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鴿予我

郝煒

我執意舉目四極

不止貪圖耀眼的山色

九月的鴿群流瀉而下

如古時的秋水

我感到它們帶來了天邊

我未曾戒備和防御的荒涼

其中一只，冰涼地落在我的身旁

帶來高處的神諭

嗓子里咕咕的回聲

讓我聽到

它的前世是一座幽深的峽谷

我曾經從那里出發

經過漫長的停留

最終被風暴驅逐

這究竟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當它飛走，背著那峽谷

我將再次開始

瞭望，趕路

皆在低處

憑什么一而再地領走

那閃回在空中的神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