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旦大學馬克思主義研究院副院長、教授 劉建軍
鄉村這個詞,有鄉音、有鄉愁、有鄉親,包含了中國文化的魅力。中國長期處于城鄉二元化。城鄉究竟能不能共進?從城鄉二元化到城鄉共進,可不可以?
我對德清、安吉的第一個判斷就是城鄉共進。下面分別對德清和安吉做一個簡單的評價。對于德清講兩點,第一,我提出一個概念叫治理能量。復旦大學的林尚立教授提出一個概念叫元治理,元治理在德清這里就是治理的源頭和邏輯起點是什么,自治就是元治理。鄉賢參與治理,這是德治,德治就是軟治理,法治就是硬治理,這三個構成中國治理的能量。如果只是單純地講治理理念、治理體系、治理結構是不夠的。第二,我比較關注的是治理技術,任何治理理念、治理體系、治理結構必須要釋放治理能量,然后要轉化成治理技術。治理技術是什么呢?中央講“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這個治理理念或者治理體系怎么轉化為治理技術?村官民選、村策民決、村事民管,這就是治理技術。陽光村務“七步法”、決策“五議兩公開”“七個一線工作法”,這也是治理技術。治理技術很重要。對于安吉,我總結了六點:第一,鄉村社區規劃。中國現在急需社區規劃師。德國一流的規劃師都是進農村社區的,安吉規劃已經走在前列。我有一個觀點是我們中國共產黨必須有自己的建筑語言,我們在鄉村設計規劃時,可以考慮怎樣把黨的理念、為人民服務的理念、治理的一些理念通過建筑語言表達出來。第二,農村公共服務。我發現農村社區最需要的是辦紅白喜事的公共場所,所以辦紅白喜事的公共場所已經被納入到農村公共服務標準化建設。公共服務很重要,這里對安吉提個建議,不僅僅是當成公共服務的場所,要把它當成一個治理的空間、一個文化場所。就像上海的鄰里食堂,不光是一個吃飯的場所,也是一個交流的空間。第三,進村事項。104項減少到17項,這個過程、準入的條件、具體的制度設計包含了一個巨大的理論命題,就是新時代國家社會關系的重構。這個在歷史上是不一樣的,可以比較一下。第四,“四個村村”。就是村村通、村村用、村村響、村村看。這里我借用林尚立老師提出的硬治理、軟治理、元治理還有巧治理。智慧治理就是巧治理。第五,村規民約。讓“村規民約長上牙齒”。怎么樣化解鄰里沖突?羅伯特·C·埃里克森寫了一本書叫《無需法律的秩序》,講的就是化解鄰里沖突不需要法律,這個話有點極端,其實化解沖突背后有一個很重要的機制,就是“法律公約化”。第六,家庭在中國社會和鄉村治理中的作用。家教、家風、家訓,在社會治理中發揮著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