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 鳴
十二月站在冬天的枝頭,在歲月的年輪里,以歲尾的姿勢,去牽手下一年的輪回。但無論它怎樣行走,都復制不出一個完全相同的十二月在光陰里行走。
在十二月的坐標里,沒有小溪的彈琴,沒有百鳥的鳴唱,沒有蜂蝶的舞蹈……十二月讓落葉植被脫掉綠裝,讓花兒卸去彩妝,讓樹木在風中嶙峋抖動,讓天空彰顯寂寥和高遠,讓大地袒露真誠和安詳,讓我們感受了“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沉寂。
這個十二月,寒冷跟我們捉迷藏似的大隱小現,暖陽讓我們疑心上蒼錯把春秋的溫潤植入了冬的靈魂。
平鋪的陽光和凜冽的寒風一遍遍檢閱著麥苗,麥苗瑟瑟戰栗著凍僵的身子,渴望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捂熱冰冷的身軀,而后再靜下心來,細心計算出主人的辛勞,來年將付給他們多少回報。
梅花坐在十二月的枝丫間,抓住短促的陽光,抖落一身清香,以傲霜凌雪的姿勢書寫季節的詩行,把生命的隱語悄然綻放。
大雪的節氣里,卻沒有飛舞的雪花來擦亮我們的眼眸,沉積了一年的塵污期待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來粉飾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打破冬日的沉寂。
冬至,是低溫遍地逡巡的節氣。按照北方的習俗,我們怕凍掉了耳朵,吃些餃子,讓那聚集的能量,把黑夜一點一點地擠短。
勤勞的菜農把汗水灑在了溫室大棚里,一粒粒汗珠在溫室里瘋長,反季節蔬菜,填滿著冬季的空白,陡添季節的生機。
休整了一年的情感在十二月的末尾走出,手機短信和網絡問候代替了以往飛來飛去的賀年卡,點亮了這個冬季的荒蕪,在寒冷中演繹溫情。
十二月,人們讓自己的心站在冬天的枝頭,在心田里精心培植著新綠,為下一個新的輪回獻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