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倩超,胡夢迪,湯秀雯
作為一種重要的文化傳播手段,紀錄片對城市文化的關注與傳播城市文化的腳步從未停止。不僅紀錄片自身的本質與特性有利于刻畫時代精神,保存群體記憶[1],紀錄片傳播主題的廣泛性與國際化也讓紀錄片突破了傳統的文化傳播地域性、時代性的桎梏,擔負起形象宣傳與文化傳播的重任,成為溝通古今的重要橋梁。根據《中國紀錄片發展研究報告 2017》顯示,2016年中國紀錄片年生產總投入為34.7億元,總產值超過52億元,同比分別增長15%和12%。全年首播節目總量為2.46萬小時,同比增長2.5%。在“920節目帶”與各電視臺的重視下,紀錄片得以展示歷史文化斑駁多姿、現代生活活力精彩的城市面貌。在 2016年第一批優秀國產紀錄片展播中,以城市為主題的紀錄片大放光彩,《口述西藏》《魅力新疆》《美麗西江》《絲路印象》等作品為觀眾展示各個城市不同的自然風光、歷史文化、傳統風俗與市民生活,弘揚了當代城市的精神。
城市紀錄片作為紀錄片類型的一小分支,是展示城市精神風貌與歷史人文的重要窗口與載體。較早的城市紀錄片在內容與形式上都較為單一枯燥,大多是簡單的城市形象宣傳片,然而,隨著紀錄片生產方式和美學特征的改變,這一類型的紀錄片作品也進行了翻天覆地的革新,在題材和內容上呈現多樣化的特征。
由于自然地理風貌、歷史人文環境、民風民俗等元素的不同,每個城市都形成了獨一無二的地域特色。因此,紀錄片在進行題材規劃時,首先必須對拍攝城市主體有一個全方位、深層次的了解,在眾多城市文化元素中抉擇出最能體現城市特色與精神內涵的主題,以此為著手點來剖析城市現象、解讀城市文化,這一步完成的是作品的主要框架,決定了作品的走向。近年來的文藝作品力圖通過打撈歷史記憶的方式,重建居民對城市的認同感[2]。對本地觀眾來說,不管是通過歷史事件還是特色建筑又或是美食,他們最想要的是為自己的文化身份找到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從而產生代入感、認同感。城市臺要在紀錄片中對城市形象進行有效傳播,在內容選擇時就必須突出本土文化[3]。而對于其他觀眾,直觀具體的城市形象展現更能激發他們的探索欲望,只有這座城市獨有的味道、面貌、歷史變得觸手可摸,才能對城市起到更加有效的宣傳作用。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獨特的符號,它是城市的窗口,透過這些符號,可以品味出城市的文化與風情[4]。紀錄片《美麗西江》第九集《米粉》中,鏡頭就對準了在南寧人心中占據很高地位的老友粉,以找尋記憶中的老味道為切入點來表現這座城市所承載的記憶,片中精準的把握著地道米粉制作的全部鏡頭,力求向觀眾傳遞更加立體形象、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記憶。紀錄片也巧妙的借助了被采訪者的話語,表達了“小吃是一個城市的地標,是一個城市的味道”的理念,不管是本地人還是來此的游客,美食都是他們能夠用來留住關于這座城市的記憶最好的載體。一個味道就是一座城市,一條老街當然也能是一座城市的象征,因此,城市形象的傳播一定要緊扣城市特色,最大限度地進行本土化、具體化的內容傳遞。
用紀錄片打造城市名片需要用影像將城市獨具特色且富有個性的風貌展現出來,因而熟練的掌握并運用攝制手法和技巧顯得尤為重要,紀錄片的拍攝在以真實為基礎的前提下可運用多種拍攝手法和技巧來豐富畫面內容,提高成片質量。
在準確客觀的表現城市總體形象的同時也要注重對生動細節的捕捉。細節是體現紀錄片中心思想的最佳展現,通過對細節的推敲和展現,不僅能夠很好的呈現紀錄片的主體內容,而且能夠全面的提升紀錄片的拍攝效果[5]。鐘大年先生在他的《紀錄片創作論綱》一書中這樣寫道:“真實生動的細節是豐富情節、塑造人物性格、增強藝術感染力的重要手段,作者用以表情達意的有力方法。”央視推出的《遠方的家》運用了很多生動的細節刻畫,《沿海行——自然孕育神奇煙臺》一集中記者吳丹在山東煙臺采訪百歲老人時,雖然老人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但依然把自己最愛的零食分給吳丹吃,老人握著吳丹的手細細撫摸,記者吳丹感動的熱淚盈眶。無論是老人撫摸記者手的細節,還是記者真情流露的瞬間,都起到了情感表達的作用,讓觀眾感受到深深地情感震撼。
蒙太奇是電視紀錄片不可或缺的表現手法。蒙太奇是由多個畫面并列或疊化而成的具有很大跳躍性的表現手法,鏡頭的有機組接使它們產生對比、連續、襯托、聯想、懸念、強弱、快慢的節奏。城市紀錄片《尋味順德》第二期中,將切黃瓜的鏡頭與練武術的鏡頭快速交叉,這樣的跳躍式組接能使得畫面更加活潑生動、富于變化,給觀眾的視覺造成沖擊,同時表現出廚藝和武術同樣需要定力和耐力。蒙太奇手段的組接可以形成一定的象征、寓意等效果,能觸發受眾對紀錄片主題和意義的思考。
新媒體時代,隨著技術的發展和推動,紀錄片的攝制手法也在與時俱進。創作者還應根據受眾的需要,利用互聯網新技術來實現城市紀錄片的攝制創新。近年來,三維動畫和數字虛擬技術常運用在紀錄片制作中,對不復存在的場景和事物進行復原,豐富畫面的表現力。但是這些是虛擬并不是虛構,因為這些虛擬的場景和事物都要以真實的存在和歷史為依托[6]。如《國家記憶 》大量運用了三維動畫制作技術再現作戰情形,還原了作戰時的關鍵細節。城市紀錄片也可運用這種新技術彌補缺失的原始影像資料,給觀眾以更豐富的視覺體驗。
以往被限制于在當地電視臺播出的城市紀錄片在如今的新媒體環境下逐漸突破了地域的藩籬,利用新媒體平臺增強傳播力與影響力。“酒香也怕巷子深”,城市紀錄片在重視制作質量的同時,也要更加注全媒體營銷戰略[7]。
由山東廣播電視臺制作播出的六集城市紀錄片《齊魯家風》以古今中外的眾多人物故事,追溯齊魯家風的歷史淵源已經對中華文明的深遠影響,在山東臺首播后便引起強烈反響。人民日報、大眾日報、大眾網、齊魯網等媒體對該片進行評價與解析,并在中央電視臺科教頻道播出,大大擴大了其傳播影響力。除了傳統電視臺的播放外,《齊魯家風》更是登陸優酷、愛奇藝等視頻門戶網站,豐富了受眾的觀看方式,先臺后網的傳播方式,符合今天受眾的觀看習慣與收視喜好,拓寬了傳播的廣度。
新媒體時代,紀錄片在創作的過程中可充分利用兩微一端,與受眾深切溝通,在播出的過程中也要發揮新媒體傳播的優勢,與觀眾進行良性互動。新媒體的不斷發展也改變了觀眾(特別是年輕觀眾)的觀看習慣,過去單一的電視屏失去了“一家獨大”的競爭力,觀眾更傾向于方便快捷的手機小屏。這樣的變化促使紀錄片創作者更了解現代觀眾的審美需求與審美傾向,創作出適合跨屏傳播的作品,在堅守人文擔當與“快餐文化”競爭中找到平衡點,拓展紀錄片創作與傳播的深度。
帕特李西科·古茲曼說:“一個國家沒有紀錄片,就像一個家庭沒有相冊。”同樣,一個城市也需要有自己的紀錄片保留其城市記憶,同時也是向其他城市的觀眾展現其獨特的人文環境和精神面貌,有助于突出城市形象,提升城市知名度。因此,拍攝城市紀錄片要注重內容題材的選擇,選取最具代表性的城市文化,熟練掌握和運用攝制手法和技巧,充分利用新媒體時代的便捷,運用網絡媒體擴大城市紀錄片的傳播面和知名度,只有這樣才能打造出獨特的城市名片,最終達到宣傳城市形象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