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記憶消逝前

文/方槍槍

02.23

這世間最浪漫的事

導演

：保羅·維爾齊

主演

：海倫·米倫、唐納德·薩瑟蘭簡·默勒尼、克里斯蒂·米切爾約書亞·米克爾

類型

：劇情/喜劇/愛情

故事

： 約翰是一名文學教師和作家，也是海明威的忠實粉絲。盡管阿茲海默癥已經讓他的記憶越來越差，甚至會忘記妻子和兒女的名字，但他卻依舊可以隨口說出海明威的所有作品。因為妻子艾拉患重病需要住院，約翰就只能進入養老院，攜手走過一輩子的二人面臨永遠分開的未來。于是，他們有了一個瘋狂的決定—駕駛名叫“求閑者”的房車，從馬塞諸塞州一路南行，目的地則是西鎖島上的海明威故居。

初聽《愛在記憶消逝前》這個電影名字，很可能會讓不少影迷錯誤地將它和導演理查德·林克萊特的“愛在三部曲”聯系到一起。可是兩者除了在片名上有些類似之外其實并沒有太多聯系。“愛在三部曲”講述的是浪漫的邂逅與分別，然后重逢。而《愛在記憶消逝前》則講述了一對老夫老妻之間的一場冒險旅程—就像是一部老年夫婦版的《遺愿清單》。

一個愛情故事

愛情是什么？是青春懵懂時的怦然心動？是戀愛時的熱情似火？抑或是激情褪去后的“平平淡淡”？以上的幾種回答也許都對，但卻也都不夠全面。因為年齡不同，閱歷不同，每個人在不同階段對愛情也都有不同的看法。

另一方面，愛情，又是電影中的永恒主題。很多導演都描述過各自心中愛情的模樣。在那些故事里，有青梅竹馬的《兩小無猜》，有一往情深卻以悲劇收尾的《戀戀風塵》，也有讓人看完后殘酷無奈的《愛》。也許關于愛情最準確的表達無非是對以上種種的綜合：走過青春懵懂，體驗過熾熱如火，最后白頭偕老，歸于平淡，相濡以沫，感受和自己最愛的那個人一起慢慢變老的浪漫時光。

《愛在記憶消逝前》的英文名是《The Leisure Seeker》，即“求閑者”的意思。在電影中，“求閑者”指的是艾拉和約翰這對老夫妻的一輛房車。在艾拉和約翰兩人垂垂老矣的時候，他們決定再度上路，展開一場“在路上”的冒險。而兩人之所以要在耄耋之年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各自的身體出了狀況：阿茲海默癥讓身為英語文學教授的約翰的記憶力越來越差，甚至會忘記妻子和兒女的名字。但作為海明威的忠實粉絲，他卻依舊可以隨口說出海明威的所有作品。妻子艾拉雖然頭腦清晰，但卻被查出是癌癥晚期患者。正是生活中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導致即將分開的兩位老人決定重新上路。在路上，他們經歷了充滿歡聲笑語的時刻，也準備好面對隨時到來的危險。對于攜手生活多年的他們而言，這樣的一場旅行，似乎更能讓雙方相互理解，并重新認識對方。

雖然在普通人看來，公路愛情片這種電影類型大多和“老年人”沒什么關系，但《愛在記憶消逝前》卻打破窠臼，用衣食住行等瑣碎細節來呈現這場有趣的黃昏戀。盡管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不可逆的疾病和時間，兩位老人中的一個注定要先行離開，一個注定要將曾經的回憶慢慢忘卻。但影片卻并不單純展現這兩位老人之間的無奈，反而別出心裁地為觀眾炮制了一碗甜美又治愈的心靈雞湯：電影里的他們走也走不散，盡管故事里也有愛情和婚姻中的爭吵，但更多還是會讓你體會到當中的美好和偉大。影片用公路上的狀況百出，來反映這對老夫老妻的不離不棄。

兩個老戲骨

如果沒有唐納德·薩瑟蘭和海倫·米倫這兩位的精彩演出，電影《愛在記憶消逝前》勢必不會有如此感染人的魅力。影片在第74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展映后，幾乎所有的媒體人和觀眾都將掌聲送給了電影中的這兩位老戲骨。有媒體評論稱，“在導演熟稔的掌控之下，影片顯得非常具有質感，海倫·米倫和唐納德·薩瑟蘭的表演充滿了說服力。”《每日銀幕》則寫道：“海倫·米倫在自己的角色上做到了完美，她和薩瑟蘭的組合成了影片中最吸引人的部分。”

電影里，72歲的海倫·米倫和85歲的唐納德·薩瑟蘭搭檔飾演老夫老妻，兩人爬滿皺紋的蒼老容顏也與電影中的故事和人物相得益彰。海倫·米倫整個表演的狀態異常放松自然，簡單幾個斜眼撇嘴的神情，就能將女性的撒嬌詮釋得惟妙惟肖；演對手戲的唐納德·薩瑟蘭，則同樣把一個有文藝氣質的天真癡情男演得可愛、呆萌，還有點“一根筋”的執拗。或許這就是旗鼓相當的表演，兩者相互成全，相互成就。其實這已經是他們兩位的第二次合作，上一部是25年前的《白求恩：一個英雄的成長》。

從影超過60年，唐納德·薩瑟蘭出演了超過140部電影作品，其中比較知名的有《陸軍野戰醫院》《普通人》《饑餓游戲》等等，也曾參演過馮小剛導演的《大腕》。1月23日，第90屆奧斯卡金像獎公布提名名單，作為奧斯卡最先確定的獎項，終身成就獎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唐納德·薩瑟蘭憑借其出色的演技及多年來對電影的貢獻榮膺該獎項，這無疑是好萊塢對其在電影方面所作貢獻的最大肯定。另一方面，海倫·米倫也絲毫不輸，憑借舞臺劇《埃及艷后》出道的她，在1984年因為電影《恩怨情天》獲得戛納國際電影節最佳女主角獎。隨后她更是在2006年憑借電影《女王》獲得包括奧斯卡金像獎、美國電影金球獎在內的共26個最佳女主角獎。

電影《愛在記憶消逝前》作為意大利導演保羅·維爾奇的首部英文對白電影，他很聰明又巧妙地選擇了公路片來呈現自己眼中的愛情模樣。維爾奇坦言，他從未想過會在意大利之外拍攝一部電影，自己也總是在拒絕美國片商的邀請。不過，他卻為美國片商寫了劇本，并表示只要海倫·米倫和唐納德·薩瑟蘭來主演，他就會執導這部電影。結果，令他意外的是，這一切都很順利地實現了，于是就有了這部《愛在記憶消逝前》。在這部公路電影中，維爾奇所表達的是那種對于人生的自由與自主選擇的態度，“我試著用一個意大利人的視角來看待這個故事。我保持著自己的風格：用那種真實、人性、諷刺，以及混雜了喜劇和悲劇的故事來拍攝這部電影。”

每個人都將老去，我們將和每一個熟悉的人道別，任憑再強壯的人也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襲。那么，在生命中最后的清醒時刻，和所愛的人在一起，我們又將選擇什么？至少，電影《愛在記憶消逝前》給我呈現了一種可能：一場瘋狂的、說走就走的旅行，一次再度重溫美好愛情的機會。而電影中所發生的一切意外和故事，則會讓觀眾重新相信，“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