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女婿

姜閏妍

古時候有一個富員外，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嫁給了一戶員外家的闊公子；二女兒嫁給了一個窮小伙兒。

這年，富員外過六十大壽。兩個女婿同去祝賀。

大女婿帶著金銀珠寶做壽禮；二女婿家窮，只求村里教書的先生寫了一副壽聯拿去。岳父一見，便對大女婿格外熱情，對二女婿很冷淡。

喝茶的時候，岳父指著一大盤炒韭菜笑著問：

“你們說這韭菜的葉子為啥這么寬？”

大女婿回答說：“這是因為岳丈家里人勤快，糞上得多呀！”

二女婿慢騰騰地說：“這是多種原因。”

岳父生氣地說：“你這娃娃，明明糞上得多，你咋說是多種原因呢？”

二女婿用筷子指著門外說：“你看那大路邊的馬蓮，既沒人澆水，又沒人上糞，葉子長得不是比韭菜的葉子更寬嗎？”

岳父和大女婿一時沒啥對答，正好這時伺候的人端來一盤烤鵝，岳父又指著鵝問：“娃娃，你們說鵝的叫聲為啥那么高呢？”

大女婿回答說：“這是因為岳丈家富，糧食多，鵝喂得好，鵝的脖子長的原因哪！”

岳父得意地一笑，又問二女婿：“你說是什么原因？”

二女婿不假思索地說道：“這是多種原因。”

岳父沒好氣地說：“明明是我家里富，糧食多，把鵝的脖子喂長了才叫聲高嘛，你咋說是因為多種原因呢？”

二女婿歪著頭道：“癩呱呱一沒人喂，二沒脖子，叫起來不是比鵝的聲音還要高嗎？”

這一下，岳父和大女婿沒詞了，只好一個勁地勸親戚朋友們吃菜。

宴席快散的時候，岳父一捋長長的眉毛和胡子，笑吟吟地問大女婿：“娃娃，你看我的眉毛這樣長，是什么原因呢？”大女婿和前來恭賀的客人都奉承說：“這是因為您老人家福海無邊、壽年無限的原因哪！”

富員外高興得哈哈直笑，突然看見二女婿不動聲色地坐著，便氣惱地問：“人家都說我眉毛長是因為我福海無邊、壽年無限的原因，那你說呢？”

二女婿站起來說：“岳父大人可能忘了，螞蚱的眉毛要比您的眉毛長多了，可只能活一個秋天哪！”

選自《瑞金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