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乃1924年生人,屈指算來一個世紀就在眼前。我們的前半生戎馬倥惚,是在戰場上的出生入死、沖鋒陷陣、死里逃生的境況下煎熬過來的,非常的僥幸與榮幸。

1967年,我遵照“備戰備荒為人民”的指示精神,攜家帶小被疏散到當時的軍工企業,位于大山密林中的北京軸承廠,那年已滿45周歲,這一落戶就是48個春夏秋冬。
那時的人們,感情濃郁,親如手足,人與人之間簡單真摯,友好和睦,努力工作是為了將來的幸福,拼命加班加點完成任務指標,是為了實現心中的遠大理想,同事們在一個廠區生活,同呼吸共命運,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大家有求必應,有難必幫,互訴衷腸,無話不說,迎著朝霞,笑聲朗朗,每天,大家的心情像是春天般一樣,鳥語花香,陽光燦爛,工作熱情若鋼花噴濺飛舞,耀眼璀璨,光芒四射!
但是,這里畢竟是山區,大山的深處,給職工們的衣食住行帶來了極大的不便。職工們卻以大山的情懷對待每一位同事,他們互相關照,心存惦記,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都會牽動左鄰右舍的心,買過冬煤,買冬儲愛國大白菜,誰家需要個針頭線腦眼鏡兒的小事,只要誰進城都會掛在心上捎回來,特別是誰家大人孩子病了,車隊的同事,不論是班后或是夜晚,都會積極主動地拉病人趕往縣城,那種滾燙的情誼儼然一家人一樣……
當下,廠倒址在,人卻東西,時光飛逝,歲月如梭,那時的青壯年們已漸漸老去,沸騰的群山不再復有,可是,那火紅的年代,無論逝去再久,它也會常常會在夢中輕輕浮現,讓人笑著不愿醒來,我的后半生是非常幸福的。
在山村小學遇見路昶
國慶假期的一天,我們幾個朋友約好去平山溫塘鎮北馬冢村去采摘中華壽桃。萬萬沒有想到,在從平山回來的路上,遇見了路昶。
我們開車下山往回走,在一個岔路口走錯了路,汽車掉頭時,我看到車子前方是一所學校,路邊是一個鋪著塑膠的標準足球場,場地干凈整潔。再往前看,球場邊矗立著一尊半身雕像,路昶!那是路昶!
路昶是在1967年隨他父親工作調動舉家從北京搬到白求恩國際和平醫院的,那時部隊大院的子女都說標普(標準普通話),可路昶卻是一口京腔,所以我們都稱呼他“小痞子”。其實路昶并不痞,只是調皮。后來,路昶到了山西省足球隊,有一年在石家莊踢全國比賽,我和宇寧大哥還到長安體育場去看比賽,為他助陣。再后來,我下鄉插隊,參軍入伍,上大學,一直在外地,漸漸地就和路昶失去了聯系。
1957年出生的路昶,曾經是著名足球教練徐根寶的得意門生,年輕時曾在山西隊踢球。退役后,他曾經在石家莊鐵一中當體育老師,后到石家莊市體校擔任足球教練。2010年,53歲的路昶退居二線。他在平山縣溫塘鎮有一個房子,一次周末踏青,發現了背靠大山的北馬冢小學。讓他激動的是,學校配有一個標準塑膠操場。但進去一問,學校沒有足球教練,也沒學生踢足球。“這太可惜了,要是能組建一支校園足球隊就好了。”熱愛足球的路昶隨即找到了當地學校主管部門,又找到石家莊市體育局協調,在多方幫助下,2010年10月,西柏坡校園足球隊在北馬冢小學成立了。從此之后,路昶成了這個山區學校的一名“編外”足球教師,每天下午三時,路昶都會準時從溫塘來到北馬冢小學教孩子們踢球。從溫塘到北馬冢,六公里的路程,不遠但道路損毀嚴重,坑坑洼洼。因為不會開車,妻子成了路昶的專職司機,他們的車有好幾次都拖了底盤。

大山深處的那些孩子們,對于足球一無所知,有的甚至連足球鞋是什么樣的都沒見過。但隨著足球隊的成立,路昶在大山深處的足球墾荒與播種的旅程正式啟航。他制定了山區足球發展5年計劃、10年計劃,培養的足球苗子已經嶄露頭角……據統計,這幾年路昶為高一級各類學校和專業足球隊輸送優秀學生30多人。就在路昶一步步接近他和孩子們的足球夢想時,一次意外讓一切戛然而止。2016年7月9日,他組織老隊員和小隊友進行教學比賽,中場休息時,突發心臟病,59歲的他再也沒有醒來。直到2016年的夏天,我突然得到路昶去世的噩耗,才知道路昶退休后的這些年將自己的畢生精力都投入到他鐘愛的足球事業上,為革命老區、貧困山區的孩子傳授足球技藝,組建足球隊伍,輸送足球人才。
劉焰
人生足跡情緣再現時光留痕與小足球隊結緣的陳巨同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在朝外南下坡地區,有一支少年兒童自發組織的“山鷹足球隊”,小足球隊在胡同里踢球,在日壇公園與外國使館工作的人員、119中學等進行過比賽。1971年,隊長陳巨同進入北京足球隊,成為一名專業運動員。1973年,北京足球隊獲得全國聯賽第一名。如今年近七旬的陳巨同,還在為培養少年兒童、選拔足球人才而忙碌在足球場上。馬仲清

山鷹足球隊成員在北京工人體育場外合影

北京足球隊出訪非洲

1973年北京足球隊獲全國聯賽第一名,前排右一是陳巨同

2016年山鷹足球隊的隊員教練合影

2016年在北京人民廣播電臺陳巨同接受專訪

在永樂匯擔任公益足球顧問,與少年兒童合影(后排左一)

史萬春教練慧眼識人破格選陳巨同進入北京足球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