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燕 楊 娜
在《辭海》中,直播為廣播電臺或電視臺從現場直接采播的形式;《廣播電視詞典》認為直播是“廣播節目的后期合成與播出同時進行的節目播出方式;電視現場直播是隨著事件的發生﹑發展進程同時制作和播出電視節目的播出方式”。直播是電視﹑廣播等傳統媒體的信息傳播方式[1]。
孫震﹑牟蘭對我國電視直播報道的發展歷程進行了梳理。1958年6月19日,成立時間不久的北京電視臺,即中央電視臺前身,通過使用日本在北京舉行展覽時留下的一輛二訊道轉播車對“八一”男女籃球隊和北京男女籃球隊的友誼比賽進行了轉播。1958年10月1日,北京電視臺用我國研制的第一輛黑白電視轉播車轉播了當日天安門廣場為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九周年舉行的閱兵典禮和群眾游行,還轉播了晚上的焰火晚會實況。可見,中國電視直播報道最先是與重大事件聯系在一起的,此后,電視直播歷經了缺位到復出﹑單一化到多樣化,于2003年以后,直播開始進入常態化[2]。
隨著科技不斷創新,特別是互聯網通信技術的發展和普及,直播的內容和概念在不斷變化和豐富。直播不只是應用于傳統媒體和重大事件的報道。北京師范大學藝術與傳播學院院長胡智鋒認為,2015年網絡直播開始真正進入公眾視野,2016年被稱為中國的網絡直播元年。2016年12月1日起在全國實施的《互聯網直播服務管理規定》對網絡直播有了一個明確的概念:“互聯網直播,是指基于互聯網,以視頻﹑音頻﹑圖文等形式向公眾持續發布實時信息的活動。”[3]具體的表現為網絡主播可以通過攝錄設備,在互聯網直播平臺上對自己的活動即時地播放,觀眾可以通過彈幕﹑打賞的形式與主播互動。
在CNKI中以“網絡直播”為關鍵詞進行搜索,從2000年到2017年共有文獻3193篇,以期刊為主,按照發表年度進行劃分,2015年有133篇,2016年有868篇,2017年1168篇,2016年后的文獻研究增長趨勢明顯。2015年之前,研究重點大多是關于實現網絡直播的技術條件分析,另外還有一類是關于庭審直播。這里主要對2015年至2017年的文獻進行分析。主要概括為以下幾個方面:
根據中國產業信息網發布的2015年中國在線直播市場數據:“2015年中國在線直播平臺數量接近200家,其中網絡直播的市場規模約為90億,網絡直播平臺用戶數量已經達到2億,大型直播平臺每日高峰時段同時在線人數接近400萬,同時進行直播的房間數量超過3000個。”[4]2016年被稱為中國的網絡直播元年。中國產業信息網發布的數據顯示,“2016年網絡直播用戶為3.25億,同時,2016年中國直播市場規模達150億元。截至2017年6月,網絡直播用戶已達到3.43億,占網民總體的45.6%”[5],并且持續上漲。
網絡直播已經是一種新的社交媒介,大家對于網絡直播接受程度很高,從網絡直播的內容分類來看,游戲直播和真人秀直播用戶使用率明顯增長。大概估計各種類型主播,專職和兼職人數超過100萬,網絡直播這一產業的規模逐漸增大,直播類型也日益豐富,從以斗魚﹑虎牙等平臺為代表的電競游戲直播風靡,到現在以映客﹑花椒等平臺為代表的移動泛生活直播異軍突起[6]。
中國產業調研網發布的數據表明:“截至2016年,網絡直播的市場規模約為100億。”越來越多的企業看到了網絡直播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將企業的營銷宣傳進軍到網絡直播中。
不僅是很多企業進軍網絡直播,新聞媒體也使用網絡直播發布新聞報道。網絡直播直觀﹑迅速的特征符合新聞及時性的要求,及時地幫助媒體發布新聞。
陰法銳從網絡直播自身的特點入手分析掀起網絡直播熱潮的原因,他認為直播的發展依賴于網絡直播的技術支持,網絡直播低門檻﹑經濟效益高﹑互動性強﹑內容多元化﹑受眾廣﹑真實性傳播成為可能﹑獲取方式更加多樣﹑時空界限變得寬泛;另一方面,從觀眾和主播的角度來看,主播與觀眾之間的互動較多,同時觀眾之間也可以互動交流,參與感強[7]。李保同也從觀眾心理的角度出發,認為觀眾具有社交需求﹑娛樂化需求﹑認知需求[8]。
曾經神秘的主播不再高不可攀,拿起手機人人都能成為主播,人人都能手持麥克風。隨著互聯網直播平臺的增多,直播行業問題也逐漸顯現。侯韻佳﹑鄧香輝概括了現階段網絡直播行業存在的主要問題:“受眾人數造假﹑直播內容雜亂﹑主播素質堪憂﹑存在侵權問題。”[9]另外,還有節目同質化嚴重,引發審美疲勞﹑泛娛樂化傾向嚴重等問題。
劉卉以“網絡直播對青少年價值觀的影響”為題,以網絡問卷和實地訪談的形式進行調查。調查結果顯示,在852份青少年版的有效問卷中,61.38%的人偶爾看網絡直播,15.49%人經常看或者有固定時間觀看。而主播版的調查結果顯示,69.23%的主播年齡在18至23歲之間,其中25%的人為中學文化,25%的人為大學就讀生,另外50%的人為大學畢業生。而直播的觀眾群體則主要是大學生和一些社會中青年,其中17至24歲年齡段的觀眾占比53.85%。可見,青少年看網絡直播是比較普遍的現象。此外,在接受調查的青少年中,大部分人認為網絡直播過程中存在的“無視道德﹑不講節操﹑沒有底線”的情況比較普遍,占27%。相應地,也有50%的主播認為自己確實存在不文明的言語或舉止,25%的主播認為直播行業中的“無視道德﹑不講節操﹑沒有底線”的情況其實是比較普遍的。此外,在調研過程中,某網絡主播經紀公司的負責人也透露,在對新晉主播進行培訓時,最低標準就是不被封號,也不會特意提醒新主播針對青少年這個特殊觀眾群體需要更加注意文明言行,避免對其價值觀的錯誤引導[10]。因此,相關監管部門在對網絡直播行業的整治過程中,應對“青少年觀看網絡直播”這一行為加以必要的教育和引導,同時,直播主體也應該對自己在直播過程中的言行加以規范。
彈幕是直播過程中重要的互動組成部分,通過彈幕,觀眾與主播﹑觀眾與觀眾之間能夠互動,有些主播也會應彈幕要求唱歌﹑回答問題等。但是,也有人把彈幕吐槽視為釋放壓力的有效途徑,發一些負能量的語言。劉椿鳳談到彈幕在滿足觀眾表達﹑娛樂需求的同時,也會產生語言暴力,危害和諧網絡環境的構建,影響人們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形成和發展。網絡直播市場的監管存在技術上的難度,參與的人素質參差不齊,參與門檻低。如果網絡直播的內容和形式健康向上,就可能對直播的觀眾起到積極的引領作用;相反,若是內容與形式庸俗不堪﹑低俗化或突破底線打法律擦邊球的眼球經濟,勢必對觀看直播的觀眾帶來負面影響,甚至引起嚴重的思想道德問題[11]。
全民直播時代到來,網絡直播推動了政府辦公﹑教育﹑商業的發展,曾艷分析了網絡直播的發展趨勢:“直播成為了新聞報道的重要選擇﹑教育培訓逐漸轉向網絡直播﹑明星互動進駐直播平臺﹑通過直播平臺直播執法行動。”[12]
大部分的現有文獻停留在直播的興起﹑現狀﹑影響以及發展趨勢等方面的研究,我國網絡直播現在尚處于起步階段,發展重心集中在個人秀場﹑游戲直播等領域,網絡直播應積極傳播文化和價值,讓人感受到正向的力量,開發文化﹑旅游﹑教育等融合型直播業務,堅持走綠色發展之路。網絡直播應打造具有中國特色的新型電商模式﹑加快直播在社交領域的應用﹑大力發展旅游直播﹑穩步推進教育直播,網絡直播需持續關注未來創業發展[13]。
參考文獻:
[1]丁家佳.從“映客直播”看泛娛樂網絡直播互動——基于柯林斯互動儀式鏈理[D].合肥:安徽大學,2017.
[2]孫震,牟蘭.簡談我國電視直播報道的發展歷程及階段特征[J],黑龍江史志,2013(13).
[3]楊冉.幕布后的表演——場景理論視角下的網絡直播[D].合肥:安徽大學,2017.
[4]中國產業信息網.2017年中國直播行業發展現狀及發展趨勢分析[EB/OL].(2017-03-13)[2018-01-19].http://www.chyxx.com/industry/201703/503081.html.
[5]中國產業信息網.2017年中國直播用戶規模及市場規模預測[EB/OL].(2017-11-06)[2018-01-19]http://www.chyxx.com/industry/201711/579845.html.
[6]人民網.人民網解讀第40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EB/OL].(2017-08-07)[2018-01-19].http://media.people.com.cn/GB/179618/413695/index.html.
[7]陰法銳.關于中國網絡直播熱現象的探究[D].濟南:山東大學,2017.
[8]李保同.網絡直播熱的原因探析[J].新聞研究導刊,2017(10).
[9]侯韻佳,鄧香輝.網絡直播火爆原因、存在問題分析及對策建議[J].電視研究,2017(3).
[10]劉卉.網絡直播對青少年價值觀的影響調查研究[J].經濟管理者,2017(28).
[11]劉椿鳳.網絡直播對大學生價值觀的影響及對策探究[J].農村科技與經濟,2017(13).
[12]曾艷.網絡直播的特點及發展趨勢[J].哈爾濱師范大學科學學報,2017(2).
[13]屠曉杰,金夏夏,尹昊智.我國網絡直播的發展、問題及建議[J].世界電信,20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