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媛媛
(河南大學藝術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0)
“花兒”是西北民歌之魂,演唱風格獨特,作為極具地域性的高腔山歌,受到環境的影響很大,在情感的表達上較為直白、熱烈。“花兒”的演唱風格最大的特點是地方風格明顯,在演唱時運用的都是漢語方言,方言不同形成的演唱風格也就不同,聲調、音調都極具地方色彩。隨著社會的發展和時代的變遷,各地的方言也隨著人員的流動而傳播,與新地區的方言進行融合,形成混合的語言特色,并在民族交流與交往的過程中受到相互影響和交融,“花兒”的演唱風格的形成是與方言土語的融合分不開的。
“花兒”的創作過程中,使用了大量的賦、比、興修辭手法。賦指的是寓言寫物,在“花兒”的歌詞中有這樣的表述,三股子麻繩背扎下,大堂的金柱上綁下;鋼刀拿來頭割下,不死了就這個鬧法。比是比喻,也就是打比方的意思,如“花兒”歌詞中這樣的詞:妹像卷芯尕白菜,園里長到園子外,比喻形象且生動具體。興指的是運用“觸物以起情”的方式來塑造藝術形象、表情達意。如“花兒”歌詞中這樣的表達,天邊里的紅云彩,這個妹妹好人才,俊的活像牡丹開。“花兒”的產生的美感是與它的押韻緊密結合的,其句法靈活、整齊、韻律和諧。“花兒”以方言來押韻,主要以河湟方言為主,首先是通韻,每句都押韻,韻腳都比較整齊一韻到底,如陰山陽山山對山,山根里冒一股清泉,陪我的妹妹坐一天,喝一口涼水是喜歡。其次是交韻,一三句押韻,二四句押韻,如上山著打了個香子了,下山著吃了肉了;后悔著砸了和腔子了,對天著吃了個咒了。第三是間韻,單句不押韻,雙句押韻,第三句不入韻,或是首句入韻,三、五、七單句不入韻。四是隨韻,這正形式沒有固定的規則,同韻的兩句都押韻,兩句一換韻。
“花兒”具有獨特的語言藝術,首先它運用通俗的口語化語言,運用漢語方言來演唱的,如屬于名詞的“臉腦”“個家”;屬于形容詞的“孽障”;屬于動詞的“攢勁”“跳彈”。其次是雙語演唱的“鳳攪雪”“花兒”,在甘青交界處的河湟地區流傳,當地居民將互相借鑒語言的情況稱為“風攪雪”。
首先是漢語和藏語交替歌唱;其次是漢語和藏語混著唱。“風攪雪”“花兒”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民族的交流與和諧。
“花兒”是一種音樂藝術,也是鄉民們心靈的聲音,還是青春的謳歌。在“花兒”中對青春的贊美非常多,內容都是要求人們要珍惜青春的生命。對年輕的歌手而言唱“花兒”就是為了抒發自己的內心情感,同時從演唱的過程中反映出人們的生命激情。這些年輕的歌手還經常參加“花兒會”,會場上“花兒”擁有大膽直率的表達方式,唱出的不僅是內心的情感,還唱出了人們對生命和生活的體驗。
“花兒會”具有一定的狂歡性,主要是在當地的青年男女來參加,目的是為了結交異性朋友,白天人們歌唱,晚上可以自由野合,遇到心儀的對象便可自由結合,這樣反映出“花兒”會的一種狂歡性和原始性,柯楊把“花兒會”稱為隴原兒女“詩與歌的狂歡節”是恰如其分的。“花兒”對為情歌,其性質意境決定了它是一種野歌,是人們生命欲望本能沖動和社會公理強行克制的矛盾產物,不時地反映出人們對壓制與禁錮的反抗意識。
“和合”文化精神來源于中國的傳統文化哲學,體現了儒、墨、道、釋各派的一種普遍精神,是一種多元共性的文化。“花兒”傳唱的形式映射出一種樸素的美,體現出和諧的天人合一的美,從文化藝術視角來看,還表現出人的心靈和大自然的交融與感應。
“花兒會”是和合傳遞的中心,規模有大有小,不僅僅是“花兒”演唱的場地,還是文化的重要載體。“和合”的本真就在于其生生不息的創造性,是人們的精神家園,并擁有無窮自由度的價值境界。“和”是一個概念,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根本精神,“花兒”中的“和”精神也貫穿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