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衣裳，在水一方

耿艷菊

云朵白，天明凈，一個季節隱退，一個季節歸來。這時候，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最貼合心思了。正如每個女子都愛美一樣，心田里有一方區域被美衣裳霸占著。

心目中的衣裳是什么樣子呢？質地天然，風格大方簡約又不失別致……當把這些要求白紙黑字羅列出來的時候，忽然發現，要遇到心目中的美衣裳，真像年輕時在茫茫人海中遇見喜歡的那個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網店里胡亂逛，讓人疲累，又過了一天，干脆放下了。遇到喜歡的人，是一種很奇妙的緣分；遇到喜歡的衣物，憑的也是這份奇妙的注定吧。

恰在此時，讀到了寇研寫的《舊衣服》，道出了很多小女子彎彎曲曲的美衣情長。久居城市，時令蔬果拎不太清，但到換季的時候依然會忙著購置新衣裳，生怕錯過了當季的流行，虧待了自己。那些被興沖沖抱回來的衣物呢，有的直接就塞進了衣柜，有的穿了幾次，也不如當初順眼了。過一段時日，又會覺得自己沒有好看的衣裳穿了。這是寇研的衣裳情結，也是很多人的境況吧。女人的衣柜里永遠缺一件衣裳，看看自己的衣柜，就知道這句話是多么精辟。如果更婉約一點的話，那就是：有美衣裳，在水一方。

衣裳們被抱回家，在當時，一定是觸動了內心的。可是，有多少新衣裳會經得起時光的淘洗、人心的易變？寇研說，最終經得起考驗、真正喜歡、持久喜歡，并在日復一日中把它變成舊衣服的，不多。

柜子里那么多擠擠挨挨的衣裳，常穿的也就那么幾件。它們有幸從新衣裳在光陰里一寸一寸成為舊衣，不是光憑好看就能駐進人心的。之所以會長久的喜歡，是因為它們妥帖、舒適，令你覺得自然、自在。穿上它們，你不用有任何顧慮，可以像一陣風穿過人群，清爽瀟灑。

“那些有幸能被你穿舊的衣服，一定是真愛。一寸一寸的歲月，一寸一寸的心情。也許就像對面坐著的某個人，眼見著在互相的眼皮底下變舊變老，心里會不由得生出柔軟和悲憫來。”這是人和衣物的同質之處。開始的遇見憑的是緣分，后來就是光陰的故事了。有緣的未必就能長相廝守。令你心生柔軟和悲憫的，也許不驚艷，卻是最合適的。

好在衣物是衣物，靈活得多。不必奢侈，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圍內，添置幾件新衣，那是對美好生活的鄭重以待，也是活著的一份欣喜勁兒。講究的人總比首如飛蓬的人會得到好運氣的青睞。期待自己可以美美地行走在歲月里，靜好安閑。

（編輯/張金余）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