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烏托邦

史宇

一個喝咖啡的人，也許沒有華衣錦服，也許沒有漂亮的臉蛋，但這些都不會阻礙他成為一個有品位的人。在這大地回春之時，尋一處溫暖之地，看一本書，聽一首歌，發一會呆。可惜春困總令人昏昏欲睡，這時，被一杯咖啡喚醒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苦得相得益彰

拿破侖一生嗜咖啡成癮，他說：“咖啡使我興奮，它使我溫暖，賦予我超凡的力量。”

對于巴爾扎克，沒有咖啡，就等于要他的命。他說：“一旦咖啡進入腸胃，我全身就開始沸騰，思維就擺好了陣勢，好像一支偉大的軍隊開始了突擊。”

縱觀歷史，從埃塞俄比亞的牧羊人第一次發現咖啡到現在，已經有1500多年的歷史了。在這充滿艱辛傳奇和豐富多彩的1500多年里，咖啡所帶給人們的不僅僅是香濃的口味與精神愉悅的雙重享受，更多的是一種感受。它的醇厚、它的深邃是作家筆下永恒不變的主題，這也使咖啡成為了智者思想碰撞的媒介。

這無比榮耀的功績要歸功于咖啡豆里的神秘物質，一種神經霉素。咖啡樹大量合成它們，作用于動物的中樞神經，從而產生強烈的生理反應，以保護自己。人類卻是個難得的例外，不但毫發未傷，還迷上了它的香氣，甘之如飴。

在人類的進化過程中，苦代表著毒性，而咖啡卻苦得相得益彰。咖啡不僅限于苦一種味道，它還包含了酸、甜、甘、醇幾個維度。不同產地的咖啡豆沖泡出的口感各不相同，另外，咖啡豆的研磨程度、烘焙方法也對一杯咖啡的味道影響頗大。這也恰恰是咖啡最有魅力的地方。

全世界的“通用貨幣”

作為當今世界最流行的植物飲料，咖啡的全球期貨貿易額度僅次于石油，是全球總價值最高的合法農業出口貨物。在中國，咖啡文化正在“侵城略地”。據相關調查顯示，截至2016年6月，中國的咖啡館超過10萬家，目前仍在加速開店。

每座城市販賣的咖啡種類大多相似，而所蘊含的咖啡文化卻不盡如一。咖啡一詞源自希臘語“kaweh”，意在“力量與熱情”。希臘人對咖啡執著到就算咖啡館里座無虛席，他們站著都要喝咖啡。意大利人則把Espresso作為一天的開始。而在維也納，咖啡與音樂、華爾茲舞一并稱作“維也納三寶”。

還記得《羅馬假日》中公主在露天咖啡館與記者邂逅的美麗故事嗎？一杯普通的咖啡在赫本手中搖曳生輝。咖啡文化之于一座城市，絕非多覆蓋幾間能隨手外帶的星巴克就可以詮釋，而是關乎它能讓人找到一個消磨時光、短暫從快節奏的都市生活中抽離的烏托邦。

城市的咖啡館中，形形色色的人會在那里出沒，從藝術家、建筑師、作家到餐廳主廚。他們在這里高談闊論、纏綿低語。在這里，商業表演的分量永遠不及一句簡單的寒暄問候。

“讓人沉迷的食品和藥物”

咖啡的浪潮早在17世紀的歐洲就開始流行。歷史學家布羅代爾在《十五至十八世紀的物質文明、經濟和資本主義》一書中說，“咖啡作為時髦飲料不會被高雅人士獨占，咖啡館成為高雅人士和閑人的聚會地點，也是窮人的避難所”。

1872年，勒格朗·杜西解釋說：“法國的咖啡消費增長兩倍；沒有一個市民家庭不以咖啡敬客；沒有一個女店員、廚娘或者侍女早餐時不喝牛奶咖啡。在首都的市場和幾條大街小巷，有婦女開設的店鋪向居民出售咖啡，突然你會驚奇地發現中央菜場的一個女攤販或者一個苦力走過來要咖啡喝。”

顯然，咖啡令人上癮，咖啡的狂熱者戲說：“一天中我只有兩個時間在喝咖啡：上午和下午。”在《致命藥癮》一書中，咖啡和茶都被歸為“讓人沉迷的食品和藥物”，說驟然停止攝取咖啡因會產生戒斷癥狀，但咖啡戒不了，主要是因為“習慣飲用含咖啡因飲料的人常在每天同一時間或前后飲用，因此，這件事本身可能已成為重要的日常儀式，改變這類儀式可能也很困難”。

導演大衛·芬奇說：“即使是差勁的咖啡也比沒有咖啡好。”雖然自然界存在萬千開闊的味道，但咖啡可以說是一整個自然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