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亞亞 付丹亞(商洛學院人文學院,陜西 商洛 726000)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將非物質文化遺產(以下簡稱“非遺”)定義為“被各群體、團體、有時為個人視為其文化遺產的各種實踐、表演、表現形式、知識體系和技能以及有關的工具、實物、工藝品和文化場所”[1]。非遺是國家智慧與文明的結晶,是其文化身份的重要標示。對我國非遺翻譯進行研究,不僅能保護并加強其自身的發展,推動我國文化精髓走向世界,維護國家文化身份與文化主權,更能促進各國間的文化交流,實現世界文化多元共生、繁榮發展。[2]
陜西為十三朝古都,五千多年的輝煌歷史與獨特的地理位置孕育產生了源遠流長、豐富多彩、特色鮮明的非遺文化。陜西省非遺是中國非遺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中國非遺中占重要地位。目前,陜西省已建立了國家、省、市、縣(區、市)4級非遺代表作名錄,包括國家級非遺項目74項、省級520項、市級1415項、縣級4150項。其中,西安鼓樂、中國剪紙、華縣皮影戲3個項目被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類非遺名錄”。[3]
但是,通過文獻檢索、咨詢專家、市場調查得知,有關陜西省非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保護與傳承兩個領域,其英譯實踐與研究相當有限。在英譯實踐方面,《中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英文版)》《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百集大型電視紀錄片(20碟裝)》等個別出版物及“中國文化網”英文版等個別網站零星地介紹了陜西省非遺;在英譯研究方面,僅能在中國知網上檢索到發表于《渭南師范學院學報》2016年第10期的論文《生態翻譯學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翻譯的啟示——陜西省非物質文化遺產翻譯研究》。陜西省非遺英譯實踐與研究的不足嚴重制約了陜西省文化精髓的對外傳播,阻礙了其文化、旅游與經濟效益的發揮。
譯者主體性是指作為翻譯主體的譯者在尊重翻譯對象的前提下,為實現翻譯目的而在翻譯活動中表現的主觀能動性,譯者的文化意識、人文品格和文化審美創造性為其基本特征。[4]翻譯活動是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發揮主觀能動性,應對和處理翻譯中諸多客觀要素(原文的內容和形式、讀者的期待、社會文化背景等)帶來的重重制約的活動。很大程度上,翻譯目的、意識形態、詩學、贊助人、目標讀者等外部因素決定了譯者如何選擇原文,理解原文,選擇翻譯策略、方法與技巧。翻譯活動中譯者受到諸多文本外因素的制約與影響,但譯者具有很大程度的自主性,具有選擇、改變與再創造的能力。簡言之,譯者的主體性是一種能動與被動的結合。[5]
譯者主體性可以有效地指導陜西省非遺的英譯。在非遺英譯過程中,譯者主體性體現在編輯原文、理解原文及選擇翻譯策略與方法三個方面。
陜西省非遺種類繁多,是陜西省的文化精粹與瑰寶,對外國友人極具吸引力。然而截止到目前,市場上沒有詳細介紹陜西省非遺系統的漢語書籍或其他出版物。陜西非遺介紹性文本集中在陜西省非遺數據庫、中國非遺網等網站上。陜西省非遺數據庫收錄了陜西省前兩批國家級與省級及第三批省級非遺項目的詳細介紹,如某一非遺項目的主要價值、基本內容、基本特征、歷史淵源等信息。由于網站信息更新過慢,網站上僅有陜西省第三批國家級項目的名稱,無其具體介紹;第四批與第五批非遺項目相關信息一片空白。中國非遺網收錄了陜西省前三批國家級非遺項目的介紹,但介紹性文本中存在一些明顯的問題,如不同非遺項目的介紹文本缺乏系統性與規范性,有的篇幅過長,有的篇幅過短;有的信息過繁、有的信息過簡;有的術語過多,語言晦澀,趣味性不足;有的邏輯不清,重點不突出。另外,該網站缺乏第四批與第五批國家級項目的具體介紹。
簡言之,譯者缺乏直接可用的漢語文本進行翻譯。因此,翻譯主體譯者需要發揮主觀能動性,請教非遺主管單位、非遺研究專家、非遺項目傳承人、翻譯活動發起人與贊助者等機構與人員,確定需要翻譯的非遺項目、翻譯的要求、翻譯的原則、翻譯的目等,并依據這些因素甄選、整理、編輯原文本,然后再進行翻譯或譯寫活動。
陜西省非遺具有濃郁的民族與地方特色,包含大量理解上的難點,如非遺名稱、文化專有項、術語等的翻譯。在理解原文時,譯者需要發揮主體性,廣泛查閱非遺相關資料,積極地向非遺研究專家、非遺傳承人等請教,克服理解中的難點。例如在翻譯國家級非遺名錄“漢調桄桄”時,譯者應查閱該名稱的內涵,切勿根據字面意思直譯。經查閱文獻得知:漢調桄桄俗稱“桄桄子”“桄桄戲”,由于其唱腔、念白吐字歸韻以漢中方言、音調為基礎,又因用梆子擊節發出“桄、桄”之聲,故此得名。漢調桄桄的主奏樂器、板式名稱等與秦腔有許多相同之處,因此也被稱為“南路秦腔”“漢調秦腔”。[6]根據該解釋,該非遺名稱可譯為“Qinqiang Opera with Hanzhong Dialect”。譯文中的“Qingqiang Opera”體現了該非遺項目所屬的類別及與中國著名劇種“秦腔”的關系;“with Hanzhong Dialect”表明了其地域與音韻特點。
翻譯過程中,譯者需要選擇恰當的翻譯策略與方法。譯者需要依據翻譯的目的、功能、目的語讀者的認知水平與語言習慣等,發揮主觀能動性,靈活采用最恰當的翻譯策略與方法。例如在翻譯陜西省非遺項目名稱時,譯者應根據其特點,兼顧原語的文化內涵與譯文的可接受性,靈活采用異化加歸化的翻譯策略以及直譯、音譯、意譯相結合的翻譯方法,部分陜西省非遺名稱參考譯文如下:
牛郎織女傳說:Legend of Cow Herder and Weaver Girl
黃帝陵祭典:Sacrificial Ceremonies at the Yellow Emperor’s Mausoleum
西安鼓樂:Wind and Percussion Ensemble of Xi’an
陜北秧歌:Yangge in Northern Shanxi
陜北說書:Story-telling in Northern Shanxi
鳳翔泥塑:Fengxiang Clay Sculpture
鳳翔木板年畫:Fengxiang Block-printed New Year Pictures
安塞腰鼓:Ansai Waist Drum Dance
綏米嗩吶:Suimi Suona Music
耀州窯陶瓷燒制技藝:Porcelain Firing Craftsmanship of Yaozhou Kiln
在陜西省非遺翻譯的過程中,譯者能否充分發揮其主體性直接決定譯作質量的優劣。譯者應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渠道與方法,選取翻譯對象與內容,規范原文形式、編輯原文內容,形成最佳原文;然后準確理解原文,化解理解中的難點;最后選取恰當的翻譯策略與方法有效地翻譯原文,力爭以最能被譯語讀者接受的語言最大化地傳達陜西省非遺的文化精髓。
[1]巴莫曲布嫫.非物質文化遺產:從概念到實踐[J].民俗藝術,2008,(1):6-17.
[2]陳芳蓉.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英譯的難點與對策[J].中國科技翻譯,2011,(2):41-44,30.
[3]陜西省人民政府.第五批省級非遺秦腔代表性傳承人獲授牌[EB/OL].(2017-06-11)[2018-01-01].http://www.shaanxi.gov.cn/sxxw/sxyw/81620.htm.
[4]查明建,田雨.論譯者主體性——從譯者文化地位的邊緣化談起[J].中國翻譯,2003,(1):19-24.
[5]張敬.從霍譯《紅樓夢》看譯者主體性在文學翻譯改寫中的表現[J].中國外語,2009,(4):98-101.
[6]秦毅,雷潔.陜西漢中:漢調桄桄重獲新生[N].中國文化報,2015-07-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