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程式化語言的處理

朱麗巍

【摘要】文章以近些年的研究為基礎，論述總結本族語使用者和非本族使用者是如何加工和處理各種程式化語言的，重點從程式化語言中的習語、不同程式化語言的處理、語料庫提取的程式化語言與心理語言學加工處理的關系幾個方面進行總結并得出一系列結論。

【關鍵詞】程式化語言；心理語言學；頻率

程式化語言是語言學習與使用的重要元素之一。無論是書面語篇還是口頭語篇，都包含大量程式化語言。Schmitt和Carter（2004）對其功能做出以下總結：1.傳達信息和想法（The early bird gets the worm.）；2.實現功能（Im just looking.=declining an offer from a shop keeper）；3.表達社交上的合作與和諧（Yes， it is.=expressing agreement）；4.以準確易懂的方式傳達具體信息（cleared for take off=permission to enter a runway and commence take off）；5.語篇組織（on the other hand=conversely）。程式化語言的廣泛存在為我們的日常交際提供了便利工具。

一、對程式化語言中習語的研究

在英語中，習語可以從兩個層面進行解釋：比喻意義和字面意義。對習語的研究主要解決以下幾個問題：1.習語比喻意義與字面意義的對比；2.習語與新奇語的加工對比。針對第一個問題，研究者們提出了很多模式，其中最有影響的是“詞匯代表假設”。在一項對程式化語言閱讀速度的研究中，Conklin和Schmitt對本族語和非本族語使用者使用了自速逐行閱讀范式。藏有程式化語言的閱讀行和非程式化語言的閱讀行嵌入故事篇章中，每閱讀一行新的文字需要按鍵，通過對比兩類語言的按鍵時間，受試者發現閱讀程式化語言的速度高于非程式化語言的速度。這證明無論是本族語使用者還是非本族語使用者，處理程式化語言的速度要高于非程式化語言的速度。Underwood、Schmitt和Galpin使用眼動儀（eye movement apparatus）來研究語篇中的語塊，將習語嵌入到閱讀篇章中，并且測量每個習語中最后一個單詞被受試者盯住的時間和頻率，并與非習語語境里相同單詞被注視的時間和頻率相比。此項研究發現，本族語使用者和一部分高水平非本族使用者在處理程式化語言的時候，速度明顯高于非程式化語言。

針對程式化語言的研究很多集中在習語研究上，這樣存在一些問題。首先，習語在語篇中出現的頻率不高，非本族語使用者和第一語言兒童對其接觸較少，因此并不是完美的實驗材料。其次，習語透明度有高有低，有時其意義可以通過某單詞顯而易見（如add fuel to the fire），有時則不然（如kick the bucket）。再次，因為很多習語有字面意義和比喻意義兩種，認知系統不得不對兩個同現語義進行選擇，使語言處理速度減慢。因此，應從其他程式化語言入手進行進一步研究。

二、對非習語程式化語言的處理

Kuiper（2004）對現實生活語言進行研究發現，那些說話流暢者如拍賣員和體育播報員在工作場合使用的話語基本都是程式化語言。

Bod（2000，2001）研究了本族語者對出現頻率較高句子的加工處理。受試者被要求閱讀頻率較高的SVO短句（如I like it）和頻率較低但復雜度相似的對照短句（如I keep it）。結果顯示，受試者閱讀高頻短句的速度更快。然而，低頻短句處理速度較慢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句式不夠自然，如句子I test it經常以過去時和將來時出現，如I tested it或者I will test it，因此很難斷定低頻短句處理速度慢是由于短語材料的特性引起的還是由于高頻短句的整體儲存引起的。

在一個相似的研究中，Arnon和Snider（2010）調查了詞頻在理解組合式四詞短語中所起的作用。所謂組合式短語即短語意義由單個詞匯的意義組合而成，如dont have to worry.此研究對短語頻率、構成短語詞匯長度和詞頻進行控制，結果顯示，高頻短語比低頻短語處理的速度更快。研究者認為語言使用者會在使用語言過程中注意學習和儲存短語的頻率信息。但是此研究只局限于組合式短語，它與我們通常遇到的固定化和半固定化的程式化語言存在較大差異。

三、語料庫提取的程式化語言與心理語言學加工處理的關系

一些學者認為搭配是一種語篇現象，因此無法解釋語言如何在思維中運作。搭配是語言在語境中使用時產生的語篇附帶品。然而，此部分所列研究得出的結論卻無法否認思維在程式化語言形成中起的至關重要作用。我們必須知道人類心理詞匯中儲存的內容才能了解程式化語言與心理語言學加工處理之間的關系。

本部分所列研究指出成年本族語使用者，兒童和充分接觸二語的非本族使用者在其詞匯儲存中不僅儲存單個詞匯（fish， and， chips），而且儲存詞匯構成的組合（fish and chips）本身。頻率能夠影響某個詞匯組合是否儲存在人的心理詞匯中。

程式化語言的頻率影響語言的加工這一個概念對語言加工和語言的使用尤為重要。在詞匯與語法規則這一理論的指導下，詞匯和語法被加以區別。此理論認為頻率只能夠影響單詞的加工，但對組合式的程式化語言（compositional formulaic sequences）的處理無法產生影響。此種理論與我們所列的一些研究結果相悖，除非我們將詞匯這一概念擴大到包括所有的程式化語言。

以使用為基礎（Bybee， 1998）和范例為基礎（Bod， 2006）的模式認為語言習得基本單位是構塊，語言學習者的任務就是習得大小不同復雜程度不一的構塊，所有的語言信息都應該以相同的方式被儲存和加工處理，并且都受到頻率的影響。語言是一系列數據和經驗的積累，并隨著經驗的變化不斷變化。以上所列研究說明了程式化語言在人們的信息詞匯中是被加以儲存的，并且比新奇語言加工速度要快。

程式化語言的快速處理也可以用概率來解釋。單詞同現（word co-occurrences）的信息是語言知識的必要組成部分。程式化語言的處理優勢也許是因為它的可預測性。Siyanova-Chanturia， Conklin和Van Heuven（2011）做了一個關于二項式短語的眼動跟蹤實驗，實驗結果證明短語可預測性會加速其處理的速度。因此我們可以說，程式化短語的一個重要特點就是它的可預測性。

四、結論

本文從程式化語言中的習語、其他程式化語言處理、語料提取程式化語言與心理語言學加工的關系幾個方面分析了程式化語言的處理。幾乎所有的研究都顯示就本族語使用者而言，程式化語言對非程式化語言具有處理優勢。然而，對非本族使用者而言，只有高水平二語學習者才具有此項優勢。除此之外，頻率不僅對單個詞匯的處理產生影響，對程式化語言的處理也產生重要作用。因此，二語學習者在學習語言的過程中應該更加重視程式化語言的積累。

【參考文獻】

[1]Schmitt， N.， & Carter， R.Formulaic sequences in action： An introduction.In N.Schmitt （Ed.）， Formulaic sequences.Amsterdam， the Netherlands： John Benjamins，2004：1-22.

[2]Conklin， K.， & Schmitt， N.Formulaic sequences： Are they processed more quickly than nonformulaic language by native and non-native speakers？ Applied Linguistics， 2008（29）：72-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