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翠 夏秋林
(1.安徽財經大學法學院,安徽 蚌埠 233000;2.安徽財經大學財政與公共管理學院,安徽 蚌埠 233000)
人工智能品不宜成為法律主體,理由歸納如下:1.人工智能品只能依算法行事,即使其內部芯片中知識儲備原高于人類,其也不可能真正明白其中的意思。2.機器人無法獨立承擔責任,無論是侵權責任還是違約責任,由其引發的損害賠償最終都會因其沒有獨立財產而由其他主體代為承擔。3.倘若承認人工智能產品的法律主體地位,則意味著其不僅應承擔義務,還享有權利,這意味著使用機器人之前需要獲得其同意
滯后性是法律與生俱來的缺陷,即使是最新的法律,也是在社會問題顯現后才會對其起到抑制作用,人工智能的發展已逐漸超越現有法律的規制。人工智能侵權案件與日俱增,日后必將通過司法程序悄悄地進入法律,或是直接立法強行進入法律。然而,我國對于人工智能的法律研究相當匱乏??赡苋斯ぶ悄軐ξ覈F實生活的影響較小,帶來的法律問題尚不足以引起廣泛關注,學者們缺少研究動力。
對于人工智能侵權責任承擔方式,學者們觀點不一,但他們對于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現有的侵權法已不足以使人工智能侵權問題得到合理解決,人工智能法律亟待更新。
2.2.1.代理人責任
人工智能與其管理人的關系類似于代理人與被代理人之間的關系。首先,人鑒于人工智能的自主性,代理權限和范圍很難確定,如果超出權限的加害行為得不到管理人追認,侵權責任應當由代理人,也就是人工智能承擔,而這種責任對受害者而言顯然是沒有實際意義的。其次,代理關系的侵權中,如果代理得到被代理人的追認,代理人和被代理人向受害者承擔連帶責任,但此時受害人無法向人工智能追償,相當于無免責條款下免除了人工智能的責任,將責任全部推給被代理人承擔,這與其“人”的特性相違背,而是將其當作了“物”,這又與其作為“人”的理論前提相矛盾,不符合邏輯。
2.2.2.技術中立原則背后的雇傭關系替代責任
人工智能侵權可適用知識產權法上的技術中立原則,如果管理人有“過錯”,則對其人工智能侵權行為承擔“替代責任”,類似于雇傭關系中的雇主為雇員的職務行為承擔責任。
首先,研發的“不良目的”難以證明。任何新技術都是“雙刃劍”,在人類享受人工智能帶來的便利時,往往隨著其帶來的“麻煩”。其次,雇傭關系的職務權限和范圍難以確定。類比于雇傭關系,雇主對雇員的替代責任以雇員在履行職務期間職務范圍內的行為為限,超出職務范圍的侵害則不承擔責任,而人工智能的最大特點在于其自主性,于是人工智能的職務范圍難以確定,而基于此讓管理人承擔替代責任的立法設想,很難實現。
2.2.3.產品責任
產品責任規定,在因產品本身的缺陷造成他人人身或財產損害的,受害人可以向產品的生產者或者銷售者請求賠償,并且不以生產者或銷售者具有過錯為前提,無論其是否有錯,都需向受害者承擔連帶責任。首先,受害人舉證困難。有損害就有責任,責任或者來源于生產者,或者來源于銷售者,或者來源于管理者,再或者是其他相關人。對于人工智能這種高科技終端而言,在沒有明確的人工智能技術待業標準的情況下,讓不了解技術的受害者證明產品缺陷的存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其次,人工智能具有自主性。對于生產者或銷售者而言,反而更加容易證明其只是超出了“控制”而作出了智能性的自主決定,并非產品缺陷。再次,免責條款的實現更為容易。
人工智能的生產與應用需要專門機構進行監管我國現有分行業的監管體制不足以對人工智能進行有效監管??梢詮膬煞矫孢M行調整:第一,需要科技部領導下的新機構對人工智能進行專門監管,人工智能對于技術知識的要求比較高,需要有專業技術人才及監管部門配合才可有力監管。第二,將人工智能監管部門劃分為多個片區進行精準化管理,比如分為家用型人工智能和公用類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是智能機器,對于造成的損害其管理人應當適用無過錯責任,這是符合無過錯責任制度的本意的。無過錯責任制度的設立,就是保障機器事故給受害者造成的損害能得以賠償。這一制度源于資本主義機器大生產時代,機器大生產造成的事故,依據過錯責任無法給予受害者賠償,無過錯責任因此應運而生。
在人工智能產品非因受害人或生產者失誤而致損的情況下,應當充分發揮責任保險機制的作用。要求生產者、銷售者、消費者需要從研發、生產到消費各個環節,分別繳納相應保險,設立保險和專項基金。人工智能可能通過其勞動獲得金錢報酬,作為基金,在侵權時作出賠償。這一保險和基金是強制性的,只要人工智能構成損害需要賠償,均由保險和基金先行賠償,不足部分由責任人再進行賠償。強制保險,可以及時彌補受害者損失,使其得到較為全面的救濟,分散事故風險,即使得受害者得到補償,也不會因承擔過高責任使得生產者喪失創作積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