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檢察環節的被害人權益保障

鄒知航+李汶鍵

摘 要：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是刑事訴訟領域正在試行的一項改革舉措，旨在推動刑事司法領域自上而下的體系化變革，建立和緩寬容、繁簡分流的刑事司法制度。在改革試點中，還存在著對被害人合法權益未得到充分關注及保護的問題。本文結合基層檢察院司法實踐，探究認罪認罰制度檢察環節的被害人權益保障問題并提出幾點意見建議，以期對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規范化有所助益。

關鍵詞：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檢察環節；被害人；權益

一、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對檢察環節的影響

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案件移送至檢察院審查起訴后，負責辦理該案的檢察官需在審查案卷材料的基礎上，初步形成審閱意見。同時，檢察官應訊問犯罪嫌疑人，向其充分說明適用認罪認罰制度的法律后果，包括審理程序的差異、上訴（申訴）的權利限制等；在核實確認犯罪嫌疑人選擇自愿性之后，檢察官應當提出可能的量刑建議，并與犯罪嫌疑人協商。在此過程中，犯罪嫌疑人科獲得律師幫助。除了犯罪嫌疑人主動聘請的律師參與進來外，犯罪嫌疑人還可以提出獲得法律援助的主張。除特定簡單輕微刑事案件以外，其他案件中的協商應當有律師的參與和幫助。[1]

二、被害人的訴訟權益保障

雖然在我國被害人被定義為訴訟當事人，但在實際的刑事訴訟中，被害人通常只是扮演案件事實的發現者、訴訟的客體角色。“如果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實踐中完全不給予被害人適度的活動空間，可能導致特定案件被害人的強烈反彈”。[2]

當前的《辦法》主要圍繞“公安司法機關”和“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二元主體展開，認罪認罰的對象僅是公安司法機關，并不強制要求獲得被害人的同意，被害人在該制度中無主導權和決定權。犯罪嫌疑人基于趨利避害心理，選擇認罪認罰的程序將很有可能導致被害人獲得相對于正常程序更為不利的訴訟結果。

（一）合理的認罪認罰從寬案件

1.認罪認罰從寬的適用范圍

目前，在認罪認罰制度試點地區，適用該制度的案件還僅限于速裁程序劃定的11類輕微、非暴力類犯罪，隨時試點的深入，認罪認罰從寬的適用范圍將進一步擴大。對于認罪認罰從寬的適用范圍，有學者認為不應有案件適用范圍的限制，應適用于包括可能判處死刑的重罪在內。也有學者持否定態度并認為應將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范圍暫定為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故意犯罪和判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的過失犯罪案件。筆者對后一種觀點持肯定態度。對犯罪情節惡劣、后果嚴重的犯罪若一昧追求司法寬容就背離了公平、公正的初衷，既是對法治信念的破壞，更是“對被害人的第二次傷害”。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的適用應當審示而為。筆者認為對輕微刑事犯罪分類別、有層次、守底線得區別適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是恰如其分的。

2.從寬的認定標準和幅度

認罪認罰從寬必須遵循罪刑法定原則，以既有的量刑條款為基準，不得突破罪名從輕減輕處罰，不得通過辯訴交易降格控訴。在認罪認罰案件中應當嚴格避免畸輕裁判，防止在實際操作中出現花錢買刑等破壞社會主義法治的現象出現。

筆者認為有必要根據認罪認罰從寬考慮的各項情節的輕重程度，建立數學模型，統籌從寬幅度的計算。其中，是否對被害人退贓退賠、進行經濟賠償應當作為第一梯度的考慮因素。筆者認為有梯度、有優先、“共贏”的從寬幅度是合理且必須的。

（二）被害人主動享有的訴訟權益

1.知情權

知情權是被害人依法享有的了解認罪認罰案件程序進展與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基本信息的權利，是被害人行使其他訴訟權益的前提和基礎。公安司法機關應當在認罪認罰從寬的重要節點上向被害人及其代理人告知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基本情況、案件的最新發展等可能影響到被害人利益的案件信息，以確保被害人能夠更清楚地從自身利益出發審視認罪認罰從寬處理程序的正確與否，并最大限度地參與認罪認罰從寬的處理程序中，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3]

2.發表意見、建議權

被害人有權對是否適用認罪認罰從寬發表意見，并且該意見應當隨案移送，公安司法機關需對該意見做書面回復，被害人發表意見建議的環節不得被程序性省略。被害人有權對犯罪嫌疑人適用的從寬幅度、從寬的理由等問題發表意見建議。賦予被害人發表意見建議權，使其參與到程序當中，給予被害人表達利益訴求的渠道，參與量刑協商，有利于防止“花錢買刑”等現象的發生，也是對檢察權的行使進行監督的重要方式。

3.受償權

受償權是刑事被害人所享有的一項基本權利，被害人的合理受償訴求受法律保護。而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從寬的大環境下，能否獲得實際的退贓退賠、經濟補償成為了被害人最直接緊迫的訴求。

通常在刑事案件中，被害人的訴求由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被判處刑罰獲得“復仇”的慰藉和獲得賠償，得到物質的補償兩大類組成。在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下，程序從簡、量刑從寬是必然趨勢，被害人從罪嫌疑人、被告人被判處刑罰獲得“復仇”的慰藉感降低，出于補償的需要，對被害人另一部分的訴求應當相應得獲得更多的支持，以維持被害人訴求的平衡。故而將對被害人退贓退賠、進行經濟賠償應當作為從寬幅度的第一梯度考慮因素，維護被害人的受償權是很有必要的。

參考文獻：

[1]陳衛東.認罪認罰從寬制度研究.

[2]陳衛東.認罪認罰從寬制度試點中的幾個問題.

[3]劉少軍.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中的被害人權利保護研究.

作者簡介：

鄒知航（1991.11～ ），男，漢族，重慶大足人，四川省仁壽縣人民檢察院科員，偵查學學士學位，刑法學研究方向；

李汶鍵，男，四川省仁壽縣人民檢察院科員。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