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以德治黨思想及其當代價值*

黃 河

(嶺南師范學院，廣東 湛江 524048)

在毛澤東眾多思想理論中，黨建思想獨樹一幟，在中國共產黨奪取社會主義革命勝利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確立中發揮了極其關鍵的作用，其中以德治黨是毛澤東黨建思想的重要內容，也是毛澤東治國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所謂以德治黨就是從思想道德層面著手引領廣大黨員加強自身的道德品質建設，提高道德水平，提升黨性修養，將共產主義道德信仰內化于心、外化于行，全力履行執政使命。毛澤東以德治黨思想以馬克思主義政黨倫理思想為主要理論來源，在堅持唯物史觀的基礎上引導廣大黨員樹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核心道德理念，并以此為出發點和立足點，堅持“任人唯賢”的干部任用路線和“才德兼備”的干部方針，以思想整風運動、道德教育活動、道德典型示范為基本措施全面貫徹核心道德理念。中國共產黨是全面推進國家治理的領導者和主導力量，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考驗著黨在新時期的執政能力。研究毛澤東以德治黨思想對于提高黨的執政能力、全面推進從嚴治黨戰略具有重要的政治意義和學理價值。

一、馬克思主義政黨倫理思想是毛澤東以德治黨思想的主要理論來源

馬克思主義政黨倫理思想是馬克思主義思想體系的重要內容，它以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為指導，以深刻分析道德的起源與本質為起點，明確指出共產主義道德是人類道德發展的最高形態，是真正的人的社會本質的內在體現；它以集體主義為基本原則，其實質在于“人的世界”回歸于人本身。

道德由經濟基礎決定，具有鮮明的階級屬性。馬克思恩格斯在其撰寫的多部著作中深刻而科學地闡釋了關于道德的基本問題，為馬克思主義政黨倫理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道德作為調節共同體內各成員之間關系、提升個人精神境界、維護群體和集團穩定秩序的社會規范和準則，并非從來就有，它是人類社會發展的產物，歸根到底是由社會經濟結構決定的。馬克思主義認為倫理道德理念產生于人類生產與交換等經濟關系中，受經濟關系的制約并隨之變化，因此道德與時代相適應，任何所謂的永恒的、超階級的、超越時代的道德都充滿欺騙的本質。道德具有鮮明的階級性。在階級社會，統治階級為了維護本階級利益、維持本階級統治，將階級利益“美化”為社會的普遍利益，從增強人民群眾的思想道德認同入手，以道德建設為主要手段，從思想上掌控著人們的精神發展走向。不同階級的道德觀念是其經濟利益和政治訴求在意識形態上的反映，無產階級是真正代表廣大勞動人民根本利益的階級，而與之相應的共產主義道德形態才能促進人類的精神解放，打破思想的束縛，最終實現徹底而全面的自由發展。

共產主義道德是人類道德的最高境界，它始終代表人民的利益。共產主義道德是始終貫穿馬克思主義政黨倫理思想的一條中心和主線。馬克思恩格斯認為，共產主義道德是與以往的一切舊道德有著本質區別的、屬于全人類的、全新的道德形態，是構建人和世界和諧關系的真正體現，在共產主義制度基礎上形成的共產主義道德始終代表無產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馬克思恩格斯科學揭示了道德的起源問題，在此基礎上分析出共產主義道德與一切舊道德之間的區別集中表現于二者的價值取向和服務對象不同。在價值取向上，起源于公有制的共產主義道德內蘊著強烈的民本主義傾向，而建立在私有制上的舊道德表現為極端個人主義和利己主義。在服務對象上，共產主義道德服務于無產階級事業，將實現人的全面發展作為終極旨歸，為人類由必然王國走向自由王國提供道德支撐；而舊道德為剝削階級服務，其本質上是為勞動人民套上精神枷鎖，從而延長統治和剝削的時間和期限。列寧進一步發展了馬克思恩格斯的觀點，認為共產主義道德以共產主義事業為基礎，是完全為著無產階級斗爭服務的，它始終與無產階級利益相一致。共產主義道德強調個人與集體的協調與共生，個人與集體在價值取向和發展訴求上本質趨同，作為主體的個人在一定的組織和集體中實現自我，集體為個人的正當利益和合理需求提供保證。集體主義是馬克思主義倫理道德觀的基本準則，也是共產主義道德蘊含的價值內涵。人的社會屬性決定人本身是一個關系范疇，而共產主義社會是真正體現人與人、人與社會關系的共同體，只有共產主義道德才能在最高意義上促進人的發展與完善，使人充分享受自由，其實質是“人的世界”回歸于人自身[1]。

二、 毛澤東以德治黨思想的主要內容與基本措施

(一)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是毛澤東以德治黨思想的核心與精髓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是黨的宗旨在道德觀上的反映，是黨執政的最高法理基礎，也是毛澤東治黨思想的出發點和最終旨歸。政黨的宗旨是指這個黨的最高標準和原則，回答的是“為了什么”和“為了誰”的具有原則意義的問題。任何政黨都代表一定階級的政治利益，中國共產黨以最廣大勞動人民的利益為自己唯一的利益，以為人民排憂解難、解民所憂為自己工作的全部，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奮斗不止。毛澤東深刻認識、體會并實踐了人民在創造歷史中的動力作用，將人民的主體性提升到立黨治黨的戰略地位。歷史選擇中國共產黨作為帶領中國人民前進的執政黨，人民選擇將神圣的執政權交予共產黨，原因就在于共產黨堅決捍衛人民的利益、堅持走人民想走的路、堅持為人民創造福祉。黨內存在的不正之風和腐敗現象歸根結底就是沒有把人民放在心中，脫離了我黨的根本宗旨。毛澤東多次強調要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思想武裝廣大黨員的頭腦，廣大黨員要切實增強服務人民的意識、提升服務人民的水平。只有始終代表群眾利益、與群眾同呼吸共命運的共產黨員才能得到群眾真心實意的愛戴和擁護。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道德宗旨始終貫穿于毛澤東思想理論體系中，為革命戰爭年代增強黨員的斗志、凝聚黨員的意志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是我們黨領導的革命事業取得勝利的關鍵。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是評價共產黨員的道德標準，人民是共產主義事業勝利的根本保證。共產黨員的標準問題是黨的性質和宗旨在規范性上的集中體現，衡量一名黨員合格與否的依據和準則是是否確立無產階級科學的人生觀，是否樹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理想信念和價值追求，并在實踐中一以貫之。黨組織要將黨員的服務意識、服務水平、服務能力、服務實踐納入黨員的考評體系。毛澤東深刻懂得人民群眾在推動社會發展中的決定性作用，認為群眾是戰爭勝利的依靠和保障，是黨的力量之源和動力之初，動員和發動群眾是革命事業的根基。因此，他認為群眾的實際生活是黨的重要任務之一，是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松的重要問題，共產黨員要時刻牢記黨的宗旨、職責和使命，時刻將群眾的切身利益記在心上，時刻關心群眾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狀況，以此作為檢驗黨員身份和行為的最高標準。群眾的創造能力是無止境的，群眾中充滿了無限的智慧，這是抵抗敵人的重要法寶。每位共產黨員秉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道德宗旨，就能看淡生死，無畏各種困難和風險，堅持正確的人生道路；前仆后繼的共產黨人牢記黨的宗旨，就能創造出輝煌的業績，共產主義事業就能成功。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道德宗旨要求共產黨員樹立正確的處理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關系的選擇觀，以集體主義為價值準則。集體主義是人的本質的必然要求，是人的社會屬性的題中之意，是無產階級解放人類、實現人民利益和促成人民自由全面發展的必然選擇。毛澤東對個人與集體的關系進行了透徹而精辟的闡述，他以為每個人都從屬于一定的集體，集體由個人組成，集體利益的增加為個人利益的改善提供保障，因此，共產黨員應具備良好的公共精神、高尚的公共道德品質，先公后私，公而忘私，以革命利益為第一生命，必要時犧牲個人利益來保全革命利益。關于個人利益必須服從和服務于集體利益的道德原則在毛澤東以德治黨思想中占據主導地位，他認為共產黨作為無產階級政黨，應堅守集體主義的無產階級道德基本原則。集體主義與個人利益本質上的一致要求在兼顧個人正當利益的基礎上以集體主義作為道德調節的基本準則。他特別提倡大公無私、克己奉公的奉獻精神，特別肯定挺身而出、沖鋒在前的犧牲精神，這充分顯示出了共產黨員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黨員本色。

(二) 堅持“任人唯賢”的干部任用路線和“才德兼備”的干部標準是毛澤東以德治黨思想的重要內容

黨員干部的思想道德素養是革命事業成功與否的關鍵。早在毛澤東思想體系形成初期，毛澤東就將黨員干部在中國革命過程中的重要作用納入自己的理論探索和實踐鍛煉中。在黨創立之初，他就明確提出“指導偉大的革命，要有偉大的黨，要有許多最好的干部?！盵2]他將培養黨員干部提升到戰略意義的高度加以重視，指出足夠數量的優秀干部是我們黨實現偉大革命理想的依靠力量。他十分重視黨員干部的教育培養和再教育工作。在建黨初期，他發動領導農民運動并從中培養干部；他深知領導干部對戰爭成敗的決定性作用，教育廣大黨員干部成為戰爭最自覺的領導者；延安時期，他通過大規模地開辦學校培養各類干部。中國共產黨的干部應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專家，應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科學理論武裝自己的頭腦，能熟練運用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體系去解決各種政治問題、軍事問題和思想問題；應該堅定思想政治信念，在實踐中鍛煉并不斷檢驗自己，無畏艱難，奮力前行。黨員干部是群眾利益的代言人，是為人民群眾服務的勤務員，承擔著制定、執行和貫徹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的重大使命，提高黨員干部的思想道德素養至關重要。

堅持“任人唯賢”的干部任用路線。干部任用路線是指在選拔、起用黨員干部時所遵循的具有原則性的基本準則。毛澤東在1938年10月的政治報告中就洞察到干部任用的路線選擇直接關系著革命事業的興衰成敗。他談到在選拔任用干部時存在兩種相互對立的路徑，即是“任人唯賢”與“任人唯親”。兩種路徑的性質完全不同，以有德有才作為選取標準即是正派的路線，而以關系親疏為標準則是非正派的路線，正派與非正派實質上是道德的界定?！叭稳宋ㄙt”的“賢”的出發點本質上是“德”，即是說在選拔任用黨員干部時應堅持“德”的標準，其包含有兩層含義：一方面將有德之人吸收進黨組織；另一方面加大對黨員道德品質的考核，及時將道德水平不合格的黨員清理出去。毛澤東對“任人唯賢”的干部任用路線有過明確的表述，他說：“共產黨的干部政策，應是以能否堅決地執行黨的路線，服從黨的紀律，和群眾有密切的聯系，有獨立的工作能力，積極肯干，不謀私利為標準，這就是‘任人唯賢’的路線?！盵3]“執行黨的路線，服從黨的紀律”體現道德意志是否堅定，在一定程度上確保黨員干部在從政中是否堅守黨的原則和底線；“和群眾有密切的聯系”反映出對人民群眾的道德情感，它關系到黨員干部能否正確貫徹黨的宗旨和目標；“有獨立的工作能力，積極肯干”是一種外在的道德表現，它以行為的方式直接表現出黨員干部的道德人格，使道德人格獲得實踐意義上的價值；“不謀私利”表現出道德認知和道德覺悟，是黨員干部應該具備的最基本的道德品質。毛澤東認為，一個合格的共產黨員干部應具有成熟而穩健的道德人格，而他的“任人唯賢”的干部任用路線正是從道德結構的角度對此進行了完整的設定。

堅持“才德兼備”的干部標準。毛澤東“才德兼備”的干部標準，是在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土地革命戰爭和抗日戰爭艱難曲折的斗爭中逐步形成的。他認為，沒有眾多才德兼備的領導干部，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的歷史任務是無法完成的。所謂“才德兼備”，意味著“才”和“德”對于一個黨員干部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條件，二者是辯證統一的關系?！安拧笔侵笜I務素質和業務能力，不具備做好該項工作的知識和能力是無法高效地完成工作任務的?！暗隆笔侵杆枷胝渭暗赖滤刭|，它為“才”指明方向，確保“才”在正確的軌道內運行，為“才”最大程度的發揮創造基礎和前提。有“才”無“德”之人缺少道德的約束，在價值觀、義利觀、黨員作風上偏離正道，他們擊破道德的底線，陷入貪污腐化、以權謀私的深淵。相對于“才”來說，毛澤東更加重視“德”。他認為一個人只要持有毫無自私自利之心的道德精神，就是一個品質高尚而純潔的人，一個有利于人民、有益于國家與社會的人。因此，他特別注重德育和養成健全的道德人格，在培養黨員干部方面總是把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放在首位。

(三) 思想整風運動、道德教育活動、道德典型示范是毛澤東以德治黨的基本措施

全面開展整風運動、注重從思想上建黨，是凈化黨員思想、幫助黨員堅定共產主義道德理想的重要舉措。毛澤東在領導中國革命和建設中一直強調從思想上建黨，這也成為加強中國共產黨自身建設的一條成功經驗。只要廣大黨員的思想政治理論水平提升了，思想道德覺悟提高了，他們履行共產黨員職責的能動性就會更加自覺，黨就會達到思想上和組織上的統一。整風運動本質上就是黨員思想內部的斗爭運動，是從思想上建黨的實踐活動載體。他認為，我們黨的作風還有很多不正的地方，各種歪風邪氣依然殘留在黨內，使得一些黨員同志不夠正派，無法很好地貫徹我黨的宗旨。因此，他根據黨在不同時期思想建設的狀況，提出全面開展針對性強的內容不同的整風運動。毛澤東領導的思想整風運動徹底改變了過去那種簡單、粗暴、不合理的黨內斗爭形式，以一切問題符合人民利益要求為道德標準，整頓共產黨組織內部存在的各種不符合馬克思主義和無產階級思想的不正之風，凈化黨員思想，營造純潔的黨組織環境，廣大黨員接受思想的洗禮，同自己的錯誤思想作斗爭，最終自覺地讓共產主義道德理想在思想上深入扎根，樹立共產主義信仰。毛澤東在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理論的指導下指出黨內矛盾和黨內斗爭的存在是必然的，每進行一次思想內部的斗爭，黨的思想道德水平就提升一大步。通過整風解決共產黨員的思想道德問題是毛澤東創造性地提出來的、具有中國特色的治黨重要思想。

對黨員的道德教育經?；?、將道德理論教育與道德實踐教育相結合，是塑造黨員健全道德人格、提升黨員道德品質的有效路徑。毛澤東強調要在黨員干部中經常性地開展思想道德教育活動，不僅要將理論教育常態化，還要利用道德實踐強化對道德理論的認同與感悟，通過實踐改造客觀世界的同時改造自己的思想，提升認識能力。他呼吁工人階級、知識分子、青年學生和廣大黨員干部積極投身到革命實踐中，自覺改造自己的主觀世界，他認為只有不斷地改造才能適應客觀形勢的變化，不斷取得進步。一個純粹的共產主義者在理論和實踐上是一致的，道德理論與道德實踐相結合是共產主義者的一項基本的道德品質，也是培養健全道德人格的基本原則。毛澤東認為應該著重加強以下教育：一是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馬克思主義理論是我們黨一切行動的指南和指導方針，黨的革命事業如果沒有馬克思主義思想的指導是無法完成的。共產黨員，尤其是黨的領導干部要學習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理論，成為研究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專家。二是共產黨員精神教育。一個真正的共產主義者是需要一點精神的，毛澤東本人就是一個具有崇高共產主義精神的共產黨員，他對黨員的精神教育貫穿他黨建思想的全部。他認為共產黨員應該作到最有遠見、意志最堅定；對工作極端負責、吃苦在前、享樂在后；謙虛謹慎、對人民充滿感情；無私奉獻、富于犧牲精神。三是黨的基礎知識的教育，包括黨的宗旨教育，黨員角色和責任意識教育，黨員先進性和純潔性作風教育，黨的奮斗目標的教育等。他強調對黨員的道德教育是治黨的常規工作，他還提倡教育方式要遵循集中與分散、自律與他律相結合的基本原則。

切實發揮道德典型的示范作用，堅持思想道德建設先進性與廣泛性相統一的原則，是在全黨內形成良好道德氛圍、引導黨員道德行為的有力措施。道德榜樣是具有高尚道德人格和崇高道德品質的先進人物，他們反映一個時代、一個社會先進階級的崇高道德品質。毛澤東深刻認識到道德榜樣在道德習慣養成和良好社會風尚形成中的重要作用，非常重視發揮道德榜樣的示范和感召作用。他根據革命的不同需要，不斷地挖掘、樹立道德典型，并在全黨和全社會極力倡導向英雄模范人物學習，從而極大地激發了廣大黨員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熱情。毛澤東對張思德同志全心全意為人民謀利益的革命精神給予了高度評價；他呼吁每位共產黨員學習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國際主義精神，學習他對于工作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態度；他號召全黨全國人民學習和弘揚雷鋒同志服務人民、自強不息、艱苦奮斗的共產主義精神；他要求黨員干部以焦裕祿為榜樣，清正廉潔、無私奉獻。毛澤東號召全黨學習他們無私、利他、奮進、獻身的革命精神，從而通過先進的道德楷模引導廣大黨員形成正確的道德認知，進而提升整個黨組織的道德境界。此外，他還注重發揮反面典型的警示作用，引導黨員敬畏道德準繩，守住道德底線，鞏固思想道德防線。

三、 毛澤東以德治黨思想的當代價值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將中國共產黨優良的治黨管黨傳統推向一個更加全面的新階段，成為新時期黨建工程的行動指南。習近平的治黨思想是對毛澤東以德治黨思想的繼承與發展，毛澤東以德治黨思想對當代黨的建設具有重要的理論指導價值。

(一) 加強黨性修養是共產黨員的終身使命

以德治黨的核心是黨性，黨性反映作風問題，黨性與作風相輔相成。一個人的黨性修養從他本人的工作作風中體現出來，黨性修養高的外在表現是紀律嚴明、作風端正、自律廉潔，黨性修養差則紀律渙散、作風不正、腐敗失信。目前我們黨內還存在比較嚴重的作風問題，特別是在全面深化改革、世界各國交往與合作日益密切的關鍵時期，黨員的理想信念、思想作風、道德修養都經受著更加嚴峻的考驗。例如部分領導干部辜負人民的囑托、人為劃分與群眾的界限、無視群眾的訴求；有些黨員的身份意識薄弱、違反黨的紀律、侵害群眾利益；部分黨員干部官僚主義嚴重、不按客觀規律辦事、大搞個人崇拜。領導干部德行不正由客觀原因和主觀原因共同造成，而思想道德出現偏差將直接導致黨員性質發生變化。道德偏差首先影響領導干部的道德認知，使其不能有意識地認識道德現象和道德問題的客觀性存在；其次在處理道德兩難的困境或解決道德沖突時，不能獨立做出有效而準確的道德判斷，選擇合乎理性和價值原則的行為。因此，加強黨性修養是黨員始終保持先進性的重要途徑，是領導干部履行領導職能、提升執政能力的迫切需要。領導干部要不斷加強黨性修養鍛煉，增強研究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自覺和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自信，用鮮明而純粹的無產階級思想抵制各種非無產階級觀念，牢牢樹立“黨性第一、事業第一、群眾第一”的價值觀念[4]，將個人的前途和命運與國家和人民聯系起來，維護黨、國家和人民的大局，明確肩負的多重責任與使命，著力強化公仆意識、政治紀律和道德紀律。黨的十八大報告中明確表明，黨的領導干部要在社會主義道德上作好表率和示范，要注重講究品行與黨性。2016年伊始在全黨范圍內開展的“兩學一做”學習教育活動，中共中央印發的《中國共產黨廉潔自律準則》等法規條例為廣大黨員和領導干部制定了一個基礎性的道德標準，展現了共產黨人的高尚道德追求，對于永葆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二)以德治黨是以德治國的前提和關鍵

中國共產黨九十多年的發展史和執政史科學地證明了“治國必先治黨”，這是我黨在馬克思主義政黨倫理思想的指導下不斷把握執政規律得出的具有真理性質的結論，同時是我國治國理政必須長期堅持的一條基本原則。2014年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該《決定》將堅持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作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總目標必須堅守的根本原則。法治與德治在國家治理中相互嵌入與契合，法律意識、法治觀念與思想狀況、道德品質相互對應，法律強制性的規范作用、道德的教育與調節功能共同作用于社會主義法治化和治理現代化進程。以德治國必先以德治黨不僅是我黨的執政地位所決定的，也是我黨的性質和宗旨決定的。黨的執政資格由人民賦予，而正是因為共產黨員較高的道德覺悟和共產主義道德追求，才使得黨的群眾基礎雄厚，才使得我們黨有資格在治國中處于領導地位。提升廣大黨員的道德倫理素養，引導領導干部將宗旨意識銘記于心，培育黨員的共產主義精神，堅定黨員的思想政治信念是以德治黨的核心與關鍵。在國家治理體系中，黨擔負著核心主導角色，黨的執政水平和執政能力直接關系到治理的向度和深度，實現黨對國家的有效治理，首先必須實現對黨自身的有效管理；以德治國內在地包含著以德治黨，治國一定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對國家的治理，在國家治理中強調以德治國，最能體現社會主義國家的本質和要求。以德治國的過程中必須突出以德治黨，我們在如果不加強以德治黨，人民就會失去思想道德楷模和信仰中心，社會就沒有凝聚力，“以德治國”就難以實現。[5]

(三)將依規治黨與以德治黨統一于黨建工作全過程

共產黨員是工人階級的先鋒隊，黨員要勇于承擔起自己的使命和責任，處處以身作則，在各項工作和活動中成為群眾的榜樣，發揮模范帶頭作用，引導群眾共同奮進。黨員的先進性，一方面在于他們遵紀守法、組織紀律嚴密而規矩；另一方面體現在他們是道德修養的標桿，為社會主義構筑了強大的道德力量，彰顯了共產黨員和中華民族的道德精神。一個合格的共產黨員應具備強烈的規矩意識和高尚的道德品質，將二者統一于內在的思想和外在的實踐中。因此，在管黨治黨的過程中，應從二者的統一性出發，而不能偏廢其中任何一方面，這是黨的建設現代化和科學化的必然要求。辯證地分析毛澤東的治黨思想，客觀上存在著一定的歷史局限，他更多偏向道德的力量而忽略民主法制建設，而德治與法治相結合，才是科學的治黨之道。我黨應千方百計使紀律和道德在政黨治理中共同發揮作用，堅持依規治黨與以德治黨和諧地統一。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的治黨思想將黨的建設推向了更高境界，黨中央先后出臺了三十多項改革措施從“法規”和“道德”兩方面進行深入的制度改革，科學把握了共產黨執政規律。2015年新修訂的《中國共產黨廉潔自律準則》、《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等重要黨內法規蘊含著濃厚的道德因素。道德是黨員對內心的自我規約，它作為一種行為規范約束著人們的行為在道德許可的范圍內運行，使黨員更加自覺地踐行合理性行為，這正是對習近平總書記治理國家和社會法治、德治兩手都要抓思想的印證。依規治黨和以德治黨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是推動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的重要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