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 野

外圓內方 58

陽光后退一萬步，沒有遇到阻擋

這場地，本來就是一個黑夜里的裸體

風，從天上到腳面，從眼眶滲入到骨頭

一直到無人區縱橫

并非在使性子

偌大的天地，他張弓搭箭

警告那些惹是生非的聲音

這兩個不平等的世界僅僅一墻之隔

有時是水面隔開的雙胞胎

有時是不動聲色卻扣緊手指的樹根

風，很容易地試驗左右耳的穿越

人們啊，對人話和鬼話都像遇到一陣風

他更愿意撫摸沒有眼睛的胴體

它們把高山和大海藏進胸懷

像成熟的谷穗和空中的鷹，記得自己的名字

無論生前站得多高

死后都得服從最低處的物體

比如泥土，比如河流。那些高高在上的東西

放在曠野，不過是小小的，

沒有墓志銘的樓蘭的殘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