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廳體型的發展變化和趨勢

楊志剛

18世紀中葉第一個真正的音樂廳出現至今已經快270年了，在音樂廳發展的歷史長河中，到底經歷過怎樣曲折的歷程，又泛起過多少美麗的浪花，誰是它的主流，它又有多少個支流，很值得音樂廳設計者（包括建筑師、聲學設計師和室內設計師等）去審視和總結。本文從建筑聲學的角度，回顧音樂廳波瀾壯闊的歷史進程，厘清其中脈絡，尋找它們的發展共性。

1 音樂廳體型發展史的形象比喻

1748年，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音樂廳——英國霍利韋爾音樂廳（Holywell Music Room）建成。這是音樂廳體型長河的開端，“稀里糊涂”卻又無比幸運地走在正確的道路上（鞋盒式），歡快地向下流淌并泛起了最壯麗的浪花（音質效果最為理想）。

1891年，第一個享有盛名且音質優良的馬蹄形音樂廳——美國卡內基音樂廳（Carnegie Hall）出現了。

1900年，音樂廳體型的長河在行進了約半個世紀后，賽賓發現混響公式，奠定了整個建筑聲學的科學基礎。此時，混響時間是廳堂聲學的唯一指標。也就是說，廳堂聲學僅與廳堂容積和吸聲量有關，而與體型無關。因此，音樂廳體型不再拘泥于鞋盒式，出現了圓形、橢圓形、扇形、多邊形和不規則形等多種體型的音樂廳。于是，許多支流（各種體型）順著燈塔指引的方向匯入音樂廳的長河向著前方滾滾而去。

1963年，這是個在音樂廳發展史上值得銘記的年份，德國柏林愛樂音樂廳（Konzerthaus Berlin）的建成，開辟了葡萄園式音樂廳的設計思想，并不斷地發展壯大。

音樂廳體型發展的長河前進的方向越來越明確，最后逐漸形成兩大主流（鞋盒式和葡萄園式）和一個分支（馬蹄形）。馬蹄形支流匯入了歌劇院體型的長河中，但她一直保持著一顆音樂的“心”，并且逐漸發揚光大。兩大主流鞋盒式和葡萄園式音樂廳不斷吸收對方的優點，有逐漸融合、攜手共進之勢。

音樂廳體型發展的長河，雖然總的趨勢趨于明朗（圖1），但是，由于人們尚未完全搞清楚音樂廳聲學設計的理論，依然在不斷地摸索前行。

2 音樂廳體型的發展演進

以下本著先主后次的思路，詳細介紹一下音樂廳體型的發展史。

在著名聲學專家白瑞納克的《歌劇院和音樂廳》一書中提出，世界上公認的三個A+頂級音樂廳為維也納金色大廳（Goldener Saal Wiener Musikvereins）、阿姆斯特丹音樂廳（Concertgebouw）、波士頓交響樂大廳（Boston Symphony Orchestra）；七個A級優異音樂廳為瑞士巴塞爾都市俱樂部（Basel， Stadt-Casino）、英國卡迪夫圣大衛音樂廳（Cardiff， St. David's Hall）、美國克利夫蘭賽費倫斯音樂廳（Cleveland， Severance Hall）、德國柏林愛樂音樂廳（Konzerthaus Berlin）、美國紐約卡內基音樂廳（New York， Carnegie Hall）、日本東京歌劇城音樂廳（Tokyo Opera City， Concert Hall）、瑞士蘇黎世大會堂音樂廳（Zurich， Grosser Tonhallesaal）。

其中七個為鞋盒式，兩個是馬蹄形，一個是葡萄園式。可以看出，鞋盒式音樂廳的音質效果評價具有壓倒性優勢，馬蹄形和葡萄園式音樂廳也被大家認可。

接下來，介紹兩大主流（鞋盒式和葡萄園式）和一個分支（馬蹄形）的發展過程，并重點介紹幾個具有代表性的音樂廳。

2.1 鞋盒式音樂廳

18世紀的廳堂建筑，由于受到建筑結構技術的約束，跨度都較小，形體也很簡單，通常是長方形。又因自然通風需要足夠的換氣量，增加了廳堂的高度（觀眾產生的熱氣通過高側窗排出室外，而新鮮冷空氣則由下部進入廳堂，保持觀眾廳空氣的流通和清新）。由此，自然形成了窄而高的類似“鞋盒”式廳堂，鞋盒式音樂廳由此而來。

這些音樂廳的建造均先于對聲學理論的研究，當時的建筑聲學僅僅停留在感性認識和實踐經驗階段。霍利韋爾音樂廳（圖2），可容納約300人。當時重要的音樂廳基本上都采用鞋盒式，其中多數音樂廳的音質不僅在當時而且至今仍是世界上被公認為音質最佳的音樂廳，如維也納金色大廳（圖3）、阿姆斯特丹音樂廳（圖4）和波士頓音樂廳（圖5）。

20世紀七八十年代后建設的鞋盒式音樂廳（統稱為現代鞋盒式音樂廳），既保留了傳統音樂廳的優點，又克服了其缺點，同時融入流暢曲線的時代感（圖6～圖9），具體特點對比見表1。

以1962年建成的美國大衛·格芬音樂廳（原名費希爾音樂廳）為例，說明盡端式演奏臺逐漸被環繞式演奏臺所取代是大勢所趨。

美國著名聲學家白瑞納克為紐約交響樂大廳的聲學設計，根據自己的工作和訪問經驗寫了第一部建筑聲學巨著《音樂、聲學和建筑》，成為建筑聲學的“圣經”，但交響樂廳卻失敗了。因為音質缺陷嚴重，不是修修補補可克服的，只能拆掉重建。后費希爾捐款1 050萬美元，著名聲學家、哥倫比亞大學教授Harris負責設計工作，建筑師完全按照聲學設計師的意見進行建造，等聲學效果得到觀眾認可，時間已到了1992年，紐約交響樂音樂廳也變成了費希爾音樂廳。

鞋盒式音樂廳的發展必須要提到Artec顧問公司。Artec顧問公司成立于1970年，致力于利用耦合空間作為可變混響時間的措施。Artec顧問公司設計的音樂廳為了保證音質效果，均采用鞋盒式體型，利用側墻可開啟的門和頂部可升降的吊頂改變觀眾廳的體積，并利用吸聲簾幕改變廳內的吸聲量，從而達到調節音樂廳的混響時間和其他音質參量，以滿足不同音樂演出的聲學效果（甚至可以滿足會議的功能）。Artec顧問公司設計的音樂廳聲學效果普遍反映較好，最成功的當屬瑞士盧塞恩KKL音樂廳（圖8）。

KKL音樂廳是著名的盧塞恩音樂節的主場地，經常舉辦歐洲和北美的主要樂團演出。它的聲學特性可以通過耦合空間來調節（7 000 m3的混響室環繞在大廳的四周，用來提高或降低音樂廳的混響時間），可以滿足交響樂、聲樂、流行樂、爵士、鄉村音樂以及各種會議的用途。這個音樂廳之所以獲得巨大成功以至于被認為是目前最優秀的現代音樂廳之一，是因為除了完善的、容易操作的聲學可調裝置外，業主也非常重視發揮其優異的聲學特性。音樂廳建成后，業主與聲學顧問簽訂了長期的合同，每年的國際音樂節，聲學顧問都要到現場協助聲學技術人員調試和控制聲學可調裝置。數年下來積累了大量的使用經驗，針對不同的演出形式、不同的樂團、甚至不同的作品，都有一套錄入計算機控制系統的聲學裝置設置程序。endprint

2.2 葡萄園式音樂廳

德國建筑師夏隆（Hans Scharoun）設計的德國柏林愛樂音樂廳開辟了葡萄園式音樂廳的設計思想，一種嶄新的自然景觀的模式：觀眾席環繞演奏臺配置，使演員更貼近觀眾，增加了親密感。夏隆解釋其獨特的建筑形式：“從古至今，人們在聽到某處響起即興演奏的音樂時，都會自動地圍成一個圈，這并非偶然。這種自然而然的行為，從心理學和音樂的角度看都很容易理解，我們應該把它應用到音樂廳的設計中去。在這里，不管在空間上還是視覺上，音樂都應該處于中心地位。”

但是，任何新事物的出現都不會一帆風順。該項目聲學顧問、德國首屈一指的聲學家克萊默就反對此方案，他還邀請美國著名聲學家白瑞納克到柏林與夏隆共商對策，白瑞納克也認為環繞式音樂廳設計要承擔很大風險。其他音樂界人士也充滿懷疑，甚至提出了尖銳的批評。最關鍵的是，柏林愛樂樂團首席指揮卡拉揚對夏隆的理念非常贊賞，葡萄園式音樂廳方案才得以順利進行。克萊默也只能勉為其難，努力配合建筑師的要求做好環繞式大廳的音質設計。克萊默知道，早期反射聲對每位聽眾都很重要，為此盡可能地將聽眾席分為若干塊“梯田”（類似于萊茵河畔的葡萄園），利用每塊側墻和邊墻向聽眾提供早期反射聲，頂棚處理上也充分考慮了聲音的反射。柏林人將柏林愛樂音樂廳昵稱為“卡拉揚的馬戲團”（圖10）。

日本三得利音樂廳（圖11）最初也想采納經典的類似于維也納金色大廳和卡內基音樂廳的鞋盒式或馬蹄形。在卡拉揚的個人魅力影響及積極游說下，相對保守的日本建筑界決定以葡萄園式為設計構造，開啟了日本第一座使用葡萄園構造的音樂廳。同時，卡拉揚還協助進行了三得利音樂廳內的音響測試。在他致三得利總裁的信中曾說道：我被這個音樂廳里非凡的音響效果深深觸動，它簡直就是一個聲音的珠寶盒。

沃爾特·迪士尼音樂廳由普利茲克建筑獎得主法蘭克·蓋瑞設計，主廳可容納2 265席（圖12）。這座超現代的大型建筑成為洛杉磯愛樂樂團的新家，同時獨特外表引來的關注早已超過音樂廳本身，成為美國第二大城市洛杉磯的新地標。對于其廳內設計，認為欣賞音樂是一種全面體驗，并不僅局限于音響效果。因此，大廳設計上，蓋瑞充分考慮視覺效果、溫度以及座椅等感覺因素，運用豐富的波浪線條設計天花板，以營造出華麗的環形音樂殿堂。

時任洛杉磯愛樂樂團指揮的弗萊施曼先生（Ernest Fleischmann）對廳堂提出了明確要求：“專為音樂設計單一功能的廳堂，音樂家和觀眾都感覺有像家一樣舒適親切的觀演空間，以及豐滿溫暖而又清晰明澈的聲音效果。”聲學設計師豐田太久曾推薦建筑師采用類似奧地利維也納金色大廳和美國波士頓音樂廳的鞋盒式平面布局。為了給廳堂選擇最為理想的形態，建筑師團隊制作了30個1∶96的音樂廳廳堂模型，由聲學設計師利用軟件進行聲學分析和評價，然后蓋瑞再結合自己的空間理想對原有設計進行調整，再交給聲學設計師進行分析。

經過建筑與聲學相結合的反復修正，迪士尼音樂廳的廳堂呈現出全新的形式——平面輪廓近似于鞋盒形，使廳堂的良好音質有了基本保證；兩片連續且外凸的曲線隔墻能為觀眾提供足夠的近次反射聲，解決了平面加寬后中間觀眾的音質問題；弧形隔墻還在后排中部較大的觀眾區域中有分布，也起到反射早期聲能、改善音質效果的作用。另外，廳堂的吊頂高度較低，這樣便能使吊頂更多地參與到聲音反射中，彌補了寬度過寬所帶來的聲音反射與擴散不足。因此，迪士尼音樂廳的廳堂設計借用了葡萄園式音樂廳中的聲學處理方法，巧妙地打破了鞋盒式音樂廳的規模限制，在保證音質良好和座位舒適的基礎上，實現了容納更多觀眾的目的。

葡萄園式音樂廳主要有兩個特點。

（1）演奏臺位于音樂廳的中央位置（近似），觀眾席圍繞著演奏臺進行布置，拉近了樂隊與聽眾的距離，演奏人員的圍合感比較好。

（2）建立了一個完全“隨意”的不規則室形，觀眾席像葡萄園那樣分塊高低錯落布置，矮墻和欄板面可提供側向反射聲。

2.3 馬蹄形音樂廳

在七個A級優異音樂廳中，其中兩個是馬蹄形，說明馬蹄形音樂廳的聲學效果還是一流的。現在專業音樂廳已經很少采用這種形式了，但并不代表馬蹄形的音樂演奏形式的消失，相反它在歌劇院中得到了發揚光大。在歌劇院演出交響樂相當普遍，只需要在舞臺上加設音樂反聲罩就能較好地滿足交響樂的聲學特性，其形式和馬蹄形音樂廳基本一致。馬蹄形音樂廳和馬蹄形歌劇院（加樂罩）的圖例見圖13～圖18。現在國內大型的大劇院，一般都會配置音樂反聲罩，在劇院內舉行交響樂音樂會十分普遍，甚至比歌劇演出的場次都要多。主要原因一是國內專業的音樂廳還比較少，二是劇院內交響樂音樂會的聲學效果還是比較好的。

馬蹄形音樂廳主要有三個特點。

（1）演奏人員和觀眾相互分開（缺點是演奏人員和觀眾不夠親近）。

（2）觀眾區類似馬蹄形（借鑒了馬蹄形歌劇院音質好的優點）。

（3）舞臺區域被像音樂反聲罩的結構設計所包圍（重視舞臺樂隊之間的相互聽聞效果）。

卡內基音樂廳可能是最早的、音質效果良好的馬蹄形音樂廳（圖13）。著名美國小提琴家艾薩克·斯特恩（Isaac Stern）曾說：“有人說這個音樂廳本身就是一件樂器”，“它能感受到你的一舉一動，并將其升華”。樂隊在舞臺上演奏的聲音是柔和的，樂隊后面的樂器不像古典鞋盒式音樂廳那樣響或有穿透力。

一般來說，相比于專業的馬蹄形音樂廳，劇院配置音樂反聲罩演出音樂會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主要原因有三方面。

（1）劇院以歌劇演出為主，即使配置了音樂反聲罩，相對于專業音樂廳混響時間還是短一些，因此，音樂的豐滿度略微不足，清晰度相對較高。

（2）劇院配置的音樂反聲罩為了搬運和吊裝方便，一般都比較輕，如采用紙蜂窩板或鋁蜂窩板。因此，低頻吸收比較多，如打擊樂器聽起來感覺力度不足。endprint

（3）劇院一般不設管風琴，一些需要管風琴配樂的交響樂就無法演出了。

劇院也在嘗試解決以上缺點，如歌劇院的混響時間設置得長一些，如1.6 s，配上音樂反聲罩后，混響時間可提高到1.9 s左右。阿曼的馬斯喀特皇家歌劇院則較好地解決了（2）和（3）的缺點。這個劇院可以從1 100座的歌劇院變成850座的鞋盒風格的音樂廳。它設置了500 t重的和觀眾廳整體裝飾風格一致的音樂反聲罩（包含一個70栓、4 542根管的管風琴），平時放置在后舞臺。音樂會時，可以通過鐵軌引導，與觀眾廳墻面無縫連接，并且樂池升起作為舞臺的一部分（圖18）。

說完了兩大主流和一分支，再來簡單瀏覽一下眾多的支流，見圖19～圖24。

3 音樂廳體型的現狀和未來發展趨勢

如果把鞋盒式音樂廳比作穿西裝的男士，而葡萄園式音樂廳就像時尚的女士，馬蹄形音樂廳就像旅居海外但始終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的游子，接下來看一下音樂廳體型的現狀和未來發展趨勢。

（1）音樂廳在重視聲學的同時，越來越重視樂隊與聽眾之間的親近感和圍合感，特別是在樂團有發言權的時候。

戴維格芬音樂廳（David Geffen Hall）位于紐約林肯中心，紐約愛樂樂團的家（圖25）。最初被命名為愛樂音樂廳，后改名為埃弗里·費舍爾大廳。近期準備改造，要求外觀不變，重新配置空間以滿足新的需求，改善大廳的音響效果，并創建一個樂團和觀眾之間的親密感和隨意性。本來英國福斯特及其合作伙伴贏得了最初的設計競賽，紐約愛樂樂團新領導上臺后渴望改變傳統的音樂廳形式，決定征集新的方案。最后選擇了倫敦的赫斯威克工作室和多倫多的鉆石施密特建筑事務所重新設計，預計2019年開工。

正如管弦樂隊的新任領導Matthew VanBesien所說：“如果你不考慮我們的藝術形式、音樂和觀眾的演變方式，你就不會長期為藝術形式服務。”“我們想要的是一個有著非常出色的音響效果的音樂廳，但要有一種親近感，一種直接的感覺，一種近乎發自內心的品質。”“有些人會選擇一個更正式的音樂會環境，但毫無疑問我們會在自由的環境下進行長期的排演。”

葡萄園式音樂廳的最大特點就是樂隊與聽眾之間良好的親密感和圍合感，樂隊和指揮們都比較喜歡與觀眾的近距離接觸和“眾星捧月”的包圍感，舉行音樂會時也顯得更有生氣，這也許就是葡萄園式音樂廳設計得越來越多的原因。葡萄園式音樂廳為了體現完整的圍合效果，往往管風琴露在外面的管子比較少。有的放在舞臺后部偏上一些，也有的把管風琴放在側邊。如德國易北愛樂音樂廳做的相當合理，管風琴根本不影響座位的排列（圖26）。

鞋盒式音樂廳也逐漸認識到這一點，新設計的鞋盒式音樂廳基本上都會在舞臺的側邊和后部設置觀眾席，如波蘭國家廣播交響樂團音樂廳。

正是由于馬蹄形音樂廳的演奏人員和觀眾相互分開的固有缺點，使得演奏人員和觀眾不夠親近，才導致馬蹄形的專業音樂廳逐漸消亡，歸入馬蹄形歌劇院的長河而去。

（2）鞋盒式和葡萄園式音樂廳相互借鑒，有相互融合、共同發展之勢。

根據對大量鞋盒式和葡萄園式音樂廳的空場實測，結果表明：

① 距離聲源10 m～40 m之間的G值下降量，鞋盒式音樂廳為2 dB～3 dB，而葡萄園式音樂廳則為4 dB～5 dB；

② 廳內各點200 ms內增漲值的最高和最低之差，鞋盒式比葡萄園式音樂廳的小，說明其均勻程度較好；

③ 用檢驗音質紋理的新技術對這兩類大廳許多測點比較后，發現鞋盒式音樂廳中各處差異小于葡萄園式音樂廳。

鞋盒式音樂廳不斷改進自己體型“單調古板”的缺點，并吸收葡萄園式音樂廳的“演奏臺在中央、分區時尚、形體隨意”的優點。葡萄園式音樂廳也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寬度太寬、聲壓級偏低等），并吸收鞋盒式音樂廳音質好的優點。兩條主干在前進的道路上不斷修正自己的偏離度，逐漸匯集到一起，形成了一種結合體，攜手前行。

如英國布里奇沃特音樂廳（Bridgewater Hall）（圖27）、日本橫濱港未來音樂廳（Yokohama Minato Mirai Hall）（圖28）、澳大利亞查茨伍德中央大廳音樂廳（chatswood concourse concert hall）（圖29）平面體型都是鞋盒式，但樓座均采用了分區且觀眾席圍繞著演奏臺進行布置。

中國最早的兩個音樂廳為上海音樂廳（圖30）和北京音樂廳（圖31），都是由老建筑改造或重建而成，體型均為鞋盒式。國內鞋盒式的音樂廳還有國家大劇院音樂廳（圖32）、武漢琴臺音樂廳（圖33）等。

為了保證足夠的座位數，葡萄園式音樂廳一般都是以演奏臺為中心在水平方面展開布置座位，如最早的德國柏林愛樂音樂廳、澳大利亞悉尼歌劇院音樂廳、德國加斯泰格交響樂廳等，所以音樂廳的寬度一般都比較大。葡萄園式音樂廳逐漸借鑒鞋盒式音樂廳的優點，盡量減少廳內的寬度，通過增設多層樓座以保證足夠的座位數。如美國考夫曼表演藝術中心的赫爾茲伯格大廳（圖34）、德國易北愛樂音樂廳（圖26）、法國巴黎愛樂音樂廳（圖35）等葡萄園式音樂廳。

中國的葡萄園式音樂廳，如廣州星海音樂廳、東方藝術中心交響樂廳（圖36）、盛京大劇院音樂廳（圖37）等。

參考文獻：

[1] 白瑞納克. 音樂廳和歌劇院[M]. 上海：同濟大學出版社，2002.

[2] Klaus Gehrke. 柏林愛樂音樂廳：50年非凡歷程. 雨涵，譯. 德國之聲，2013.

[3] https：//en.wikipedia.org/wiki/List_of_concert_halls.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