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晉峰,沈 敏
(司法鑒定科學研究院 上海市法醫學重點實驗室 上海市司法鑒定專業技術服務平臺,上海200063)
證據先后歷經了神示證據階段、口供證據階段、物證證據階段,現在又向科學證據方向發展。將自然科學技術運用于司法糾紛的解決,是司法糾紛解決途徑的重大突破。科學證據已成為訴訟各方當事人獲得勝訴的關鍵。因此,目前訴訟多有圍繞尋求有利于己的科學證據展開追逐。在目前訴訟中,科學證據的取得方式為司法鑒定。所謂司法鑒定,是指在訴訟活動中鑒定人運用科學技術或者專門知識對訴訟涉及的專門性問題進行鑒別和判斷并提供鑒定意見的活動。可見,在獲取作為科學證據的鑒定意見時,關鍵在于有專業知識的人運用科學技術或者專門知識對專業問題進行判定。有專業知識的人解決專業問題的技術手段有多種,然而,何種技術手段能夠有效解決專業問題,這就是標準問題。在司法鑒定領域,這就是司法鑒定標準問題。然而,司法鑒定標準是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的成果,司法鑒定標準要能確保鑒定意見的科學、客觀,首要解決的是保障司法鑒定標準的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的順暢運行,這就需要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機制工作的完善。目前我國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工作還存在很大不足,亟需予以完善,以最終確保鑒定意見能夠保障訴訟公正的實現。
在對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機制建設進行研究時,應當首先對該問題涉及的相關概念予以厘清,這其中有幾個特別關鍵的概念:司法鑒定標準、司法鑒定標準化、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
與“標準”有關的另一個概念是“標準化”。所謂標準化是指,“為在一定的范圍內獲得最佳秩序,對現實問題或潛在問題制定共同使用和重復使用的條款的活動。[3]”根據《標準化法》(1989 年)第三條規定,“標準化工作的任務是制定標準、組織實施標準和對標準的實施進行監督。”2017年11月4日通過的《標準化法》第三條規定,“標準化工作的任務是制定標準、組織實施標準以及對標準的制定、實施進行監督。”《標準化法實施條例》第五條規定,“標準化工作的任務是制定標準、組織實施標準和對標準的實施進行監督。”可見,標準化工作實際上就是制定標準、實施標準并對標準制定、實施進行監督的過程。這也符合標準化工作實際。至于司法鑒定標準化,有學者指出,司法鑒定標準化“是指有關鑒定的語言、程序、方法,鑒定依據和鑒定結論做到統一與規范。[4]”本文認為,作為標準的一種,對于司法鑒定標準化應當作更廣范圍內的理解,所謂司法鑒定標準化就是指有關部門為實現司法鑒定標準的統一、有序進行,對司法鑒定相關標準進行制定、修改、實施、監督的過程。司法鑒定標準化與司法鑒定標準是分不開的,司法鑒定標準是司法鑒定標準化的結果和最終目的,司法鑒定標準化是司法鑒定標準的有力保障,如果沒有司法鑒定標準化,司法鑒定標準將成為無本之木。
在研究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機制建設過程中,我們除了要對司法鑒定標準和司法鑒定標準化予以厘清以外,還有必要對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與標準化工作進行區分。根據上文所述,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實則是制定司法鑒定標準、組織實施司法鑒定標準和對司法鑒定標準的實施進行監督的過程,其最終目的是保障司法鑒定標準的制定和有效運用在司法鑒定實踐中。對于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而言,本文認為,是指為保障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有效運行的法律規則、法律制度的總稱。兩者之間的關系,正如有學者所主張的:“標準化法制與標準化工作是分不開的。標準化法制是標準化工作的保證,沒有標準化法制的保障,標準化工作不能順利發展,標準化工作是標準化法制的前提,是標準化法制規范的內容,沒有標準化工作的深入發展,標準化法制就無從談起。[5]”
可見,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與司法鑒定標準三者之間的關系是: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是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有效運行的法律保障,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是司法鑒定標準制定、實施等有效運行的保障。在三者關系中,不難看出,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是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與司法鑒定標準的基礎,將直接決定后兩者是否能發揮作用。故世界各國在標準化過程中,都十分注重標準化法制的發展。如20世紀80年代,世界上有100多個國家有了國家級的“標準化法”,稱為標準化法、法律、法令、法規、命令等,都由國家最高當局頒布[6]。我國的《標準化法》也于1989年4月1日實施,其內容包括:目的性、標準化的任務、體制設置、制定標準的原則、標準的實施、對實施標準的監督、保障國家及各級標準的權威性和嚴肅性、用標準判定產品質量、法律責任等[6]。我國1989年通過的《標準化法》實施至今,已歷經28年,無論是我國社會發展現實,還是全球環境的改變,已經不能完全適應標準化工作和標準的順利運行。據此,2017年11月4日第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三十次會議對《標準化法》進行了修訂,并于2018年1月1日起實施。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我國標準化法制機制建設已經不能完全適應現行標準的發展,隨著我國司法體制改革的不斷推進,作為訴訟獲取證據的一種手段——司法鑒定,其標準化法制機制建設的完善更顯突出、緊迫。
正如上文所述,司法鑒定是自然科學技術在司法糾紛解決方式——訴訟中的運用,其與一般的技術運用、技術開發存在顯著差別。司法鑒定必須在法制框架內、尤其是訴訟法框架內,由特定的人員按照特定的程序運行。因此,強化司法鑒定標準化領域的法制機制建設就顯得更加必要。
隨著社會經濟發展的不斷推進,無論是在政治、經濟方面還是在文化方面,國與國之間的合作都成為必然。正如馬斯洛所指出:“我們社會中的大多數成年者,一般都傾向于安全的、有序的、可預見的、合法的和有組織的世界;這種世界是他所能依賴的,而且在他所傾向的這種世界里出乎意料的、難以控制的、混亂的以及諸如此類的危險事情都不會發生。[7]”然而,隨著恐怖主義犯罪、有組織犯罪、黑社會性質犯罪、宗教極端勢力等跨國犯罪形勢的日趨嚴重,加之我國對國內反腐敗犯罪的打擊,海外追贓追逃、遣返引渡等的強化,加強同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司法合作就十分必要。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明確指出,要“加強涉外法律工作……積極參與國際規則制定,推動依法處理涉外經濟、社會事務,增強我國在國際法律事務中的話語權和影響力……深化司法領域國際合作,完善我國司法協助體制,擴大國際司法協助覆蓋面……”對于司法協助,我們有一般司法協助和特殊司法協助之分,一般司法協助主要是送達相關訴訟文書、代為調查取證和提供有關法律資料;特殊司法協助主要是指法院判決和仲裁機構之間的生效裁決的互認和執行。
除此之外,目前國與國之間聯合打擊犯罪的活動也在不斷增強,逐漸成為國與國之間司法協作的主要內容。無論是傳統司法協助還是現行共同打擊犯罪的活動,都是建立在證據基礎之上的。相較于訴訟中的其他證據而言,鑒定意見這種科學證據是需要科學技術手段協同的。即不同國家之間的科學證據使用的技術標準方法應當符合同一的標準,在該標準之下,即使是不同國家的技術人員也能得出相同的結果。這就意味著統一的技術標準決定科學證據的客觀性,從而對案件的偵查、裁決的結果是否正確產生一定影響,最終影響特定案件的國際司法協作。既然要保障司法鑒定標準在不同國家之間的協調,首要的就是在司法鑒定標準制定層面有相關的法律保障,并確保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能在法制框架內運行。
農村電商人才缺乏是農村電商發展的一大痛點。全國政協委員、蘇寧控股集團董事長張近東說,農村電商發展離不開人才的核心驅動,不斷改進電子商務人才的培養模式,培養更多符合市場需求的專業人才,盡快彌補農村電商的人才缺口,才是農村電商持續健康快速發展的必由之路。高校尤其是應用型大學應該承擔起培養社會所需的人才的責任。目前農村電商的大發展,農村電商的短缺,針對這樣的社會現實,高校應該供社會所需,探求農村電商人才培養的體系,為農村電商的發展提供助力。目前在校村協同共同培養農村電商人才呈現的問題有:
在國際社會上,各國已經較早地關注了標準的制定問題,如早在1903年英國工程標準委員會就制定了鋼軌尺寸標準,并首創了“風箏標志”表示符合尺寸的鋼軌[8]。此外,一些國際性組織也對締約國的標準化工作做了一定規定,如世界貿易組織貿易技術壁壘協定(WTO/TBT)對各國標準化工作做出了如下規定:a.各國制定技術法規和標準時,如果已有國際標準,則應以該標準為基礎;b.各國技術法規制定當局、標準化機構有義務將技術法規和標準的內容向WTO秘書處通報,以確保其透明度;c.要確保國際標準制定過程的透明度公開、開放自由,確保國際標準的適應性[9]。我國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在國際社會各個領域正在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我們有義務履行已經參加的各項國際條約,就如上述貿易協定,我們就有義務遵照執行。2015年4月,國際標準化組織(ISO)和國際電工委員會(IEC)聯合發布了題為《采用和引用ISO/IEC標準支撐公共政策》的報告,報告旨在向立法者表達國際標準可以有效支撐法律和公共政策的實施,推動標準化組織和立法者之間的對話與交流[8]。由此可見,無論是出于對已經參加的國際條約的履行還是從與其他國家和國際組織的交流合作來看,趨于一致的標準是前提,而趨于一致的標準的前提是國內必須有一套完整的、運行有效的標準化法制機制的保障,以確保標準制定、修改、運行及監督都在可預測范圍之內。
《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要推進嚴格司法,必須健全“事實認定符合客觀真相、辦案結果符合實體公正、辦案過程符合程序公正的法律制度”。同時,該決定還強調要“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確保偵查、審查起訴的案件事實證據經得起法律的檢驗。全面貫徹證據裁判規則,嚴格依法收集、固定、保存、審查、運用證據,完善證人、鑒定人出庭制度,保證庭審在查明事實、認定證據、保護訴權、公正裁判中發揮決定性作用。”實則,上述三個“符合”與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改革是一脈相承的,最終都是做到“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的標準。然“由于現代型訴訟所產生的諸多問題在技術上相當復雜,為邁向專門化的法院體系(這一體系也會有自身的問題)之目標,而并非以(或主要為)全能型體系為模式,大量地依賴專家證人看來似乎是唯一可選擇的方式。[10-11]”造成在司法實踐中,無論是公安司法機關還是當事人,對于鑒定意見的證據能力往往不加以任何質疑,而徑直承認其在案件中的地位。他們認為,鑒定意見是專家根據科學知識,采用科學技術手段做出的,據此得出的結論當然是確定無疑的。例如,在美國一項民意測驗中,70%被調查的法官和律師指出,陪審團認為專家證據比其他證據更可靠;另外,有75%的法官相信專家證據更可靠[12]。這就往往導致在司法實踐中出現另外一不正常現象:在訴訟過程中,一遇有專門性問題,法庭或者控辯雙方就指派或聘請專家進行鑒定,而無論該種問題是否可以通過其他證據予以證明,從而出現“泛鑒定化”現象。“泛鑒定化”現象導致的后果就是,訴訟中的鑒定越來越多,但法庭、控辯雙方對越來越多的鑒定意見的證據能力并不加以實質審查,而“科學知識的運用依賴于專家,專家是人,因而具有多重屬性。作為擁有專門知識的人,一方面專家可以正確運用自己掌握的科學知識和經驗,對事實認定者感到不明確的數據進行合理的拼合或解釋,幫助事實審理者理解證據或確定爭議事實。另一方面,專家也可能誤用科學原理和技術方法而形成錯誤的判斷,誤導事實認定者(包括法官、陪審團成員)作出錯誤的判斷。[12]”由此得出的判決也將難以得到社會公眾的信服,顯然與我們推行的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的宗旨是違背的。要保障訴訟是建立在科學、客觀、正確的鑒定意見基礎之上的前提之一是,符合規定的鑒定人必須嚴格按照頒布的鑒定標準實施鑒定。進一步而言,鑒定人依據有效的鑒定標準能得出科學的結果,就必須首先確保司法鑒定標準是在法制化框架內運行的,而盡量排除其他非要素的干擾。
司法鑒定權威的樹立、司法鑒定公信力建設在近年司法鑒定發展中已經成為一項重要議題。但是,在司法實踐中,由不具備證據能力的鑒定意見作為定案根據,最終導致冤假錯案產生的情形時有發生,且在社會上引起較大反響,對司法鑒定公信力產生負面影響。例如,曾經在社會中引起較大反響的“邱滿囤訴汪誠信等名譽侵權案”即是一個明顯的例子。該案件審理過程中,原告方先后向法庭出示3份由不同鑒定機構出具的鑒定意見:(1)1989年4月15日,“邱式誘鼠劑”通過的河北省科委組織的鑒404號、1991年12月30日通過的商業部組織的科技鑒字013號文件,其結論是:“邱氏誘鼠劑”具有明顯的誘鼠作用,顯著地提高了殺鼠劑的適用性。“邱氏誘鼠劑”是目前國內最好的誘鼠劑,具有快速招誘毒殺作用,最適用于高密度現場滅鼠,為國內首創,達到了國際先進水平。(2)北京農業大學核磁共振實驗室進行的鑒定,其結論為:不含氟乙酰胺及其化合物。(3)北京華夏物證鑒定中心,采用氣質聯用技術、遠紅外光譜、氟19核磁共振等三種方法對其進行鑒定,結果為:所測試的樣品均不含有氟乙酰胺及其化合物。
被告向法庭提供的鑒定意見有:(1)1991年12月,北京植保站對樣品其成分進行鑒定,其結論為:含有氟乙酰胺。(2)1992年2月27日,北京市公安局刑偵處技術監督科對樣品進行化驗,結論為:含有氟乙酰胺。(3)1992年4月,中國軍事醫學科學院對樣品進行化驗,鑒定結果為:含有氟乙酰胺。(4)“國家農藥質量監督檢驗中心”分別使用氣相色譜法和紫外分光光度法,對氟乙酰胺進行檢測,多次重復檢驗,結果均是:該樣品均含有氟乙酰胺。(5)公安部二所對樣品進行分析,測試結果為:老鼠死因系該鼠藥毒殺,鼠藥中含氟乙酰胺[13]。雖然該案發生已經近20年,但實踐中諸如此類的重復鑒定、重新鑒定的情形依然并沒有得到有效改善,對司法鑒定公信力建設造成重大傷害。因此,“在科學證據受到推崇的新形勢下,如何防止“偽科學”證據或“冒牌專家”的司法意見進入法庭,即如何設定“守門人”的職責,已成為我國司法鑒定法律制度改革的核心問題。[14]”當然,司法鑒定公信力建設、權威的樹立,可以從法律和技術兩個層面進行考察,但首當其沖的是我們要完善司法鑒定技術層面的缺陷,使不同的人能夠按照一個切實可行的標準實施鑒定,而該標準的出臺、修訂、實施、監督等都有相關法律、制度予以保障,這就是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機制建設方面的重要內容。
我國司法鑒定真正納入統一管理是以2005年全國人大常委會發布的《關于司法鑒定管理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為標志的。其中,有關司法鑒定標準法制機制還存在較大問題。
我國標準化法規體系包括“標準化法規,標準化規章,國務院有關主管部門、地方人民政府制定的規定、辦法、細則等,各類在全國強制執行的標準,各類經濟法律法規中要求制定的強制性標準,《中華人民共和國計量法》所引用的基礎性標準、計量單位、試驗儀器標準等。[6]”我國沒有專門的《司法鑒定標準化法》,作為標準的一種,也無須針對司法鑒定制定特定的法律,可以直接適用標準化法規體系中的有關內容。然而,我國現行《標準化法》為1989年實施,至今已28年。無論是從我國社會政治、經濟發展來看,還是從技術領域的進步來看,制定當時的《標準化法》的基礎已不復存在。就宏觀層面而言,正如2017年5月16日全國人大常委會公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標準化法(修訂草案)》修訂的必要性所指出的:“目前標準范圍過窄,主要限于工業產品、工程建設和環保要求,難以滿足經濟提質增效升級需求;強制性標準制定主體分散,范圍過寬,內容較差重復矛盾;標準體系不夠合理,政府主導制定標準過多,對團體、企業等市場主體自主制定標準限制過嚴,標準有效供給不足;標準化工作機制不完善,制約了標準化管理效能提升,不利于加強事中事后監管。”就微觀層面而言,雖然1989年《標準化法》“確立了地方標準與企業標準的地位,增加了推薦性標準,標準化作為市場和技術行為已經享有一定的自由度和靈活度,但現行標準化制度還沒有真正脫離計劃經濟時代的影響,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仍然是政府管理標準化的一級機構;標準化行業協會政府色彩濃厚,不能發揮像國外標準化協會那樣的重要作用。[15]”此外,標準化法規是在《標準化法》的框架內制定的,必然或多或少帶有《標準化法》的弊端。對此,以新《標準化法》的發布為契機,對相應的標準化法規進行修訂成為必須。在司法鑒定領域,這些問題也同樣制約著司法鑒定標準的發展,不利于鑒定意見最終結果的準確性。在訴訟越來越依賴鑒定意見的情形下,顯然目前的司法鑒定標準化體系已經無法滿足司法實踐對司法鑒定標準的需求。
目前在司法鑒定領域已經有相應的司法鑒定標準可供執行,但是目前司法鑒定部分標準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司法適用性顯著不足。
3.2.1部分司法鑒定領域缺乏相應的標準
根據《決定》,納入統一管理的司法鑒定為法醫類、物證類、聲像資料類司法鑒定,在2015年12月司法部商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檢察院后,決定將環境損害司法鑒定納入統一登記管理范疇。暫且不論上述四大類司法鑒定各個具體項目是否有相應的司法鑒定標準可供參照。隨著訴訟案件的日漸增多,需要進行司法鑒定的項目也在不斷擴展,如會計司法鑒定、涉農類司法鑒定、建設工程類司法鑒定,又如野生動植物司法鑒定、文物司法鑒定等等。對于四大類以外的司法鑒定項目遠不止上述所列舉的這些,而與之有關的司法鑒定標準更是處于一個缺乏甚至空白的狀態,而司法鑒定機構在具體實施司法鑒定過程中,往往是參照相關行業發布的行業標準。在四大類司法鑒定中,該問題依然存在,如在環境損害司法鑒定中,關于環境損害鑒定的評估方法,目前相關機關沒有發布相應的標準,而是延用環保部環境規劃院發布的推薦方法。又如,建設工程司法鑒定的標準,在實踐中也是匱乏的,在具體日照司法鑒定中,參照的是《民用建筑設計規則》(GB50352—2005)中的相關規定。如此長久下去,勢必會對司法鑒定的發展產生較大阻礙。
3.2.2已有司法鑒定標準落后,難以滿足司法實踐對司法鑒定的需求[16-17]
在我國已經頒布實施的相應的司法鑒定技術標準方面,明顯的一個問題就是部分現行司法鑒定標準落后,難以滿足司法實踐的現實需求。以建設工程司法鑒定領域的司法鑒定標準為例,司法部司法鑒定管理局曾在2014年3月17日發布《建設工程司法鑒定程序規范》推薦各有關單位使用。該規范是在2014年發布的,然司法部于2016年5月頒布實施了《司法鑒定程序通則》,新通則對原《司法鑒定程序通則》做了較大修訂,如對司法鑒定委托主體予以了重新界定;對司法鑒定標準的適用順序和層級予以了重新規定;將“司法鑒定協議書”改為“司法鑒定委托書”等等。另外,現行《建設工程司法鑒定程序規范》主要側重建設工程造價司法鑒定,對于建設工程質量司法鑒定則較少涉及,等。這些都不利于司法鑒定實踐中該程序規范的適用,亟需加以修訂。在已經發布實施的司法鑒定標準中,標準滯后的問題同樣大量存在。之所以造成鑒定標準滯后,有相應科學技術發展較快的原因,有司法實踐中案件復雜多樣的原因,也有目前制修訂相應的司法鑒定標準的程序要耗費較長時間等原因。
3.2.3標準之間相互矛盾,難以應對司法實踐的需求
根據上文所述,我們認為應當對司法鑒定標準作出廣義的解釋,不僅包括司法鑒定行業專業技術標準,還應當包括司法鑒定行業基礎標準、司法鑒定行業管理標準。然而,在司法鑒定實踐中,部分司法鑒定標準往往存在相互矛盾甚至差異的情況。以司法鑒定項目為例,我國從事司法鑒定的機構和鑒定人采取審批制,必須經過省級司法行政機關的審批方可從事相應的司法鑒定工作。也即,我國將司法鑒定項目的審批權下放給省級司法行政機關,這就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不同行政區劃之間在鑒定項目審批上會產生不一致的地方。例如,我國部分省份對于《決定》規定的“法醫、物證、聲像資料類”三大類以外的司法鑒定機構或項目不審批(現又新增環境損害司法鑒定),造成其他類的鑒定,如建設工程類司法鑒定、司法會計鑒定等無法在本地區予以解決。即使委托人委托本行政區劃以外的鑒定機構進行鑒定,也存在該司法鑒定機構出具的鑒定意見在本行政區劃內是否合法,是否具有法律效力的問題。又如,在對道路交通事故進行細分鑒定項目時,有的行政區劃明確將道路交通事故鑒定成因作為一項目種類,而有的省份則明確不將其作為鑒定項目對待。這就造成其他行政區劃的鑒定機構出具的道路交通事故成因鑒定是否在本行政區劃適用的問題。諸如此類的問題在實踐中還有許多。這些標準的不統一、甚至相互矛盾毫無疑問會制約現行司法鑒定的發展,從而最終影響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的推進。
《決定》第三條規定:“國務院司法行政部門主管全國鑒定人和鑒定機構的登記管理工作。省級人民政府司法行政部門依照本決定的規定,負責對鑒定人和鑒定機構的登記、名冊編制和公告。”根據其精神,實則由司法行政系統負責司法鑒定的統一管理,但限于“登記管理工作”,對于司法鑒定標準由誰制定、管理等卻沒有明確。導致在實踐中,各部門都可對自己“所屬領域、專業”發布系列標準,甚至是司法鑒定技術標準。如2010—2015年,司法部先后頒布了74項司法鑒定技術規范,如《印章印文形成時間物理檢驗規范》(SF/Z JD0201013—2015)、《錄音設備鑒定技術規范》(SF/Z JD0301002—2015)等,均以司法部司鑒局的名義發布。又如,“1992年,根據國家技術監督局的部署,由公安部牽頭,從全國公檢法司各系統范圍內遴選出來的與刑事司法鑒定各領域有關的專家成立了包括10個分專業委員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技術標準化委員會,負責研制各個刑事科學技術領域的司法鑒定標準。[18]”也即,刑事技術領域的司法鑒定標準由刑事技術標準化委員會負責制定。除公檢法司等機關在制定、發布特定領域的司法鑒定標準以外,其他部門也在制定相應的司法鑒定標準。如2015年司法部商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決定將環境損害司法鑒定納入統一登記管理范疇,但在環境損害司法鑒定領域,環境保護部環境規劃院于2014年10月印發了《環境損害鑒定評估推薦方法(第II版)》,在環境損害鑒定領域發揮了實質的標準作用。又如,在建設工程造價鑒定領域,住房城鄉建設部批準《建設工程造價鑒定規范》(GB/T51262-2017)為國家標準,并將于2018年3月1日起執行,其內容包括建設工程造價領域的司法鑒定內容。根據《司法鑒定程序通則》第二十三條的規定,其作為國家標準,建設工程造價司法鑒定機構首先應當依據其開展鑒定。等等。這種各部門單獨發布相應的司法鑒定標準的情形還有很多,尤其是在法醫、物證、聲像資料、環境損害司法鑒定等明確統一管理的范疇之外的司法鑒定領域,這種情形更普遍。此外,除各部門單獨發布相應司法鑒定標準以外,各部門間聯合發布相應司法鑒定標準的情形時有發生。司法鑒定標準政出多門的情形,難免會造成相互推諉、相互爭權,甚至標準之間相互矛盾等不利情形的出現,這正是司法鑒定標準缺乏統一的歸口管理部門造成的。
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機制建設在實踐中具有現實必要性和緊迫性,在現行條件下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機制建設還存在較大問題。本文認為,我們應當立足于實踐和司法鑒定改革的大趨勢,可以考慮從以下幾方面予以完善。
如上文所述,1989年生效的《標準化法》已經無法滿足實踐需求,對此,我國也于2017年11月新修訂了《標準化法》。除此之外,國家還在其他諸多方面體現了對標準問題的重視。如2014年9月15日,以“質量、創新、發展”為主題的首屆中國質量(北京)大會在人民大會堂召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指出,要努力構建全社會質量共治機制,堅持標準引領、法制先行,樹立質量新標桿。要加快相關法規建設,完善國家標準體系,推進強制性標準改革,提升標準和檢測的有效性、先進性和適用性。2015年2月11日,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北京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確定推進標準化工作改革措施、促進經濟提質增效升級。其中會議再次明確要“完善標準化法規制度,開展標準實施效果評價,強化監督檢查和行政執法,嚴肅查處違法違規行為,讓標準成為對質量的‘硬約束’。”2015年3月11日國務院印發《深化標準化工作改革方案》(國發〔2015〕13號),明確提出要改革標準體系和標準化管理體制,改進標準制定工作機制,強化標準的實施與監督,加快推進現行法修訂工作等要求。從上述系列講話和政策性文件中不難看出我國對于標準化工作,尤其是標準化法制工作的重視。2017年5月16日全國人大常委會也公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標準化法(草案)》(征求意見稿),在修改說明中,明確此次修改主要內容包括五方面:一是適應經濟社會發展需要,擴大標準制定范圍;二是整合強制性標準,防止強制性標準過多過濫;三是增加標準有效供給,滿足市場需求;四是構建協調統一的標準體系,確保各類標準之間銜接配套;五是完善標準化工作機制,強化事中事后監管。
新《標準化法》的通過,必然對我國標準化工作,包括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發揮重要作用,使其在合理的法制框架內得到有效運行。但是,正如上文所述,司法鑒定標準與傳統技術標準無論是在制定、修改過程中,還是在運行、監督等過程中,都存在顯著差別。因此,本文建議,應當以《標準化法》的發布為契機,司法鑒定行政主管部門可以考慮根據司法鑒定標準化工作的特殊性,制定更具體、更具可操作性的《司法鑒定標準實施細則》,從司法鑒定標準的制定、修改、運行、監督等實體層面以及程序、期限等程序層面加以明確。
我國司法鑒定標準政出多門,缺少統一的歸口管理也是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機制建設的一道障礙,最終甚至可能制約司法鑒定對訴訟公正的保障作用。縱觀國外對于司法鑒定標準的管理,基本上都有特定的機構或者部門負責司法鑒定標準事項。如“美國司法部的國家執法與矯正技術中心(National Law Enforcement and Correction Technology Center,NLECTC)就是建立全國統一的司法鑒定標準的全國性機構,在各州還有自己的分支機構。英國的鑒定科學服務局(Forensic Science Services,FSS)是政府全資擁有的公司,為英國英格蘭、威爾士的警察部隊和政府機構以及其他國家提供法醫學服務。該機構牽頭設立的鑒定人執業登記委員會,對鑒定標準進行研究,使得鑒定人的標準認證趨于統一。[19]”為此,本文認為,應當通過法律文件的形式確立司法鑒定標準的專門管理機構,這樣做有以下幾點優勢:一是改變目前司法鑒定政出多門帶來的弊端;二是司法鑒定種類、范圍將會不斷擴展,涉及的行業眾多,由統一的機構對司法鑒定標準進行管理,有利于標準的運行更加順暢,有利于標準之間的協調,以及與訴訟中其他機關的協調等;三是有利于根據司法鑒定最新發展形勢及時對司法鑒定相關標準、規范進行修訂,等等。
本文認為,對于司法鑒定標準的管理,可以成立國家司法鑒定標準化委員會,由委員會負責統一制定、修改、監督司法鑒定標準的運行等工作。關于國家司法鑒定標準化委員會的成立,可以考慮由司法部牽頭,會同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國家安全部等有關部門組成。至于委員會的組成,可以考慮下設各分專業委員會,由各專業委員會制定、發布、修訂、廢止本專業內的司法鑒定標準;對于司法鑒定標準,也可以分為對所有司法鑒定都適用的標準(如司法鑒定程序等)和對特定專業領域適用的司法鑒定標準。對于法醫、物證、聲像資料、環境損害等四大類以外的司法鑒定,條件成熟的可以成立專業委員會并制修訂相關標準,對于成立專業委員會條件還不成熟的,可以考慮由相關行業參與制修訂標準,甚至借鑒該行業標準,而由標委會發布的方式進行管理。當然,對于標委會的具體運行模式,還需要根據情況進一步考量,以能服務司法實踐為目標。
上文建議由司法部牽頭組建國家司法鑒定標準化委員會,并由委員會統一負責司法鑒定標準的制定、修改、監督等工作,通過法定形式發揮其在司法鑒定標準運行中的作用。然而,司法部等有關政府部門以及其他行業主管部門以前制定或參與制定司法鑒定標準的部門在司法鑒定標準中的地位,應當通過法律性文件的形式予以重新界定。但本文建議,應當改變現行政府在標準中的職能定位,從以前直接制定、審批標準的職能,轉變到依法管理標準上來,擴大民間主體在標準化方面的作用。正如“《美國標準戰略》認為,政府在標準化活動中扮演著參與者、消費者和協調者的角色,政府不宜充當標準制定者的角色。[8]”就政府在標準中的作用,具體而言,“建立科學的標準化管理體制要求我國標準化管理部門轉變職能,從主要依靠行政手段審批標準為主,轉到依法管理標準上來,從行政管理為主轉到管理、服務并舉上來,從單一依靠政府力量制定標準轉到調動政府、企業、社會各方面的積極性共同制定標準上來,與標準化行業協會、社會團體密切合作,支持標準化領域專家充分發揮作用,使我國的標準化管理體制由政府主導型向學術團體主導型過渡。[20]”
司法部、公安部等以及其他行業主管部門以前在司法鑒定中一直制定系列司法鑒定標準,為進一步發揮司法鑒定標準對司法鑒定結果的保障作用,切實發揮國家司法鑒定標準化委員會在司法鑒定標準運行中的有效功能,上述部門也應當積極轉變職能,從制定標準、審批標準的方向上轉變為管理、服務標準方向上,真正將司法鑒定標準的制定、修改等工作交由特定的專業人士進行,交由市場運行。這樣一來,一個顯著的優點就是,司法鑒定標準能夠緊跟技術和司法實踐的最新發展,不僅在司法鑒定標準空白領域盡早制定相應的標準,還能及時根據情況的轉變修訂司法鑒定標準,以保障司法鑒定對訴訟順利進行的促進功能。司法部等政府主管部門,在司法鑒定標準運行中的主要職能是確保司法鑒定標準化委員會制修訂司法鑒定標準等活動是在法定框架內依法進行的,并依據標準嚴格監管執法。
此次《標準化法》修訂的內容中,就明確要整合強制性標準,防止強制性標準過多過濫;同時,明確地方標準、團體標準、企業標準的技術要求不得低于強制性標準的相關技術要求。根據《司法鑒定程序通則》第二十三條的規定,“司法鑒定人進行鑒定,應當依下列順序遵守和采用該專業領域的技術標準、技術規范和技術方法:(一)國家標準;(二)行業標準和技術規范;(三)該專業領域多數專家認可的技術方法。”即司法鑒定人在實施鑒定的時候,應當嚴格依照順序依次適用上述標準。但是,本文認為,《司法鑒定標準化管理辦法》中,應當大力鼓勵司法鑒定行業、司法鑒定機構制定更嚴格于上述標準的標準,以供在司法鑒定實踐中運用。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不斷地促進司法鑒定領域的技術革新,促進司法鑒定領域規范的不斷嚴謹,從而能進一步提升司法鑒定質量,以更高的標準為訴訟的順利進行保駕護航。
當然,至于行業標準、司法鑒定機構標準是否嚴格于程序通則中規定的標準,還應當滿足兩個條件,一是標準的自我聲明和公開;二是有獨立第三方能夠對標準進行評定。對于標準的自我聲明,在《深化標準化工作改革方案》、《企業產品和服務標準自我聲明公開和監督制度指南》,以及《標準化法》中都有明確規定。其中,對于標準自我聲明,尤其是司法鑒定機構標準的自我聲明,按照法定要求,只能在全國統一的企業標準信息公共服務平臺公開,如果選擇其他方式的話,則該公開聲明無效。此外,“《標準化法修訂草案》第二十二條第二款、第三款對企業產品標準自我聲明內容作出了規范性要求,但其僅包括標準信息和自我承諾,過于簡略。概括而言應包括:企業的自我承諾、企業基本信息、標準信息、產品信息、時間和地點信息。[21]”對此,本文認為,團體(這里可以指司法鑒定行業協會等)、司法鑒定機構等除應當公開上述信息以外,還應當至少表明其相對于程序通則規定的標準更嚴格之處。另外,除司法鑒定標準的聲明和公開以外,在此之前還應當由特定的組織負責對該標準是否違反程序通則規定的標準,或者是否實際上嚴格于程序通則規定的標準進行評定。因為一旦司法鑒定機構根據團體標準或企業標準(即機構標準)實施司法鑒定,作為鑒定意見的使用者——委托機關往往缺少專業性知識進行判定,因此在運用該標準實施鑒定之前對其效力進行認定也成為必要。其中需要明確的是認定的主體,本文認為,鑒于司法鑒定標準化委員會統一負責司法鑒定標準的制修訂等運行工作,將團體標準、機構標準的認定交由其予以行使也具有必要性。當然,對于具體操作、認定程序、期限、工作機制等,可以發布專門的實施辦法予以規定。
前法國標準化協會運輸、冶金、機械部主任兼國際標準化組織(ISO)TC37秘書處J.C.庫蒂埃先生指出:“標準化在無秩序的社會里是建立秩序的因素,在一個浪費的世界里是一個節約的因素,在一個分裂的世界里是一個統一的因素。如果沒有法律、語言、計算方法,一個國家就無法存在。如果沒有標準化,一個企業也就無法存在。[1]”同樣,在“當今世界,誰掌握了標準的制定權,誰在一定程度上就掌握了技術和經濟競爭的主動權。[22]”我們國家也充分認識到該問題的重要性,正如《國家標準化體系建設發展規劃(2016—2020年)》所指出的那樣:“標準是經濟活動和社會發展的技術支撐,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基礎性制度。”隨著司法鑒定在訴訟中關鍵地位的確立,作為保障司法鑒定結果正確、科學的司法鑒定標準化問題已經成為制約司法鑒定發展的重要因素。要解決該問題的前提之一就是要將司法鑒定標準化的相關工作都納入到統一的法制化軌道當之中,按照預定的程式運行,并對予違反這種程式的行為,使其受到一定的不利后果。
隨著我國各項改革的不斷推進,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機制建設中的問題也逐漸暴露,諸如司法鑒定標準化法制不健全、供應不足,標準缺失、對司法反應較慢等等,都亟需在實踐中通過立法或是法律性文件的形式予以完善。本文僅選取幾項自認為比較重要的問題予以闡釋,對于其他相關問題還有待日后加以進一步研討、完善。
[1]魏新讓.標準化斷想[J].企業標準化,2004,(11):58-59.
[2]鄒明理.我國現行司法鑒定制度研究[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1:144.
[3]譚福有.標準和標準化的概念[J].信息技術與標準化,2005,(3):56-57.
[4]金光正.司法鑒定學[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1:126.
[5]畢玉安.《標準化法》實施十年 標準化法規體系已初步形成[J].中國標準導報,1999,(3):5.
[6] 劉文府.標準化法制建設[J].航天標準化,2001,(3):41-44.
[7]顧培東.社會沖突與訴訟機制[M].四川:四川人民出版社,1991.
[8]于連超.標準支撐法律實施:比較分析與政策建議[J].求是學刊,2017,(4):91-97.
[9]彭晨曦,尹鋒.完善網絡信息資源管理標準化法律制度的思考[J].情報雜志,2006,(10):113-114+117.
[10][美]理查德·A·波斯納.聯邦法院:挑戰與改革[M].美國:哈佛大學出版社,1996:244-272.
[11]郭華.鑒定意見證明論——司法鑒定人出庭作證規則研究[M].北京:人民法院出版社,2008:1.
[12]方道茂.司法鑒定結論科學性的采信標準[J].法學雜志,2006,(6):94-96.
[13]邱滿囤訴汪誠信等侵權案——論鑒定及鑒定結論效力之認定[DB/OL].(2011-10-22)[2017-10-23]http://www.falvm.com.cn/falvm/app/db/f_caseshow.jsp?TID=case2009 0427174949704655724.
[14]常林.誰是司法鑒定的“守門人”?——《關于司法鑒定管理問題的決定》實施五周年成效評析[J].證據科學,2010,(5):618-632.
[15]王平.中國標準化管理體制:問題及對策[J].世界標準化與質量管理,2003,(3):8-10.
[16]徐為霞.司法鑒定標準化問題研究[C].河北:河北大學碩士研究生論文,2006.
[17]孫業群.司法鑒定制度改革研究[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2:334-336.
[18]陳敏,劉鑫.我國司法鑒定標準體系研究[J].昆明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 13(3):47-54.
[19]劉朝寬,張建明.司法部赴英國司法鑒定考察報告[J].中國司法鑒定,2002,(3):60-82.
[20]李志軍.我國標準化管理體制改革的目標、原則與重點[J].科學與管理,2004,(2):28-30.
[21]陳俊華,陶麗琴.我國企業產品標準自我聲明的法律屬性定位和規范性要求[J].求是學刊,2017,(4):77-84.
[22]劉耀.加強物證鑒定標準化建設[J].中國司法鑒定,2003,(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