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木
如佛一般,敘述那次艷遇。加上語境
野渡無人,舟自橫。歸,或不歸,撰詩的人
舉棋不定。直到你來,在落日里看鶴,流水
捎來魂魄之靈。心香生起,并手握羽毛
一只麻雀正在招呼船篷上的另一只麻雀。面對
漸漸遠去的蹄聲,山河為之憔悴
尷尬的是我,落篙之前,月亮已經蝕空
深黛色的村莊被廢墟包裹,向危墻退去。石壁下
道觀收留了豪邁之氣,如
插入音樂背景的冬季,在河之洲,關雎哭泣
給出意境,想象一個村姑,她說:我有了
皇帝御賜的楚聿,和月亮西沉時的啟悟。左右流之
你會原宥我灼燙的嘴唇嗎?我窺你的雙乳,從
清澈的河水中裸露出櫓聲
一只烏鴉飛過,古城堡風雨飄搖。人散……
進口處已經坍塌,讓村人肅然起敬的神堂
沒有人修繕。這是奶奶皺褶的煙雨
曾經的幽深間或飄過幾只藍色蝴蝶。秋后
石凳留下一條汗跡,容一綹風穿過。我的課本
依金筆,寫上愛情詩的一張草稿紙……
總能聽到父親嘶啞的二胡,似乎回憶
詩歌盛行的年代,一個流浪的藝人在巷子里博得
喝彩,唱腔充滿著惆悵。而今
村民正在用臥軌者的一根骨頭煲制湯汁
村外走來奇裝異服的外鄉者,他們帶來的鮮花
在墓地絢麗。悲鳴記載著奔走的天空
鄉音驚悚。奶奶死不瞑目,她夢中的琴音
奏響了漸漸逼近的風鈴。一只烏鴉飛過
秦淮河的南路有一條深巷,鄉下的妹子
在這里做巢,把城市的一半掖在腋下,她們的小蠻腰
和城市秧歌。從巷子里出來,不帶雨傘。黃昏間歇有雨
沿著小酒窩滴下,奔向地鐵的進口。橫看成嶺,側
成峰。故事里我不敢回頭,風涼,獨自行過西湖大橋
這些年,我低下頭顱虛位以待,堅守。看著
你的頭飾長成季節。真理的導師一直壓著我的左胸,他
用精典誘導我的心智,然后是俯視的貓頭鷹
夜從灰色的翅膀里遺漏。經過大劇院,有美麗的天鵝
在一片樹葉上拉響陽光下的大提琴。冬天變得曖昧
如詩中的一條蝮蛇,化身畫坊的鴿哨
我不再說出我的困惑和崇拜。起點是一個半圓
我漸漸禿謝,當你脫去蓑衣,詩歌變為一張寬大的床
這些年,在我失去童貞的地方,從沒開出一朵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