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雄雄
浙江正昌律師事務所,浙江 溫州 325800
所謂委托合同即是委以事務、托其處理,屬于委托人與受托人之間的約定,受托人處理委托人事務的合同。按照委托合同的具體性質,任意解除權是一種較為特殊的法定解除權。普通的法定解除權僅僅滿足一定條件才能夠行使,但委托合同中卻不然,它無需滿足任何條件,僅僅是雙方當事人希望、有意愿“脫離”合同中的權利義務關系,就能夠行使該解除權,即可隨時解除雙方法律關系。雖然它為委托合同雙方帶來了更多的合同自由,然而在實際的司法實踐中也帶來了一些負面影響[1]。
《合同法》中針對委托合同規定了這樣寬泛的任意解除權,主要是出于無償和人身依賴兩大因素。在明確委托合同具體性質的前提下,對任意解除權進行研究,發現《合同法》第410條中沒有清楚規定不同的情形,而統一適用委托合同,在行使上也沒有規定限制條件。在具體的實踐中,能夠了解到這樣的規定往往會出現一些問題,在過去以無償委托當作基本原則的羅馬法時代,信任關系屬于委托合同的基礎。因為對當事人的信任,給予當事人任意解除權自然無話可說。但是在現階段以有償委托為基本原則的現實情況下,要維系委托合同,利益因素所占的比重要超過信任。在委托事務的實際過程中,受托人往往投入了大量資源,比如說由于委托人提出要求而轉變經營策略,或者為了完成委托事務而選擇了其他行業,此時如果委托人在事務即將完成的情況下行使任意解除權,而導致委托合同解除,必然會對受托人帶來嚴重損失。另外,實務中受托人提出讓委托人給予損害賠償,也常常因為難以舉證等原因而無法實現。由此能夠看出,旨在尋求自由與效率的委托合同任意解除權沒有真正發揮出其實際價值,反而由于規定的不完善而導致受托人的自身利益出現損失,導致雙方利益失衡。所以應當對任意解除權的適應予以合理的限制,這是現階段必須要注重的問題。
當前《合同法》中關于委托合同任意解除權的規定,由于其行使要件規定過于寬泛而容易在實踐中出現一些負面問題。因此,建議對任意解除權實施限制的基礎上,從立法的角度對該條款予以完善,關鍵是怎樣選擇科學的限制方式,設置限制條件來避免委托人濫用該權利。本文提出,第一種合理的辦法即是直接對委托合同任意解除權的適用范圍予以調整和明確,當前委托合同相關規定除開針對委托人損失責任承擔的規定對有償無償進行了區分,其他一律適用全部委托合同,所以本文建議能夠借助于絕對限制的途徑,縮小委托合同中適用任意解除權的入口來對當事人利益予以平衡[2]。詳細來說,無償委托合同能夠直接適用任意解除權,但對于更加普遍的有償委托中,對部分較為特殊的有償委托合同進行任意解除權行使的限制,本文建議,對于具體的限制范圍需要尤其謹慎,可選擇適用第三人和受托人利益的委托。這類委托屬于羅馬法時期委托合同中的特殊情形,由來已久。中國法學會民法學研究會副會長崔建遠教授認為,對此類合同需要限制任意解除權行使的理由,他提出這一情況下由于委托合同因為加入其它類型合同的因素而不再屬于單純的委托合同,或者說已經構成了無名合同,所以不能夠根據慣用法理授予當事人任意解除權。本文認同這一觀點,同時從委托合同任意解除權行使的法理基礎出發,如果有第三人和受托人利益的特殊情形,委托合同已經不再與一般的委托合同相同,僅僅以委托人和受托人之間的信任關系當作是合同存在的基礎,而委托事務的完成在很大程度上關系到雙方利益,合同雙方同時承擔風險,因此建議限制任意解除權的行使。
所以,針對《合同法》中第410條規定應當把此特殊情形單獨當作一款從適用范圍中剔除,對于那些情形是此處的存在第三人利益與受托人利益,本文建議因為委托合同內容的多元化,法條往往無法將所有情況全部列舉在內,可將其交給法官自由裁量。
總之,針對委托合同任意解除權的適用予以限制,盡快出臺清楚明確的規定,不斷細化完善法律條文,這是十分重要的。除開本文的觀點,委托合同中限制任意解除權還需要對行使主體、行使條件以及適用時間等做出限制,同時需要進一步細化和明確對損失賠償的規定,把對當事人約定拋棄任意解除權的認可真正納入到規制委托合同任意解除權體系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