又稱云堡。盡管卡洛伊國王及其后代對城堡多次進行擴建和加固，但卻沒能抵擋住土耳其人的進攻。到17世紀末，城堡遭到嚴重破壞，斷壁殘垣，成為一片廢墟，昔日輝煌不再。不過，站在城堡王宮遺跡的山頂上，能鳥瞰風景如畫的多瑙河灣和對岸具有中世紀風格的民居。午后，我們乘車來到圣安德烈小鎮，它有個中國名字——山丹丹，是最早在匈牙利開餐館的中國人叫出來的。小鎮就在多瑙河邊上，景色優美，生活寧靜，匯集了各種手工藝品博物館、藝術畫廊和旅游紀念品小店。

位于布達佩斯西南約90公里處的巴拉頓湖，是歐洲中部最大湖泊，長78公里，最寬處達15公里，匈牙利人自豪地把它稱為“匈牙利海”。這里的湖光山色賞心悅目，成為世界聞名的旅游勝地。到匈牙利旅游，這里自然成了我們必到之地。進入景區，我們看到北岸的蒂哈尼半島深深地伸入湖心，幾乎把湖面分割成兩半。半島上古樹參天，景色秀麗。站在半島頂部的班尼帝克汀修道院眺望遠處，分不清下面的水，究竟是湖還是海。半島上有許多玲瓏小店鋪，尤其是火紅的辣椒屋、陶瓷裝飾屋和薰衣草小鋪，最引游人青睞。半島是薰衣草的故鄉，我們來的時候，雖然沒能看到盛開的花海，但卻聞到了薰衣草的芳香。大家在這里紛紛用歐元購買了薰衣草香囊、精油和香皂。就這樣，我們帶著滿車的香氣，來到了巴拉頓湖的西岸城市凱斯特海伊。

凱斯特海伊北靠茂密的森林，南臨靜謐的湖泊，不僅自然風光優美，而且文化底蘊深厚。菲斯提蒂茲宮是當地著名景點，歷史上曾經是巴拉頓湖湖主菲斯提蒂玆的宮殿，它的規模僅次于布達佩斯的王宮。目前宮殿只開放了右側的裙樓，海利肯圖書館86000冊稀有藏書，都是菲斯提蒂玆家族藏品。走出宮殿，我們參觀了馬車博物館，展覽的各式各樣的舊式馬車令人眼花繚亂。

在匈牙利期間，參觀歌德勒古堡莊園，是我們此行的最后一站。這里的哥德勒行宮，據說是19世紀茜茜公主一生最喜歡的匈牙利行宮。匈牙利人民至今尊敬這位美麗善良的皇后，凡她涉足的地方，匈牙利旅游地圖都會以“sisi”為標志。1945年，這座行宮經歷戰亂，被洗劫一空。目前，經過修繕，向游人開放。行宮里恢復了茜茜公主當年生活的場景，尤其是保存了很多珍貴的影像資料和肖像油畫。行宮后院有很大的花園草坪，據說是當年茜茜公主騎馬的地方。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