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寶珣
(黑龍江藝術職業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0)
聲樂藝術的三重境界分別是智慧、天機、境界。這里需要指出的是,與之三重意境已經匹配的是第一樂感、第二樂感和第三樂感。第一樂感與“智慧地歌唱”是密不可分的,當人們能夠準確地用聲音把音樂表達出來,稱之為第一樂感。第二樂感與“天機地歌唱”也是密不可分的,當人們能夠對聲樂作品有自我的理解,不僅僅唱得美,并且聲音中還包含自己對詞曲的理解,稱之為第二樂感。第三樂感主要是從歌詞中的人稱來辨析的,當歌曲歌詞中沒有第一、二人稱,而演繹者可以準確地表達歌詞里的意境,那么我稱之為第三樂感。
音樂的審美是直觀的,但是要想擁有第一樂感可不是直觀的感受就能夠實現。在音樂作品表達中,有一種復雜的理解在我們的大腦里面,每一句歌詞和旋律都能呼喚出自身相應的匹配,我們稱之為第一樂感。也就是說,在歌唱的時候,每一個樂句、樂段都是所感知過的情緒,在演繹過程中,演繹者是反復提煉詞曲中與自身呼應的情感。擁有了第一樂感,也就擁有了歌唱的"門磚,所以第一樂感是除開技術外,聲樂中最重要的部分。
第二樂感和第一樂感相比,首先第二樂感在演繹過程中,有著對自身理解的感嘆,這樣的感嘆主要是通過聲音技術而使歌唱語言情緒發生改變,也就是我們說的語氣。
第二樂感也稱為“天機地歌唱”,意思是音樂中的秘密除了你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窺探。當通過音樂來表達內心想抒發的情感時,會千方百計地在演繹作品中把自己不曾表露的感情流淌出來。在這里也有知音的味道,因為我們要懂得第二樂感,必須是聆聽和演繹雙方都不是扁平結構的朋友,而是彼此在生活中呈現出立體的樣貌。第二樂感還表現出歌曲與自身最大化情感重合。例如:在歌劇的演繹過程中,唱江姐是江姐,唱劉胡蘭是劉胡蘭,演繹者把物我和他我的境界一并囊括,在這個過程中,演繹者通過聲音的情緒傳遞給聽眾,讓聽眾擁有一種代入感,仿佛彼此都懂得彼此此時此刻的情景。
第二樂感區別于第一樂感,簡單地說就是第二樂感多了幾分人生的認知,也多了幾分生活的感悟。當一個歌唱者想把自身的情感表露出來時,他實際上是非常希望有聽眾在身邊昤聽的'除開聆聽技術以外,這些所有的聆聽都是對生活的感嘆。《性自命出》“凡至樂必悲,哭亦悲,皆至其情也。哀、樂,其性相近也,是故其心不遠。哭之動心也,浸殺;其烈戀戀如也,戚然以終。樂之動心也,濬深郁陶;其烈則流如也以悲,悠然以思。凡憂思而后悲,凡樂思而后忻。凡思之用心為甚。嘆,思之方也。”引用這一段的目的,是想告訴大家,所有的第二樂感無論悲傷、痛苦、快樂、幸福,唱出來的都是美情。演繹者為何要對你唱這一首歌,拋開技術層面,實際上他是想有人能夠對他的歌曲有反應,能夠懂得自身悲歡離合下面的美情。所以,第二樂感最重要的表現就是在于美情上面,無論境遇如何,第二樂感都能感嘆出這樣的情感。
第三樂感和第二樂感基本上是一樣的表達,但是在歌詞上卻有著非常不同的感受。第二樂感主要針對第一人稱和第二人稱的美情上面的,第三樂感則是針對沒有人稱指代的歌曲中。當用《你是我的眼》《我的愛將與你相伴終生》等這些帶有人稱的作品,往往能夠使得演繹者有一種帶入感,這樣的帶入感主要是因為人稱的使用。
如《鄉戀》,這里的歌詞很容易把演繹者帶入到場景中去,分別是通過第一人稱來敘述。在演澤的過程中,這種用語言厘清的人稱關系,泛指“你我”的歌詞,演澤者在演唱的時候,實際上這個“我”就是自我,“你”卻是演繹者心中的那個你,因此更容易把自己心中的情感連接到作品上,使得人們容易感受到他內心想表達的意境。
如《江城子》,這首雖然是古典詩詞的歌曲,但是沒有第一、二人稱的出現,在情感的帶入上就顯得有點力不從心。因此只有擁有第三樂感的人,才能在這樣的情景下,唱出第二樂感。所以,區分第二、第三樂感主要是根據能不能在這兩者之間游刃有余地厘清所想表達的詞曲意境,顯現出樂感的境界。只有在境界中才能忘掉自己我,而更接近作品中的那個原型。
本文在這里把樂感分為三重,與之對應的是三層歌唱意境。從“智慧地歌唱”到第一樂感,厘清我們歌曲最基本的元素與歌唱的狀態;從“天機地歌唱”到第二樂感,懂得自我和詞曲間的二度創作;從“境界地歌唱”到第三樂感,把演唱者同作品天衣無縫地鏈接,使得歌曲與人在沒有人稱的情況下,也能演繹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