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5日,茅侃侃去世的消息刷了屏。我盯著這個名字,回想起來他作為“80后創業明星”的種種光環。十多年前,我在大學,關注經濟,天天在媒體上看這些同代人“販賣理想”,他們看似跟我們大多數草根一樣: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上掛著藏不住的桀驁。

工作后,再沒看過茅侃侃的報道,也許有,但并不被我所關注。25日一整天時間,我把這些年對他落下的關注全部撿了回來。“媒體捧殺”“抑郁癥”“對誰都仗義”是我提煉出的幾個關鍵詞。
聯系采訪一籌莫展時,我翻到一篇去年11月份的報道。報道顯示,當時茅侃侃公司已經停擺,期間兩次為期兩個月的停發工資事件,讓公司員工不得不申請勞動仲裁。而報道里附上的《案前調解收據》,讓我“意外”找到了兩位員工代表。
一位接受調解的女性員工評價說:“他人很好,也支持我們去仲裁,到這個地步不是茅侃侃一人能擔負的。”核心股東蔡明了解到采訪需求后,非常堅決地拒絕“消費茅侃侃”,但透露了公司的具體運營問題。至此,采訪才順遂起來。
在親友口中,茅侃侃仍然是“對誰都仗義”的一個人,連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個人魅力。然而,在那些后期的影像中,我看見的不再是青年的桀驁,而是一個中年人的頹唐。
報道刊出后,有采訪對象發微信對我的文章表達感謝,這讓我忐忑的心落下來。在茅侃侃身上有很多非常立體的細節值得呈現,但在一個商業故事中不得不舍棄了。雖然公眾關心創業者之死,但導致他自殺的資本運作才是我們致力呈現的。
說回茅侃侃死亡事件,你很難在法理上去追究上市公司的主體責任。資本無情,期望不要再有更多的“茅侃侃”成為資本游戲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