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琳
(陜西師范大學,陜西 西安 710119)
舞蹈《高粱·九兒》是舞蹈編導根據莫言小說《紅高粱家族》改編而來,根據戴九連這個人物特點選擇出能象征她身份,并能一物多用的道具。最終確定在了紗巾上,紗巾的運用不僅可以體現出她是大戶家庭女性的身份,也可以利用紗巾來多層指代其他想要表達的事物及精神。
道具在舞蹈中起到的作用不僅僅是表面的,而是通過道具的本身加以情感的融入,使道具在舞蹈創作中成為一個富有靈魂的存在,編創者在編創的過程中利用道具以實代虛來表達作品中女主人公對愛人思念不舍。
在一段舞蹈片段中,九兒一共擁抱了三次紗巾,三次擁抱的關系緊密相連,第一次擁抱時九兒是慢慢抱住“愛人”,剩余舞者穿插跑到各個散點張開雙手擁抱,整體表現出了九兒第一次見到愛人時對愛人思念的情感;第二次擁抱九兒幾乎撲上去得擁抱,表現出的這個激情擁抱完美的體現出了余占鰲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最后一次擁抱是“余占鰲”抱起九兒,九兒再次緩慢深情地抱住愛人,表達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愛情以及內心深處對愛人的珍惜、深愛與不舍得情懷。雖然動作簡潔,但是這些演員做得動作結合紗巾所表達的內涵都反映了主演內心想要表達的情愫。一開始的思念到深愛再到最后的不舍,紗巾恰到好處地成為了愛人的載體,給予了一個崇高的靈魂,從而使舞蹈畫面更能直觀地表達出她對心愛之人的內心情愫。
紗巾這個道具融入了生活化的含義,也有所保留它本身的含義,成為了一條似巾非巾具有純粹審美意義和強大表意功能,即可意會也可傳遞信號。在舞蹈中音樂可以把所需要的環境準確的表達出來,但如果具體到舞蹈中某一個特定的事物則需要道具的輔助,使舞蹈最大化地展現出他想要表達的內容情節。
舞蹈中槍響后落地的紗巾以及演員們擁抱時拋起的紗巾,兩次的動作都將紗巾比喻成了親人,但這兩次代指的背景是不同的,第一次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親人離世,第二次是想去保護親人卻因自己的無能為力再次失去了更多的親人。這兩次紗巾的代指,不僅使這個片段更能明顯的表現出親人離世的悲痛,也能反映出當時社會環境下的人們惶恐、無奈、懦弱的心理,舞蹈通過小篇幅的對紗巾的細節描寫不僅可以調動舞者的情緒,而且借助紗巾的表達使至親逝世的情景不再是一個虛構的畫面,編創者利用以實代虛的表現手段來串聯舞蹈的連貫性,所以紗巾它不僅是一個道具,更是舞者們內心情感的寄托。
這一篇章舞蹈利用紗巾可顯現當時女性群眾的情感特色,通過一個人帶動整體,喚起群眾的反抗,達到情感共鳴,舞蹈中從大舞段開始都在揮動著紗巾,從高到低從收到放,以一個人揮動紗巾的動作貫穿到集體從而掀起抗戰的決心。紗巾每次出現都緊扣著從他們內心的反抗到付諸的行動,都顯現著女性心中那股自強不息的精神。
從主演踢完后腿后開始,她跌倒在地但是還是堅毅地抬起了頭重新拾起象征著自強不息精神的紗巾,隨后隊形變成一個大三角所有人右手拿巾眼神中充斥著反抗,最后他們剁步向前拼死一搏跑到舞臺的邊緣,給觀眾一種即視感,加上電視劇《紅高粱》豆官給她娘送行的語句,利用女性形象的配合使紗巾在他本來的意義上更加以一層精神上的靈魂最終把舞蹈推向制高點。深層次地表現出了她們為了自己的祖國,為了自己的家園,為了民族大義帶領女性群眾們同仇敵愾,不畏艱難、一致抗敵的大無畏精神。
藝術來源于生活,紗巾同樣如此。通過研究紗巾的多重含義,了解九兒所處的社會環境,結合舞者自身對于故事的思想性,時代性的理解,做到學以致用,把舞蹈所要傳遞給觀眾的主題奇妙地展現,讓觀眾體會到九兒獨立堅強的品質,從而鼓勵觀眾積極向上,發揮好舞蹈作為一種藝術,不單單要娛樂大眾,更要傳達精神的作用。紗巾運用的成功,同樣也可以借鑒到其他的舞蹈中,把意像的內容通過具體的物像展示給觀眾,借助舞者的表演,從而達到一語雙關甚至多關的效果。這在舞蹈創作的過程中,有著示范性的作用,也在舞蹈研究中有著其獨特的,更具藝術氣息的思想性,也使自己在舞蹈中有更為深刻的理解和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