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18歲都值得珍惜

胡印斌

18歲成人，并不是人生的定型，而是新的開始。18歲的青年會向這個世界張開全新的觸角，而眾人也會感受到那種逼人的青春氣息。

就像一陣淡淡的桂花香、一聲輕輕的嘆喟，跨年前后，18歲，迅速刷屏。翻箱倒柜找東找西的“辛苦”自不待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每個人曬自己18歲時的輕快與愉悅。

18歲，一個想想都神往的年齡。盡管不同的年代背景下，18歲呈現出來的樣貌頗多差異，但時代元素的積淀與涂抹，本身就是一個人成長過程中揮之不去的底色。你的激情、你的青澀，你的指點江山、你的意氣風發，都會寫在臉上。如果說歲月滄桑、江湖路遠，在一點點雕琢人的心性與情懷，那么，每個人的18歲都意味著無限的可延展性。

18歲成人，并不是人生的定型，而是新的開始。18歲的青年會向這個世界張開全新的觸角，而眾人也會感受到那種逼人的青春氣息。這當然會有懷念、感傷，乃至入情入境的代入感，但也會有某種不甘。如果可以重新設計人生的話，又會是一個什么樣的軌跡啊？盡管明知這不過是一種虛妄，但懷想、神思本身，就足夠讓人沉迷。

是的，每個人的18歲都值得珍惜，都是一本青春與汗水寫就的或薄或厚的書卷。奮斗過，有過閃亮的喜悅，也屢屢遭遇挫敗，并在挫敗中重新打量這個世界。多年后回望，彼時的心海波瀾，可能更多是一種青春的奢侈，但那種掙扎與進取的精神卻無比真實。

多年以后，已成為名作家的沈從文先生還記得，自己當年剛剛走出前門車站，就被茫茫京城嚇了一跳，“北京真大啊！”而“真大”的北京，也激起了這個一生都自稱“鄉下人”的青年的斗志，從而每每在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繼續其“北漂”人生。

事實上，我們每個人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個生命的過程，都在一次次泄氣又一次次為自己打氣。18歲的你出門遠行，未來的一切均不可知，但也只能繼續前行。也正因為有了一個個生命個體的努力與奮斗，這個世界才會充盈著勃勃生氣，并在多年之后回望時，沒有怨悔。

當然，那么多人都在曬18歲，某種程度上也有著一種深刻的危機意識。所有“90”后都已年滿18周歲，全部成年，正在成為這個社會的主流。而從2018年1月1日開始，2000年出生的孩子陸續迎來成人禮，21世紀不知不覺已經18歲了。芳華易逝，盛顏不再，“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宵”，眾多仍在城市中辛苦奔波的人，攬鏡自照，有些滄桑感、緊迫感，也很正常。

有些危機意識并不可怕。一則，這種抒發與表達本身也是一種排遣與釋放，曬過了，收起情緒，該干嗎干嗎，這是多好的減壓機制；再則，中年人油膩平淡的人生也需要青年的刺激，后邊有人追著跑，同頻共振，也算不得什么壞事情，何況，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這也是人生常態。

以我而言，作為一個生于上世紀70年代的中年人，每每看到那些青年人，都會由衷地感慨青春的力量。“你好，青年！”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