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哪條魚

李波

老家有親戚養魚，閑時就用網捕野生魚，只吃不賣，自家吃不完就送到我家。每次一送就是十多條活蹦亂跳的大鯽魚，養在水桶里，要吃就捉起來殺。魚在水桶里打著花兒，煞是有趣。要吃魚了，特別兇的舍不得吃，就挑幾條有氣無力、肚皮朝上的。說實在的，這樣的魚不夠新鮮，口感自然也不是很好。

為了多養活一些時間，我把水桶放在水龍頭下，把龍頭盡量擰小，滴水增氧。盡管如此，隔天還是會有幾條魚肚皮朝上，呈現死相，于是就趕緊撈上來燒了吃。連續半個月，幾乎天天吃魚，可天天吃的都是快要斷氣的魚。特別是到最后，剩下的魚瘦得厲害，不但不新鮮，而且也不肥了。

后來太太突發奇想：要是每次都挑最兇的吃，是不是就可以天天都吃新鮮的魚了？

親戚又送來十多條大鯽魚。這回按照太太說的，每次都挑最兇的魚吃。這樣一來，魚存活的時間反而變得長了，而且每次吃的都是新鮮的魚，口感甚好。

細細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最兇的魚需要吸進的氧氣多、活動的空間大，把最兇的挑出來，也就把更大的空間和更多的氧氣留了下來，其他魚就會活得更舒適，存活的時間自然也就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