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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你莫方

2018-01-25 19:02:23
桃之夭夭B 2017年12期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只黃鼠狼,專做特殊服務和卜卦。什么?旁邊這人是誰?哦,他是我的助手,我倆一起可以完成仙人跳,如何,想試試嗎?

楔子

月黑風高。

兩道人影交疊,偷偷摸摸地擠到破爛屋舍的木榻,油燈搖曳,剪影在墻面暈出曖昧之姿,某壯漢猴急地解開佳人的羅衫,清香的衣帶順著凝脂雪膚垂落,觸覺嫩滑,猶如上好的玉膏。

壯漢偷偷紅著臉問:“一次特殊服務真的只要十文嗎?”

佳人羞澀地莞爾:“只此一家,童叟無欺。”

說實話,根據如今的市價,少說也要二十文,壯漢內心喜滋滋,他今天真是賺到了,哈哈。

隨即,佳人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扒下他的上衣,露出健碩的肌肉。佳人削蔥般的指尖滑過壯漢的背脊,忽地,佳人雙眼發光,挽袖抬手,雙手搓滿精油,霎時捏住他的胳膊,頓顯肱二頭肌。

屋外螢火重重,蟋蟀鳴叫。

“啊——”剎那間,一聲尖叫響徹云霄。

01特殊服務

劉大膽人如其名,膽子特別大,不懼妖魔鬼怪,俗稱二傻子。

過路妖怪都愛來叩他家的門,問他要點吃食,畢竟沒有哪個人都像他家這么多零嘴瓜果。

這晚,他剛要入睡,門口便響起砰砰砰的叩門聲,他緩緩睜眼,額角青筋暴起,抓過床頭的鍋鏟騰地跳起身,對他而言,好好睡覺根本不存在!

他之所以這么暴躁,主要是因為我隔三岔五來敲門,沒辦法,現在正值戰亂,兵荒馬亂的,生活不景氣,妖怪也過得拮據,偶爾還是需要出來改善一下生活。

這廂,兩扇漏風的門一開,面對眼前怒不可遏的劉大膽,我咧嘴露出微笑。

寒冬臘月,冷風凜凜。

我說:“公子,冬日清寒,你又孤身一人,形單影只,不如我們……”

劉大膽忍住怒火:“說人話。”

我搓了搓手:“特殊服務,一次十文,包夜三十文,包月四錢,包年八折優惠。”

劉大膽咬牙切齒,雙目赤紅。

我立馬改口:“我又進了新貨,不要特殊服務,買件打底肚兜吧,全手工,純蠶絲,買一送一,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說著,我掏出包袱內的各色肚兜。

劉大膽怒發沖冠,一鍋鏟拍來,我腰肢一轉,巧妙地避過,他再擊,我再躲,擊擊復擊擊,我又當面躲,他終于忍不住,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兩扇殘破的木門在寒風中晃蕩,我不禁嘆了一口氣:“這年頭做特殊服務真是不容易。”

于是,我慢吞吞地收起面前一大口袋艷紅色和粉色的肚兜以及瓶瓶罐罐的按摩精油。

唉,現在生意越來越難做了,就推銷下特殊服務包年活動,居然把唯一的客戶都整沒了,分明試用的那晚還好好的,難道是我太用力了?看來并不專業的我,下次得溫柔點。

扛著大包在村子里轉悠一圈,竟沒推銷出去我新出的包年卡,這讓我很憂傷。

我正糟心著,倏然一道掃興的綠影在我眼前一晃,我目光一凜,扛著東西飛快地追上。

這東西跟了我一晚上,我非瞧清楚他是個什么妖怪。奈何我追至東皇山的山腳,卻不見其蹤跡,我只好背著行囊回了洞穴。

數日后的傍晚,我依舊背著那些物什站在了劉大膽的家門口,他眼睛下掛著重重的黑眼圈。

劉大膽一臉微笑著說:“黃大哥,黃兄弟,黃祖宗,能讓我睡個安穩覺嗎?嗯?”

我摸了摸凍得冰涼的鼻尖,牙齒發顫道:“特殊服務,一次十文,包夜三十文,包月四錢,包年八折優惠。”

劉大膽:“……”

我:“特殊——”

劉大膽表面笑嘻嘻、內心恨恨地打斷我:“上個月被你掰折的手還沒長好。”

我撓撓后腦勺:“那啥,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包年,我給你打八點五折。”

劉大膽臉色黑得像鍋底:“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下,你是怎么扭折我的腳趾頭讓我曠工走不了鏢的?”

聞言,我趕緊改口:“九折不能再少了!”

說時遲,那時快,劉大膽跳起來就給我一鍋鏟:“去你娘的!你算術是論語夫子教的嗎,還越來越貴!”

揉了下腦門的大包,我開始掰手指頭數,須臾恍然大悟。

我思緒飛轉,終于得出個結論,砰的一聲撲在劉大膽的腳邊,抱緊他的大腿:“大佬!你好厲害!你怎么知道的?!那廝還是我花了一大只肥美的蘆花雞才請回家教我的!”

只瞧劉大膽扶額,一臉復雜地看著我,兩頰就差刻上“生無可戀”四個大字。

02天劫

他甩了甩腿,沒把我甩開,環顧周遭鄰居從門縫投來的異樣目光,他趕緊把我一腳蹬進他破爛得不能再破爛的寒舍。

這屋子,四面透風,頭頂可看到月亮,可謂是典型的寒舍,比我東皇山上住的洞穴還寒磣人。

然而,在這逆境中,他竟然還生得不錯,雖身形魁梧,卻濃眉大眼、英姿颯爽,難怪村里村外的姑娘都愛湊到他家門口,或送棵大白菜,或遞些自制的糕點,抑或是送只蘆花雞,承她們的恩,他養活了不少山里食不果腹的小妖怪,尤其是皮毛光亮的我。

也許是見我目光游弋于他的家徒四壁,他頓時羞憤難當:“老子讓你進來就不錯了,你還敢不屑!滾、滾!滾回你的山溝里!再也別——”

“好香啊,可以吃嗎?”我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雞肉,擦了擦嘴角快流下來的口水,假裝客氣地問了句。

劉大膽:“……”

無視他額角青筋暴起,我伸爪扯了塊雞肉,吧唧吧唧地吃完咽下肚子,舌尖舔盡唇邊的湯汁,有些意猶未盡。

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態度不置可否,我就當他默許了,霎時化成原形,張口把那鍋雞湯連盆帶肉一起吞了,旋即摸摸肚皮,打了個飽嗝。

頓時,劉大膽的臉更黑了。

我縮了縮脖子,有點害怕。

他恐怕沒見過我這么沒皮沒臉的妖怪,張口就道:“吐出來。”endprint

我:“?”

說罷,他猛地撲來,扼住我的脖頸,拼了命地搖,邊搖邊號叫:“老天爺!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眼珠上翻,有氣無力道:“要死了,要死了。”

劉大膽松開我,揉了揉眉心,企圖控制情緒:“要是目光能殺妖怪,你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我用尖銳的指尖剔了剔牙,罷了還用劉大膽的衣擺擦凈我鋒利的指甲,說實話,雖能化成人身,可我還是更喜歡我的原形,畢竟我愛裸奔。

“劉公子,這雞肉沒燉好,有點塞牙。”

我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我往上一看,碩大的鐵籠倏地罩在我的頭頂,劉大膽雙手抱胸,立在一邊看我。

許久,見我毫無反應,他才松了一口氣:“終于能睡個安穩覺了。”

他躺回床上,吹滅油燈,閉眼睡覺。

夜半時分,一道驚雷響起,直截了當地劈下至這方寸小院,剎那間雷火引燃枯木,星火燎原,緊接著柴木噼里啪啦的爆裂聲此起彼伏。

劉大膽倏地被驚醒,定睛一瞧,屋內屋外一片火光,他整個人還處于發蒙的狀態。

這時,一團黑乎乎的焦炭從火堆里跳了出來,落在劉大膽的床榻被褥上。

這黑不溜秋的焦炭就是我和關我的籠子。

一炷香之前,雷神攜我的天劫來了。

他左手執楔,右手執槌,做欲擊狀,口中直道:“黃四!五十年前你為替摯友超度,本君念你真心動天,將雷霆劫延后,如今你倒耍起賴了,在布有結界的山洞一躲數年,愣是沒出來半步,今日被本君逮著,你休得再躲,這雷霆劫你非歷不可!”

03生死之難

“雷神!我只是一個小妖,就想混吃等死,你為何苦苦相逼!我不想成仙啊!”我忍不住咆哮。

聞言,懸在半空的雷神臉色一變:“老子也不想劈你!誰讓你有顆對摯友肝膽相照的仁愛之心,天庭神君惜才,早將你列入登仙冊!本君還不是為了今年的業績!”

他吼完后一愣,似乎發覺自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旋即,他干咳幾聲,忙不迭地挽回自己的形象:“休得多言,今日,本君非得劈你不可!”

“我哪兒有仁慈之心了?哪兒有肝膽相照了?”

雷神道:“當年你為救他性命,不惜騙取西山大妖怪之內丹,因此被其追殺數十年,這是其一。你曾以全部妖力向本君起誓,請求延遲雷霆劫,只為趕去邊塞化解他的生死之難,這是其二。以上兩點,你以為那些八卦的神君不知道?”

聽罷,我未語,心中直嘀咕,妖怪還有沒有隱私了!

見我無話可說,雷神又道:“說吧,你此次下山是何目的,恐怕并非受不了清貧才出來的吧?”

我不由琢磨,幾十年不見,雷神棄武從文,竟然開展起心理戰術?

他冷笑:“莫不是又出了什么關于他的不好卦象,你才迫于無奈下山。”

我真想告訴他,做人做神皆是一樣,都不能太聰明,容易招人煩,猜得這么準做什么!

原以為接下來,他會對我重重一擊,豈料他將話鋒猛地一轉。

他捏緊楔槌,舔舔唇:“當然,這些事,本君倒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看你如何表示了。”

他言盡于此。

此時此刻的我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這雷神分明是喝完了當年我用來跟他交換的桃花酒,今天哪是來找我歷劫,分明是來騙酒喝的!

我向來直話直說,仰望著他道:“沒酒了!前些日子窮得揭不開鍋,我就全賣了!”

雷神:“……”

雷神眉頭一蹙,怒意如風雨欲來,天色隨之變幻。

扭臉一看我此時的處境,我暗叫一聲糟糕,忘了劉大膽這呆子把我鎖在籠子里了!

雷神冷笑,楔槌相擊,霎時雷電交加,天色驟變,刺眼的雷光如敏捷靈活的蒼龍,由上俯沖直下。

我嚇得縮成一團,這下完了!

與之交涉無果,他便下了滾滾天雷,果然是雷神做派。天雷一道一道劈下,硬生生地把我引以為傲的毛皮燒成了碎渣,讓我徹底裸奔。

鑒于雷神不敢殃及無辜,機智如我,瞬間鉆出燒壞的鐵籠,蹦到劉大膽的身邊,把他拉上我的賊船,呸,我的戰線。

我用爪子扒拉到他的手臂,故作緊張:“死呆子!還愣著做什么!著火了,咱們快點逃出去!”

他神色沉重地盯著我一會兒,突然爆笑:“禿頭,哈哈!胡子和眉毛也沒了,哈哈!”

我冒著被雷劈的危險折回來,這愚蠢的人類竟敢笑我!

不行,我要忍。

我安慰自己,我選的,我選的。

04他來了

劉大膽笑著笑著,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笑一斂,臉色驟變。

“這不是老子的家嗎!”

這道聲音氣吞山河、直沖云霄,見狀,我露出舒心的笑容,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于抓住了重點。

轟隆一聲巨響,又一道雷電如開天辟地的利劍般劈下,毫無預兆地落在我倆中間,我手疾眼快地松了手跳開,劉大膽猝不及防被劈個正著。

電流滋啦劃過劉大膽的周身,須臾,冒著黑煙的他微微抽搐,眼珠子一轉,看向我,打了個嗝兒,嘴里吐出一圈煙。

我驚呆了:“你好厲害!怎么吐出了桃心形狀的煙圈?”

劉大膽:“……”

旋即,他兩眼一翻,暈了。

我看了眼四周包圍我們的烈火,一瞬間潸然淚下,雷霆劫啊,我不想成仙,只想做東皇山混吃等死的黃大仙,求放過啊!

我扛不動百來斤的劉大膽,便化成人身將他背了出去。

雷神見傷了凡人,腳底抹油,跑得賊快,一溜煙不見了影子。

我背著劉大膽,正思考進城是哪個方向,突然攻來數支樹箭,我閃身躲避,樹箭落空,插入泥土,我扭頭,只見與箭頭相觸的泥土已然灼燒成了焦土,濃烈的焦臭味灌進我的鼻腔,我忍不住蹙起眉。endprint

這箭頭淬了毒,十之八九是他尋來了。

我捏了捏劉大膽的衣角,心想,大難臨頭,他也是睡得安穩。

我兀自一笑,將他放至一旁,圈地畫了道隱身結界,繼而折身警惕地觀察周遭。

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找來了,我還以為他會再過些日子才來,看來,對那東西,他是迫切地想要。

突然間,無數樹葉以我為中心,自四面八方攻擊而來,我手忙腳亂地應付,說實話,來人道行比我高了百千年,動動手指頭就能把我捏死。

他如此小心謹慎,也是為了打探到他想要的東西之所在,我也是仗著這個,才敢肆無忌憚地在山下游走,不然我一知道他來了,就已經跑回洞穴瑟瑟發抖了。

此時樹葉源源不斷地襲來,如同無數箭鏃直指著我,我左閃右避,不敢有片刻停頓,久而久之,不由得疲倦了。

恍然間,我大悟,他不是為了殺我,而是為了生擒!

我本以為大勢已去,沒想到雷神去而復返。

被轟隆作響之雷聲烘托的雷神慌慌張張地跑回來。

此妖怪似乎很害怕雷神,雷神一到,四周的樹葉頓時失去控制,紛紛落地,那來自強大妖怪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看來是那妖怪走了。

我松了一口氣,忽聽上方雷神緊張兮兮地問道:“黃四,這凡人還有氣沒?方才本君是不是把他劈死了?”

我道:“你要是晚一步,他和我就都被妖怪整得沒氣了。”

“你無所謂,他沒被我劈死就好,不然,我今年的業績估計又要排在電母后面了。”

言罷,雷神長舒了一口氣,遂放心大膽地離開。我重新背起劉大膽,走去城門。

生死之難似乎已經開始……

05房子沒了

翌日,劉大膽在醫館醒過來兩次,但兩次都莫名又暈了,大夫說我刺激了他,可我又沒說幾句話,總共就兩句而已。

第一回,他蹙眉醒來。

我說:“你的房子被燒沒了。”

劉大膽暈倒。

第二回,他虛弱地醒來。

我說:“騙你的,房子的廢渣已被衙門派施工官差鏟干凈了。”

劉大膽又暈倒。

后來兩日,劉大膽都沒醒,大夫急了,又扎針又掐人,他愣是沒點動靜。我不由得擔心,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和東皇山這一眾小妖怪的吃飯問題怎么解決啊?

我越想越慌,就回東皇山召集了小妖怪一起想辦法。

冬瓜精說:“大仙,我遠方親戚的二舅姥爺的小外甥的表弟的朋友的大表哥說,人類生病發燒咳嗽,打一頓就好了。”

我掏出毛筆、宣紙,認認真真地做筆記。

菊花怪說:“大仙,我聽說人因情而生,有喜怒哀樂,但凡生病,只要心里開心,就會大病初愈。”

我不明白,遂問:“那怎樣讓他開心啊?”

菊花怪搓搓下巴:“人好像很喜歡親親。”

我半知半解地點點頭,繼續做筆記。

接下來,小妖怪們你一言我一語搶著回答,聽得我頭疼,就決定先采取前幾個方法,試試再說。

我回到醫館時,劉大膽仍舊沉睡未醒,我默默地摸出背后的狼牙棒,對著他一頓胖揍,直至他發出一聲悶哼,我才收手。

奈何我一停手,他又沒反應了。

我放下狼牙棒,舔舔唇,媽呀,有點緊張,第一次親人,會不會痛啊?

我正嘟著嘴,還沒親上去,臉腫成豬頭的劉大膽猛地睜眼,一拳頭打在我的下巴上,我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跳躍,突破桌椅板凳的重圍,重重地撞上石墻。

劉大膽驚恐萬狀地看著我:“你干啥玩意兒?!老子是純爺們!”

我撓撓后腦勺,一頭霧水。

這時,門驟然被踢開,大夫沖進來,看看滿屋狼藉,又看看鮮血淋漓的我,差點心肌梗塞。

由于今晚的經歷太刺激,大夫一把年紀承受不住了,翌日一早就火速結賬要把我倆掃地出門。

劉大膽拿著大夫遞來的賬單,指節發白,渾身顫抖。

我拍拍他的肩膀:“老劉,別激動,的確是貴了點兒,但好在治好了你啊。”

大夫說:“醫館床位很緊張,你又占了多日,所以就給你按天結算,還有老夫的診金是十兩一個時辰,草藥的銀子加給你熬藥的人工錢,一共是十三兩六錢八文,給你個會員折扣,給老夫十三兩吧。”

聞言,劉大膽沉默不語。

我指著大夫道:“這也太貴了!你這個老奸巨猾的奸商!”

大夫抱著算盤,冷哼了一聲。

半晌后,劉大膽在鞋里掏出來一張紙遞過去,我阻止,未果。

大夫以為是銀票,伸手接,卻發覺是張白紙。

劉大膽說:“大夫,能寫欠條不?近日鏢局還沒給我月錢。”

大夫眼睛一瞇,目露寒光:“咋的?你倆還要來老夫的醫館蹭住蹭藥?”

我與他對視,微微一笑:“不可以嗎?”

06欠債

須臾,我和劉大膽拿著欠條出了醫館,目光呆滯的大夫在后方恭恭敬敬地送我們出門。

劉大膽神色復雜地看著我,頭一回嚴肅認真地說:“法術這東西還是少用為妙,畢竟這是人所在的地方。”

我摳摳指甲,充耳不聞,內心卻在瘋狂吐槽,搞笑!我堂堂黃大仙,豈是你可以左右的!

劉大膽也沒再開口。

我倆走著走著,劉大膽突然道:“你跟著我做什么?咱倆很熟嗎?!”

說罷,他恍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家那晚發生的大火該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我扭頭,默默地望天。

他見我心虛,頓時篤定了:“果然是你這該死的黃鼠狼!”

說罷,他猛地跳到我的身上,對我一陣拳打腳踢,我抱頭鼠竄,奈何他人高馬大,我往哪兒躲都不成。

“好了,好了!我賠你間屋總行了吧!”

劉大膽聞言停手。endprint

我說:“我在東皇山有個洞府——”

劉大膽舉拳,狀似要揍我:“我去你大爺的!窮鄉僻壤的,誰跟你去啊!麻溜兒地給我賠銀子!”

我扯了把灌滿清風的袖口:“我都窮得下山討生活了,哪兒有銀子給你啊?”

劉大膽一把抓住我的領口:“我不管,你倘若不賠錢,我就用我的拳頭捶你的胸口。”

這年頭怎么妖怪不如人啊,人都欺負起妖怪來了,實在是世態炎涼、世風日下啊。

“發什么愣?趕緊賠銀子!”劉大膽惡狠狠地說。

我靈機一動:“我跟你講,我很會算卦,只要我每天擺攤算上十卦,不出三個月,就能給你賠銀子了。”

我此言一出,硬生生地阻止了他將落的拳頭,劫后余生的我剎那間舒了一口氣。

劉大膽思索一會兒,突然察覺不對勁:“那萬一不能每天算十卦呢?”

我不料他腦瓜子這么靈光,一點兒也沒有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樣子,我一下不知如何接話。

劉大膽地揪緊我的衣領:“我就知道你小子套路深!快!賠銀子!不然,把你揍回原形!”

我趕緊道:“你不要慌,我們先定個小目標,比方說,我一天先卜個十來卦,說不定一個月銀子就攢夠了,不是嗎?哈哈。”

劉大膽松開手,一把捏住我的臉頰:“別給我整幺蛾子,否則,我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我摸了把生疼的臉頰,委屈巴巴地瞅著他,劉大膽被我看得不自在,氣勢也在我熾熱的目光下變成了水汽。

“你看什么看!老子臉上有花啊!”

劉大膽乍然一聲吼,把我嚇了一大跳,我愣是沒敢跟他說——他腳下踩了根骨頭,而且有只惡狗在咫尺,對他齜牙咧嘴。

見我不再看他,他趕緊扭過身,旋即,響起他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我轉頭,不幸瞥見惡狗咬住他的屁股,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我飛快地捂眼不忍直視。

07蹲大牢

幾日后,我從東皇山拿回卜卦攤子的物什,便在西街城隍廟立旗擺攤卜卦,渾身纏滿繃帶的劉大膽為招攬生意,正在極力扮演一個托。

我粘了山羊胡,套上黃道袍,搖身成了黃半仙。

我這還未開張,縣衙新規立的城管差使就浩浩蕩蕩地來了,城隍廟方圓十米的范圍,三無產品,無證攤位,皆被押入衙門大牢。

待劉大膽回神,我倆已在眨眼間蹲大牢了。

牢中昏暗,枯草叢生,不見天日,四周一片喊冤聲。

劉大膽:“……”

我不由得思考:“不然,我們先辦個證吧。”

劉大膽給了我一腳:“辦個許可證,除了要縣太爺蓋章,還要巡撫大人蓋章,且不說幾處跑能否辦下來,沒有關系和銀子,誰給你辦啊!”

沒想到我宅在山中多年,人間已是千重變化,改朝換代不說,居然也走上了關系戶的道路。

我正沉浸于回憶,劉大膽忽然用手肘戳了我一下,我疑惑地看他,他卻努努嘴示意我看牢外。

那兩個看守的衙役正交頭接耳,似乎在說些什么,我頓時明白了劉大膽的用意,豎起耳朵仔細聽。

一衙役道:“我跟你說,這兒不干凈。”

另一個不由得張:“你聽誰說的?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萬一傳到縣太爺的耳朵里,咱倆可免不了挨頓罵。”

那衙役謹慎地打量一番四周,才壓低聲道:“不是聽說,是我親眼所見,這兒子時一到,便會生出無數樹枝藤蔓,鮮血會順著它們滴下,覆蓋牢房,血水蔓延之處,會傳出惡鬼妖魔的痛苦呻吟,而牢內所有犯人皆會死于非命,一個不留。”

“不可能吧?若是這樣,為何大人不請人施法驅邪,抑或是將這些犯人移換地方?”

那衙役還想說什么,卻因縣太爺突然到來而咽回肚子里。

縣太爺大步流星地在牢中走了一遭,掃了眼被關的我們,道:“每人交五兩,我便既往不咎,放你們出去。”

如今窮得叮當響的劉大膽及我,哪里掏得出來五兩銀子,我倆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大牢的免費牢飯,遂安安心心地留在此地。

縣太爺見我們沒有油水可撈,氣得拂袖離去,家中有些積蓄的都掏錢走人,余下我和劉大膽,以及對面牢房那位蓬頭垢面、形似枯槁的大爺。

夜里靜寂無聲,劉大膽早早入睡,我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不知不覺,我下山已半月有余,還是快點解決生死之難一事返回洞穴,不然,雷神這廝再來,非得用雷電把我劈成全烤黃鼠狼的!

臨近子時,大牢內迷霧漸起,看守的兩個衙役不知去向,恐怕早已逃之夭夭。

我揉揉眼,靠墻盤腿坐下,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霧氣騰騰,靜得可怕,忽然之間,穿透厚重的迷霧,我聽見了水滴聲。

滴答,滴答。

一聲聲空靈的水滴聲仿佛響在耳邊,我看了眼劉大膽,他睡得跟頭死豬似的,毫無動靜,對面牢房的大爺也是紋絲不動。

08阿秋

我皺眉,這到底是何方神圣?來頭怎么這么奇怪?

突然,我所在的牢房多了一道人影,我猛地一扭頭,整個人瞬間僵住。

那人影從暗處緩緩地蕩出來,油燈搖曳,我看清了他的一張臉。我扶墻起身,難以置信這個人會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嘴巴張合幾次,才說出話來:“阿……阿秋……”

他面色慘白,神色呆滯,如同木偶一般筆直地站立著。

我低頭,心不受控制地猛跳。

他被藤蔓束縛著踏出來,一雙傷痕累累的腳沁在大片血漬中,再抬眸,著了盔甲的他渾身插滿斷箭,淋漓鮮血,全是從他身上的窟窿流淌出來的,而方才的水聲也是他的血滴落在地面發出的聲響。

他一動不動地立在角落,這副落寞的模樣,令我難過不已。

“阿秋……不……你不是……你不是他……”

這時,他出乎意料地開口了。endprint

他喊了聲:“黃四,過來。”

我僵在原地,無論如何邁不出腳。

他徐徐地朝我走來,我一揮手,亮出我尖銳的爪子。

“他已經死了,你不可能是他,阿秋已經死了,說!你是何方妖孽!”

他滿目哀傷:“你竟然不信我。”

我化為原形,弓起身,做攻擊狀。

倏然間,我的后腦勺被重擊,頓時天旋地轉,我忍不住眩暈,倒在地上。

這時,斗轉星移,四周褪去迷霧的血色,露出本來的模樣,我看見了舉著板磚的劉大膽。

我扶著腦袋撐起身,問:“發生什么了?”

劉大膽放下磚塊,道:“夜里我睡得好好的,你突然發狂,沖上來對我要打要殺,仿佛患了失心瘋。”

我茫然不已,方才我分明見到了另一番景象,難道說……

劉大膽大膽斷言:“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我不禁為他的大膽猜測感到無話可說。

“你見過妖怪中邪嗎?”

他一想,覺得有幾分道理:“的確都是人中邪,從未聽過妖怪中邪。”

我說出了我的看法:“若是我猜得不錯,我一反常態失了心智,是因為有什么東西令我產生了幻覺。對了,呆子,你去看看對面牢房里的那位大叔,看他是否跟我有同樣的狀況。”

我說罷,只見劉大膽奇怪地看著我。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

劉大膽猶豫一會兒,才道:“這兒就剩我們兩個了,哪兒有什么大叔?”

聞言,我倏然睜大眼,不可置信地轉頭去看,對面竟真的空無一人。

那我看到的那個大叔是誰?

頓時,腦中閃過幾個關鍵點。

幻境,血色,藤蔓,莫名存在的人,吞噬犯人。

遭了!

我一把抓住劉大膽的手腕,一手拈訣,施了穿墻術,帶著他飛快地逃離此處。

劉大膽此時此刻不僅莫名其妙,整個人只怕還處于發蒙的狀態,我帶著他上躥下跳,只為躲避牢房中那只棘手的妖怪。

沒想到我們誤打誤撞進入了他的領地,牢房是他的大本營!

09樹精

直至臨近東皇山,我才止步。

劉大膽理了理凌亂的頭發,剛要發話,我猛地將他推開,與此同時,一只觸手攻擊至方才我倆停留的地方。

素來淡定大膽的劉大膽終于吃驚了一下。

“我的親娘呀!”他大喊一句,便飛快地跳至我的背后。

我神色凜冽地看著黑暗深處。

一道黑影逐步移來,月光濕冷,我倆終于看清,那是一株蠕動的千年樹精,那些觸手似的東西皆是他的樹藤,這樹精在牢中吃了生魂,法力大增,已非平凡的樹精。

他脫離生根之地追來,我對他的目的非常明了。

他想要劉大膽肚子里的那顆內丹,而那顆內丹是他的。

樹精陰森森地笑著:“凡人,乖乖交出你腹中的內丹,興許還能留你全尸。”

我揩了把額頭的冷汗,說實話,我現在非常心虛,畢竟那顆內丹是我從他那兒坑來的。

當年他想撩隔壁山頭的王翠花,礙于害羞,請我出謀劃策,樹精妖傻錢多,我以一顆內丹的價格賣給他一本自編的《撩妹九十九式》,奈何王翠花早就心有所屬,樹精愿望落空,轉頭想要回內丹,可那時我已經用了,沒東西還。從此我與他結下梁子,這也是我多年不敢出山洞的另一個原因。

我說:“樹精,你聽我解釋,由于這些年的使用,內丹可能跟原來不太一樣了。”

劉大膽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他沖著樹精道:“老子都不知道什么內丹!你要個頭啊!”

樹精面色一冷:“那我便親自給你開膛破肚取出來!”

言罷,他的小觸手接二連三地攻擊過來,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我帶著劉大膽手忙腳亂地躲閃,順手用爪子切斷不少樹藤,可濺出來的樹汁落在肌膚上,灼傷了皮肉。

普通的樹汁是傷害不了我的,除非這樹汁有毒。

我正要告知劉大膽,便見他已沾染了樹汁,綠色妖氣裹住他,我一時無法近身,但想到他身體內有樹精的內丹,就劃破他的手腕,引出他的血。

果然,解鈴還須系鈴人,解毒之法就是樹精的內丹。

不料,樹精等的就是這個時機,他的藤蔓瞬間從傷口處鉆進劉大膽的體內。

剎那間,劉大膽青筋暴起,他痛苦地號叫著,緊接著扭曲地蜷縮在地。我手受了傷,無法切斷樹藤,便只能露出獠牙去咬,奈何這根藤蔓不同其他,極具韌性,還附著強大的妖力。

沾上樹汁的嘴角和臉頰已被灼燒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我修為不過百余年,受了傷就無法維持人形,我的耳朵和尾巴逐漸冒出來,金色的毛也隨之而來。

忽然,藤蔓收了回去,帶著一顆金光閃閃的珠子。

樹精拿回自己的東西,笑得特別燦爛,笑著笑著,他徒然頓住。

“為什么我的內丹變小了這么多!”

我扶起虛弱的劉大膽,沒敢開口,我要是告訴他是因為被消化了,他恐怕能立馬將我倆撕成碎片。

然而,根本不需要我告訴他這件事,他已經震怒。

10尾聲

樹精尖叫不止,他的觸手瞬間化為淬滿毒藥的利刃,我心肝一顫,沒想到自己就要這么死了,還是跟這呆子一起死,真是太沒面子了!去了那邊的世界,我如何跟老祖宗們交代!

神色陰狠的樹精騰空他的觸手,對準依偎在一起的我們。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驚雷響起,直直地劈至樹精,頓時無數尖叫聲響起,除了樹精的聲音,還有被他吞噬的怨靈之聲。

雷火猛烈,片刻間便將這千年樹精燒成了炭灰。

雷神騰空而來,他撓撓頭,尷尬地說:“哎呀,不好意思,劈錯了,算了,他也是作惡多端,就當替天行道。”

劉大膽:“……”endprint

我:“……”

他盯著我,欲重新擊槌:“放心,這次肯定錯不了。”

我好不容易活下來,被他一道雷劈死,豈不是更沒有面子,于是,我立馬出聲阻止。

“我多年前釀的桂花酒可以出土了!”

雷神剛好將雷電轉了個彎,落在了遠處,他邊劈邊笑:“哎呀,手滑了。”

我偷偷一笑。

劉大膽道:“能先把我送去醫館不?”

我松開手,滿地找內丹。

劉大膽道:“我快死了。”

我找到內丹,哈哈大笑。

劉大膽暈了。

幾日后,癱在醫館的劉大膽渾渾噩噩地醒來,為令他盡快清醒,我掏出了賬單,面臨巨額欠款,他選擇死亡。

我拉住用面條上吊的他:“莫慌,你忘了,我除了擅長卜卦,還兼攻特殊服務嗎?”

劉大膽“花”容失色,連忙護住胸口:“男子漢大丈夫,豈可以色事人,做那些……”

說到這兒,劉大膽臉頰通紅,耳根子也是紅得滴血,愣是沒把這句話說明白。

我摸摸后腦勺,一臉疑惑:“以色事人?”

“哼!我絕對不會做這些事!”

他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我一瞬間對他刮目相看,真是沒想到,他還窮得蠻有骨氣的,怎么辦?我突然有點佩服他了。

然而,是夜,我著一身羅衫,以花粉熏香,搔首弄姿地叩響一戶人家的大門。

一人來開門,我道:“特殊服務,一次十文,包夜三十文,包月四錢,包年八折優惠。”

說罷,我朝他吹了口香氣。

男子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實際上是花香迷惑了他的心神。

我扶著他進屋,順便給躲在屋外凍得流鼻涕的某人使了個眼色。

這男子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有名的渣男,我們戲弄戲弄他,也不為過。

進了屋,他猴急地解開我的衣衫,我一計欲擒故縱讓他更是欲罷不能,恨不得趕緊撕碎我的衣服,而事實上,他已付諸行動。

他扒光我的衣服,震驚地盯著我肚兜下平坦的胸膛,正氣得說不出話來,估摸著要退貨。

那廂窗口,劉大膽一個騰空翻踹破紙窗沖了進來。

他手拿榔頭,故作怒極,直指渣男:“你這混賬,竟然碰老子的人,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渣男一瞧氣氛不對,撲通一聲跪下:“英雄饒命,我不知這女子是英雄的人!”

劉大膽估計是想起我倆挑選到他時,他對女子們所做的斑斑劣跡,因而劉大膽一腳踹翻他,捏緊拳頭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渣男抱頭痛哭:“英雄饒命!饒命啊!”

我嚶嚶地假哭,聞言,忙道:“你快給他個百十兩銀子,否則,他會打死你,我家大黃牛就是他打死的!”

渣男一聽,忙把鞋子里的銀票全取了出來,我拿著銀票,差點兒笑出聲。

我道:“公子,既然你我無緣,便有緣再會。”

說罷,我飛快地踱步離開。

劉大膽也緊跟在我的身后出來。

須臾,我倆蹲在草堆里分贓。

劉大膽雖然很大膽,不怕妖怪,但他對官差還是有點害怕,遂問:“我們會不會被官府抓去啊?”

我道:“放心,仙人跳,我很有經驗,你看我這么多年被抓過嗎?”

劉大膽一想,似乎的確是這么回事。

可他不知我還有后半句話,那便是——我倒是被抓了不少次,但都憑我的法術逃了出來,哈哈。

這句話我可不敢告訴他,否則,他怎么還會愿意同我一起坑渣男貪官。

劉大膽忽然發現了一件事:“原來這方法叫仙人跳啊。”

我道:“沒錯,你看我們如今日進斗金,不出三個月,我就能當上富胄,成為商賈,走上人生巔峰,哈哈。”

劉大膽搖了搖沉迷于夢境的我:“醒醒,別做夢了。”

“到時候我要吃一百只肥美的蘆花雞,蒸煮炸炒燉各來一樣。”

“黃四,能不能有點兒追求。要是我,我就要買一座大房子,帶花園的那種。”

“嗯,那種可以養蘆花雞的花園。”

“你給老子滾遠點!”

“我就不……疼!你扯我的舌頭干嗎!”

“老子讓你嘚瑟!”

“……”

番外

我曾有個摯友,名叫霍非秋,他是個人類,一個了不得的人類,簡而言之,他是個超級厲害的大將軍。

我倆是發小,一同在東皇山長大,與他不同,我是只妖怪,也就是凡人口中保家護宅的黃大仙。

我們那時一起在東皇山沒日沒夜地編草帽、草鞋去人類的集市上兜售,日子清貧,勉強糊口,奈何時局動蕩、戰火不息,各地紛紛起了募兵令,我同霍非秋看令上寫著“月銀二兩,限招一人”就爭著報名,最終以他打斷我半顆牙齒而結束。

我們就此絕交。

多年后,我吃著蘆花雞,卜卦得知霍非秋有生死之難,便日夜兼程飛快地趕去救他。

彼時,戰火連連,烽煙四起。

指揮營帳內,物是人非,霍非秋已成了人人敬畏的大將軍,而我仍是東皇山那靠編草鞋、草帽度日,偶爾卜卦賺點外快的黃鼠狼。

就是這個大將軍,他聽罷我的卦言,沖我搖了搖頭。

“我不走。”

“死呆子!你會死的!”我吼道。

“黃四,我倘若離開戰場,我這數萬兄弟該如何?我的家國又該如何?我不是不愿意走,而是不能走。”

“關我屁事,我是來救你的。”我很不滿意他的回答。

雙鬢斑白、滿臉皺紋的霍非秋嘆了一口氣:“黃四,你走吧,回東皇山吧,如果……”

這句話他并未說完,我不知道他想說什么,可他撩起營帳布簾的背影,偉岸之極,令我至今難忘。

這便是將軍,受人一句尊稱,卻要肩負一國命運。

果真,不久后,國滅了,霍非秋也死了,連帶著他的數萬將士兄弟葬身于敵軍的埋伏。我沒找到他的尸骸,只好忍住渾身的灼痛給他念了段《大悲咒》,聽說這咒能讓魂魄超度,為讓他少受點輪回之苦,我將得來的千年內丹放置他的腹中,隨他進入輪回。

之后,我回了東皇山,我相信我與他有緣,有朝一日,我們終會重逢。

數十年后,再見他,我仍是東皇山那只坑蒙拐騙的黃大仙,而他,成了不懼妖魔鬼怪的劉大膽。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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