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偉伽
(2017浙江卷)根據下面的語句,描寫一個場景。要求:①運用第三人稱,有心理描寫;②語言連貫、準確、生動;③不少于100個字。
小路上,有十八級臺階/我坐在最上面/借一束月光/數臺階上的螞蟻/我要把螞蟻,數回一個童年
上述的小詩清晰地交代了時間、地點、事件。但是,詩歌是朦朧多義,給人以豐富的聯想與想象的,其中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這首小詩沒有將坐在臺階上借著月光數螞蟻的那個人清楚地表達出來。那個人是誰?小詩里是第一人稱“我”,這個“我”又是誰?這個“我”顯然是一個成年人,“我”已經遠離了童年,“我”正在臺階上借著月光數螞蟻、回憶童年。因此,在回答這一題目時就會出現很多種可能,這個“我”會有很多個解讀。這也是我認為做這一類題目需要注意的,那就是確定表情達意的主人公。
我們可以對主人公形象進行各種設定,在設定了抒情主人公的基礎上,情感的表達就會有跡可循。在這種思考角度的驅動下,學生的寫作也有針對性地向這個方面靠攏。
學生例文:沿著小路,他拾級而上。那個年少便離家的游子坐在自家陌生而熟悉的臺階上,月光朗照,風移影動,珊珊可愛,俯下身,數著向布滿青苔的小縫里前進的螞蟻,遠望著泥濘而曲折鄉間的小路,他心想:眼前的路盡管曲折,但最終還是指向家的方向。
這一段文字中就設定了抒情主人公:年少便離家的游子。一個漂泊多年的游子,當他坐在自己家的臺階上時,那種情感是非常復雜的,既有“越鳥朝南枝”的踏實感,也有“近鄉情更怯”的不適感。而這個年少便離家的游子此時此刻正在自家的臺階上,看著朗月,或許再也不會說出“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的哀嘆,但是那種陌生感如何排遣呢?當他數著眼前臺階斑駁的青苔上的幾只小螞蟻,真是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
《考試說明》提出試題的語言材料多取自日常生活和社會生活,突出地域特色和重大事件。這是在選材上向考生透露出一些傾向性,需要聯系生活實際。但是,我以為,考生除了需要了解生活化的語言材料外,還要更多地關注寫作本身的生活化。很多考生的寫作其實是不夠生活化的。生活有著自身的發展邏輯。在講授題目的時候,有個學生的答案給我以思考。
在鄉間的小路上,一個青年坐在十八級的臺階上,旁邊的田野里傳來了蛙聲,青年借著空中灑下的月光數起了在臺階爬動的螞蟻。他回想起童年了,童年他也像螞蟻在臺階上爬動……一陣風吹來,把他帶回了現實,此時螞蟻全爬下了臺階。
2.語言不生動。語言不僅僅是作文的外衣、包裝,也與作文的思想、內容緊密相連。一篇好的作文,需要生動,富有魅力的語言來表現。然而很多學生的語言讀來干巴巴的,沒有文采,更缺乏表現力和感染力。因此,如何讓我們的寫作語言生動起來,需授之以法。
我以為這個語段最精彩的部分就是最后的一句:此時螞蟻全爬下了臺階。這一句話把全段都連綴起來了,讓讀者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完整的語段,而不是隨意拼接的。還有一點這個學生寫得很不錯,就是提及鄉間的小路時也提及了旁邊田野里傳來的蛙聲,蛙聲既符合了鄉間這一特點,也契合了偏僻小路這一特征,應該說是非常準確的。在有月光的傍晚,蛙聲四起,看似嘈雜,實則靜謐,在這樣的環境氛圍下,一個青年數著螞蟻回憶童年,美極妙極。
(2013天津卷)閱讀《春暖花開》歌詞片段,按照要求作答。
春暖花開,這是我的世界。
每次怒放,都是心中噴發的愛。
風兒吹來,是我和天空的對白。
其實幸福,一直與我們同在。
春暖花開,這是我的世界。
生命如水,有時平靜,有時澎湃。
穿越陰霾,陽光灑滿你窗臺
其實幸福,一直與我們同在。
網上流傳一個參考答案示例:
和煦帶有絲絲暖意的風輕輕地吹來,天空湛藍,飄浮著朵朵白云,在風兒吹拂下,白云輕輕的飄蕩,這是我和天空的對白。
我覺得它有些地方值得商榷,這句話沒說清楚一個重要事件:對白。什么叫做對白?人之間的對話即對白。在這句話中,說出語言的對象有兩個,一個“我”,一個“天空”,那我和天空怎么展開對白呢?借著風兒,我和天空展開了對白,因此風帶來了一些訊息,也帶走了一些訊息。
學生例文:和煦的春風掠過發梢,在我耳邊低語,傳來四月的口信和新燕的啼叫,告訴我這甜蜜的饋贈,也把我心中寧靜的愛傳向遠方。
正如這位同學所寫,春風傳來了四月的口信和新燕的啼叫,帶走了心中寧靜的愛意。在這樣的條件下,我和天空展開了對白,有信息的傳遞,也有信息的接受。
學生例文:狂風向我劈來,攜著砂礫,在我臉上劃開紅絲,戈壁的春如此,此時我向天空禱告,風漸小去,眼前竟有綠洲,謝謝上天給我的回答。
這位同學的想法非常大膽,狂風傳來了砂礫,告訴我眼前可能是一片黃沙,帶走了我的祈禱。我突然發現眼前原來還有綠洲,這才是天空的回答。這也恰好契合題目“春暖花開”,一切都是欣欣然的,一切都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