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茹
(南京理工大學,江蘇 南京 210094)
本文的選題來自于筆者在社會工作實務中的個人感受,建立專業關系被公認是社會工作開展的重要基礎,其中,社工和案主之間信任的建立又是建立良好的專業關系的必要前提,那么,案主為什么會信任社工?是因為對社會工作專業的信任還是對社工個人能力素質的信任?推而廣之,社會中信任的類型是怎么樣的?隨著時代的進步和社會的發展,現代社會信任的類型和形式產生了怎樣的改變,有什么樣的發展?
根據鄒娟(2010)、杜月秀(2013)等學者對于“信任”的研究結果,本文采用人際信任和制度信任的劃分方法,前者指對于社會成員的信任,包括有血緣的人和陌生人,后者指對于社會制度的信任,包括社會道德、政府條例、法律規范等。
楊柳(1995)提出所謂“人際信任”是指人與人之間、各社會集團之間普遍存在的一種相信而敢于托付,并通過行動體現出來的具有確定性的意識活動。在此意義上來剖析當今時代人際信任的現狀,無疑是十分必要的。
王露璐(2013)提出人際信任是信任中最基本的類型,表明對某種人際關系具有的信心程度。自20世紀以來,國內外關于中國社會人際信任問題的研究并不鮮見。近年來,王紹光、鄭也夫、彭泗清、楊宜音、王飛雪等國內學者的研究則更多傾向于認為,中國社會的人際信任有其本土特征,顯現出一種多元性,需要注意在中國社會的變遷特別是轉型中把握中國社會人際信任及其變化。
由于社會和科技的進步,“家”的界限并不是嚴格而分明的,“血親”與“非血親”、“自家人”與“外人”之間并沒有不可逾越的明確界限,只要在某一范圍內達成了一定的心理認同或者利益認同,信任便可以自由得建立起來。這樣的發展變化在很大程度上打破了傳統社會對于血緣、血親信任的偏好,極大地擴大的現代人的信任選擇和信任范圍,也改變了人際信任的模式?,F代社會是追求效率和公平并強調競爭的社會,將效率和公平作為考核和權衡的天平,所以信任可以在更客觀的角度來被選擇性給予,這也是對于個人能力以及道德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每個有生活經驗的個人都知道并不是所有他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也并不是在所以時間、空間都是可信任的。楊中芳(1999)社會越是多元化,就越復雜,人員流動也越大。在現代社會,雖然人際信任的種類和范圍增加了,但是血緣信任的重要性卻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增加。這樣的信任偏好可以說是對于傳統社會信任習慣的一種繼承,也可以認為是由于新社會時代下的競爭風險所倒逼出的一種信任選擇。
目前的中國社會,假冒偽劣泛濫、貪污腐敗盛行、食品安全問題、道德淪喪事件層出不窮,我國的制度信任面臨著嚴峻的考驗。單純依靠人際信任來維系社會的安定有序顯然顯得力不從心,此時,建立一個穩定、統一、可靠的制度信任體系就顯得尤為重要,伴隨著“依法治國”理念的深入人心,借助法律法規、政策條例等強制性手段維持社會生活各個層面、商業運行各個領域的和諧互信已然成為國家治國理政的主要焦點,從此層面來看,制度信任是社會轉型期建立社會信任的重要途徑,其重要性在人際信任難以有效維系的當今社會顯得格外突出。
我國現在面臨著社會轉型的特殊時期,公眾對制度的信任不僅僅是建立在制度基礎上的信任,更是對制定、執行和監管制度的政府部門、非政府機構以及公共管理組織的信任。因此,所謂制度信任是基于能對公眾的社會行為產生約束作用的社會習俗和道德規范上的制度信任,換言之即是公眾對于社會各項制度其價值理念的認同、執行情況的認可以及其規范行使的期待,如此一來,制度信任建設本身的重任就被明顯分擔到以國家政府為代表的權力機關,也在一定程度上對公民的知識文化水平、道德素質水平提出了更高的期待和要求。
綜上,筆者認為轉型期的中國社會是一個既需要穩定的人際信任,也需要可靠的制度信任的社會。發展制度信任并不意味著完全取代人際信任,二者不是只取其一的關系,而應該是合理規劃人際信任和制度信任的運作區域,前者可以存在于私人生活空間,后者應該充分體現在公共生活領域,從而促進社會信任更加全面的建立,更好地服務和體現在轉型期社會的各個層面。
[1]鄒娟.淺談人際信任研究綜述[J].知識經濟,2010(14):177-178.
[2]杜月秀.人際信任研究綜述[J].中小企業管理與科技(上刊),2013(06):169-170.
[3]楊柳.社會轉型期人際信任的思考[J].湖州師專學報,1995(02):23-28.
[4]王露璐.轉型期中國鄉村社會的人際信任——基于三省四村莊的實證研究[J].道德與文明,2013(04):130-135.
[5]楊中芳,彭泗清.中國人人際信任的概念化:一個人際關系的觀點[J].社會學研究,1999(02):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