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奇清
1994年出生的謝承霖也曾是一位低頭族,經常低著頭拿著一部手機,發短信、看新聞、讀小說……
一天,父親對謝承霖說:“你是學藝術的人,應當更加關注周遭的生活和藝術創作,而不是成天低著頭,沉迷于手機中。”他口中雖“嗯嗯”地回應著,可依然低著頭,眼睛緊緊地盯著手機。
或許長時間低著頭,脖子有些累了,謝承霖不自覺地抬起了頭,發現不讓他低頭看手機的父親也同樣拿著手機低著頭。由此他想到,低頭玩手機是一種“時髦”,是當今勢不可擋的“潮流”!試看天下人,無不都在低頭玩手機!
這時,謝承霖心中不禁怦然一動: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不讓別人低頭玩手機的人,自己也在玩手機。這可是一個悖論啊!他終于停止了玩手機,思索起這個“悖論”。經過一番考慮,謝承霖覺得低頭玩手機這一現象有關注和研究的價值。
在一段時間的關注和研究下,謝承霖發現一些事實竟然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長時間低著頭,不僅會導致嚴重的頸椎病,而且令一些“低頭慘劇”頻頻上演,“低頭族”既是各種慘劇的制造者,又成了慘劇的受害者。
當時,謝承霖在中央美術學院讀大二。玩手機的負面信息不斷沖擊著他的神經,一種觀點在他腦海里形成:“低頭一族”會毀了整個世界!于是,他決定拍攝一部動畫短片,它不僅要有趣,還要是一個沉重的話題,這也注定了這部動畫片是搞笑的,也是嚴肅的。
為了讓人們接受并贊同自己的觀點,謝承霖絞盡腦汁地開始了創作。比如,具體人物的設置、情節的設計,都讓他煞費苦心,甚至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謝承霖拍完一遍,又推倒重來,一遍又一遍,反復推敲、比較……這一拍就是半年,定稿時,整個動畫片時長僅為2分48秒。
繁華的都市內,自遠而近傳來了“咔咔”聲。
一位白領拎著提包,只顧低頭玩手中的手機。他和一位穿著連衣裙的女子擦身而過,因為專注手機屏幕,竟不自覺地把對方的裙子扯了下來;一個踉蹌,他自己也撞到了電線桿上。
女子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裙子被扯了下來,依舊低頭玩著手機走進了咖啡廳,一屁股坐死了椅子上的貓咪;起身后椅子又碰倒了燈柱,又令一個人受了傷。
只顧低頭癡迷于掌中的虛擬世界,醫生錯誤地給病人扎針,消防員沒能救下跳樓的人,老人不知不覺地摔死了孫子,又被拿著電鉆的工人戳死……
這部動畫短片的名字叫《低頭人生》。
謝承霖成功了,《低頭人生》獲得了中央美術學院優秀作業一等獎,他也入選中國年度微電影導演三十人的前五名。《低頭人生》甚至還入圍圣丹斯電影節、安妮獎、昂西動畫節等國際諸多獎項。2017年9月,《低頭人生》又獲得2017年美國學生奧斯卡獎(國際組)金獎。
現在的謝承霖,就讀于美國南加州大學電影學院,正努力地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關心社會,關愛他人,不向所謂的時髦低頭,學會做一個超凡脫俗、眼界開闊的人。如果還能做到不斷努力,那你就能昂首大步向前進,演好一部部人生的長短劇,成為時代的幸運兒……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