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軍 人
盧梭說:“人生而自由,但無時不在枷鎖之中。”而這枷鎖,時常來自同類無緣由的惡意,以及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審判。毋庸置疑,當今世界,把持話語權的西方主流媒體常常是以道德審判者的姿態,恣意評點甚至橫加指責。
在有些新聞發布會上,一些惡意的提問,甚至被網友形容為“戲精”又為自己加戲碼了。然而,即便是這種“戲精”上身的戲碼,仍有“鍵盤俠”擊鍵狂歡。所謂吃瓜群眾們“入戲太深”,無非是抱著看客的想法,卻懷揣著刺客的劍。說到底,他們要的也是審判別人時的快感,而非理性和事實。
然而,這種莫名其妙的道德優越感到底來自哪里?一如《異鄉人》中的詰問:“我知道這世界我無處容身,只是,你憑什么審判我的靈魂?”
道德從來都是用來約束自己的,而不是用來綁架別人的。越懂得自省,就越難去隨意審判別人。唯有深刻認識事物,才能對人和世界的復雜性有了解和體諒,才有不輕易責難和贊美的思維習慣。
不僅如此,時間觀還決定人的視野和格局。能預判未來,叫有遠見;因為蠅頭小利,犧牲掉了未來,叫作短視。這一遠一短,都是形容時間的。
50年前,心理學家,著名管理學者埃里奧特·杰奎斯就發現了一個規律:流水線的工人,只在意手頭這一個動作,時間觀不超過三個月,之后的事情,他們不關心;中間管理者關心一至三年內發生的事情;CEO會制定5至10年的規劃;商業奇才用20至50年的時間觀考慮問題;而改變人類走向的人,偉大的思想家,發明家,往往會預想100年甚至更久遠的事情。

能擁有更長的時間觀,無異于影響人的一生。這直接勾出一個久遠的故事。從前,一個財主非常信任一個木匠,因為他造的房屋又結實又美觀,財主家的房屋都是由這個木匠一手打造,從未讓人失望。當財主和木匠都已垂垂老矣時,財主對木匠說,最后再為我造一座房子吧。因為是最后一座房子了,老木匠的心性一下散淡下來,之前精益求精的做派變得浮光掠影起來。當然,房子建成時依舊是外表光鮮的,而工藝早已不復從前。老財主驗收時看都沒細看,就對老工匠說,感謝你勤勤懇懇為我造了一輩子房子,這最后一座房子是送給你的禮物。
人無法遁逃地存在于時間之中,一如歲月未曾饒過誰。你所有的起心動念與行動,最后都將假歲月的手掌,或輕或重地糊在自己臉上。
詩人海子感慨“面對大河 我無限慚愧/我年華虛度 空有一身疲倦/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歲月易逝 一滴不剩”。唯愿你身上流過的時光,終將你雕刻成你想要的樣子——有人用時間雕琢心,有人用心雕琢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