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如影
“丑書”作為藝術常態的存在,一直爭論不休。正常的學術爭論,必然會促進“丑書”創作的發展,但是,持久的論辯由于“寫字匠”“江湖大師”的參與已經跑調變味。借學術之名,以潑婦罵街之態評論“丑書”者,所言所論,鼠目寸光,皆與書法精神毫無沾邊。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是也。
“士大夫處世可百為,唯不可俗,俗便不可醫也”。論書法之“美”“丑”,足見其俗,評判藝術唯有雅俗之分,何來“美”“丑”之說?以漢字為書寫介質,在形質基礎上發揮無限的想象力,以形狀物,以物會意,由形表心,故能遺形求神。文字的光澤,墨象的神采,自字里行間溢出。“固態”的漢字因書而成“動態”,“動態”的藝術形象賦予了漢字的外延文化內涵。“書者,抒也,散也,抒胸中氣,散心中郁也”。是為雅。以漢字之外形唯求規范化、實用性的書寫,千篇一律,萬字一面,能不俗嗎?書法是漢字書寫,但寫字就不能統稱為書法。假若雅俗不分,何以論書?
“寫字匠”“江湖大師”為什么死活也要“傍”上書法之名?為什么大批特批不類同于寫字的外表形態、精神狀態的“丑書”?其實其非常明白寫字是低層次的技術活,唯有“傍”上書法,才能夠上品位,搖身一變“高大上”,借書法之名以求“扶正”寫字之位置。殊不知,屬性不同,再怎么粉飾寫字跟書法從來都是概念相異、層次不同。
弟子拜師要行跪拜禮,弟子只能學其師之字,弟子只能傳播其師之字、不能宣揚“外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弟子要在每個傳統節假日上繳不低于規定額度的禮金……“不學問,無正義,以富利為隆,是俗人者也”。有的人很俗,其俗在骨。凡思想俗者,皆不可學也。
南開大學東方藝術系某副教授答記者問時說:“王鏞的書法對當前流行書風影響很大,但是流行書風應該是當代書壇的時弊,王鏞先生可能是影響這個時弊的一個主要人物。由于他在繼承我們傳統的正統的書法這方面,沒有下過必要的功夫,所以流于形式的太多了。因此,對于當前的時弊書風,他應該負有某種責任。”空泛藝術思想,“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上個月,某“寫字匠”“榮獲”“國際書法家終身成就獎”,并于網絡上大肆宣傳。如果拋開書法為語境,沒人敢質疑日本某團體授予的“國際獎”的含金量,故而,明眼人一笑而過。在中國,藝術家能夠榮獲中國書法家協會頒發的“中國書法家終身成就獎”,絕對是無比榮耀的事情。無獨有偶,前幾天傳統叫法為“戲子”的娛樂界“大牌美眉”一不小心“榮獲”某企業頒發的“國家精神獎”。在無比震驚之余,筆者正思考是否應該重新定位自己的“三觀”。實話實說的“小崔”永元先生口無遮攔——一個敢發,一個敢領。
眼高手低是良好的狀態,只要愿意努力還是有進步的空間。反之,人俗眼低者,其藝術生命力正如電影結尾處閃爍的兩個大字——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