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祥,張 薇
(內蒙古師范大學 旅游學院,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2)
2017年1月召開的全國旅游工作會議明確提出了加快旅游產業由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全力推動全域旅游一體化發展的新任務與新目標,為新時期我國旅游經濟的深度改革指明了方向。而在同年8月舉行的中國少數民族村莊發展論壇上,如何優化現有的旅游產業運作模式,合理借助城鄉一體化發展去壯大以農民為主導的鄉村特色旅游,實現少數民族旅游經濟發展的進一步革新,則又一次成為了與會代表交流、探討的焦點。截止到2017年年底,我國城鎮化率已經達到了58.52%。①王永生:《統計局:中國2017年末城鎮化率為58.52%,比上年末提高1.17個百分點》,新浪財經2018年1月18日,http://finance.sina.com.cn/7x24/2018-01-18/doc-ifyquixe3813845.shtml。各地在制定未來經濟發展規劃時,都無一例外的把工業化和城鎮化的兩輪驅動作為主要內容。毋庸置疑,工業化和城鎮化是發展中國家推進現代化進程的必然選擇,也是符合經濟發展基本規律的客觀選擇。然而,大多數地方的發展規劃大多忽略了“產城融合”的謀劃,要么在劃歸產業園區時,偏重單一的生產型園區建設,缺少城鎮化的依托,要么在擬定城鎮規劃時,偏重于“攤大餅”的土地型城鎮化,缺少必要的產業和人口支撐,紛紛陷入產城脫離的“兩張皮”發展誤區。近年來,以內蒙古、新疆、云南、貴州等為代表的少數民族聚集區進入了城市工業化和城鎮化的快速發展期,其旅游業、城市建設、產業構化中同樣面臨“產城融合”的難題。推進少數民族旅游城市的“產城融合”既需要系統整合現有的旅游產業集群,也需要在旅游產業之外開拓新的產業發展之路,還需要在城鎮化過程中充分考慮其作為旅游城市對人文生態環境的特殊要求。
2017年12月19日,國家旅游局數據中心、螞蜂窩旅行網聯合舉辦新聞發布會上,公布了第十部《中國旅游經濟藍皮書》。藍皮書預計在2017年全年,我國國內和入境旅游人數將超過51億人次,旅游總收入則將超過5.3萬億元,旅游對國民經濟和社會就業的綜合貢獻都將超過10%。其中以西南、西北為代表的少數民族旅游產業成為近年來增速最快、前景最為廣闊的類型之一。而內蒙古、寧夏、青海、新疆、云南、四川等省份(自治區)則在民族特色旅游產業的打造上摸索出了契合各自發展實際、經濟收益可觀的新路,為挖掘農村優勢資源、助推城市化發展進行了積極探索。
而進入“十二五”的轉型升級階段,各地政府紛紛提出了“產城融合”的重要概念。“產城融合”是針對過去工業化和城鎮化過程中存在的產城分離現象提出的一種新型理念。它的基本要求是實現產業與城市的功能融合和空間整合,“以產促城,以城興產,產城融合”[1]。一個城市的發展,如果沒有強大的產業支撐,即便建設的再美麗,再壯觀,也是“空城”。反之,任何產業的發展,如果沒有城市作為依托,即便再高端,再先進,也將失去發展動力。城市化和產業化必須匹配共進,絕對不能相互脫離。“產城融合”以城鎮為發展依托,承載產業發展空間和產業經濟集聚,同時以產業進步為保障,驅動城市風貌的更新和服務功能的完善,可以實現產業、城鎮和人口之間的系統融合和良性互動。因此,任何城市的發展和一切產業的進步,只有走“產城融合”之路,才能獲得可持續的發展動力。探討“產城融合”對張家界市旅游經濟的影響,首先必須了解其基本內涵。
城市功能與城市產業相輔相成,城市產業發展豐富并完善著城市的各種功能,同時的城市功能的進步也為城市產業發展提供了基本條件。“產城融合”理念非常重視城市整體功能上的協調契合,尤其強調需要協調好城市產業功能與城市居住功能等其他功能的關系,以構建起與城市發展和功能定位相匹配的產業體系。“產城融合”既可以充分利用城市的的產業集聚功能及其城市化經濟效應,推動城市產業功能的全面提升,也可以借助城市產業帶動的力量,促進城市基礎設施的完善和各項社會事業的發展,以加快推推進地方的城市化進程,實現以產興城與以城促產的良性互動。[2]
產業融合理論要求實現城市的產業發展與城市功能空間的耦合。然而,一些地區城鎮化和工業化過程中產業集聚帶與居民住宅集中區的規劃布置相互分離的現象人為割裂的城市與產業發展的必然聯系。如各地產業園區的規劃設置和新城建設規劃中經常出現此類問題。事實上,城市中生活區、產業區、居住區和商業區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各功能板塊之間不僅沒有明確界限,而且存在強烈的互動關聯。“產城融合”便是將城市的各個功能單元作為一個整體來看待,以期實現城市產業空間分布與城市整體格局的有效銜接,形成規模適度、產業整合、職住協調和服務配套的空間組織結構,以有效促進城市各結構板塊之間的良性互動和整合優化,讓城市居民能夠方便快捷地在各功能板塊中進行工作、居住、購物和休閑。[3]
城市不僅是個空間概念,而且是一個經濟概念。城市將一定地區以內的勞動力、資本、物資、信息積聚起來,并在一定的空間范圍內形成客觀物質存在的大量聚集,在滿足城市自身發展需要的同時,也將各種生產要素向外輸出。當前,我國城市化和工業化進程中,一些地方違背“產城融合”的客觀規律,結果造成城市地價虛高、公共產品供給不足、生態環境惡化等系列問題,亟需對城市經濟活動在功能和空間上進行科學規制,以促進生產要素的合理流動。近年來,少數民族旅游業通過及時吸納新理念、新技術以及新制度,在很大程度上推動了區域內經濟體制的調整與改革。而產城融合由于契合了當前個性化消費、體驗的發展潮流,與少數民族旅游產業進行合理對接,則能夠有效擴大后者產品輸出、服務配給的范圍,導入更具個性化、多元性的旅游消費關鍵與形式,對潛在受眾形成有效的吸引效應。[4]“產城融合”強調在城市空間范圍內實現信息交換共享、服務配套完善和其他生產要素的便捷合理流通,以生產要素的流動促進城市居住區、產業區、商業區和服務區等功能區間的雙向互動和互促共進,從而帶動城市所在區域城鎮化和工業化的健康協調發展。
當前,中國正處于經濟發展轉型升級的關鍵階段,城鎮化和工業化無疑是推進我國經濟轉型升級和持續發展的雙輪動力。然而,回顧30多年的城市化和工業化進程,“產城融合”的實現依然存在諸多問題。尤其是產城脫離、產業與城市脫節的“兩張皮”現象仍然普遍存在,導致產業園區與地區新城在功能和空間上被認為隔離,形成了一些“空城”、“睡城”、“鬼城”和“工業孤島”等問題城市,嚴重制約了城市的科學、健康和可持續發展。
尤其是在工業基礎相對薄弱、城鎮化率仍有巨大提升空間的我國西部、西南部,旅游業的可持續發展更需要城鎮化的推進老提供強有力的經濟支撐。
如內蒙古自治區、四川省、云南省、貴州省等的各類資源儲量均較為豐富,然而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差距較大,整體上屬于欠發達地區。而在重點發展旅游產業之后,盡管也在很大程度上帶動了本地區的資源配置,取得了值得肯定的經濟效益。不過由于對于各類優勢資源,尤其是農村的土地、林木、礦藏以及動植物等,缺乏科學、長效的統籌與管理,所以并未充分釋放其經濟發展的巨大潛力。在國內各地景點激增的背景之下,內蒙古自治區、你四川省、云南省、貴州省等則需要重新定位旅游產業的發展導向,系統統籌本地區的各類資源。通過多元化地進行本地旅游業的開發、運作,與旅游產業相關聯的建筑業、物流業、餐飲業、制造業等等,都可以得到更為合理、充分的發展契機,繼而形成彼此協助、交互推動的運作格局,這就可以高效引導旅游產業的持久發展,也能夠顯著增強區域經濟的競爭合力。[5]
近年以來,少數民族地區的旅游產業已經形成了較為完整且成熟的運營體系,而同時,也造就了其固定的市場配置模式。譬如在內蒙古自治區,初步形成以展示游牧文化為核心的旅游特色;而在湖南、廣西、云南等少數民族集聚的省份,已經形成了以山地自然景觀游覽為核心的市場態勢。而隨著國內各地景點的快速激增,上述少數民族旅游地區也開始推出大量的景區與景點,其不僅與前者的品牌景區、景點有較高的相似度,而且消費門檻更低,體驗也更為豐富。這就使得原有的市場格局遭遇了搶占與分解,不得不面臨劇烈的市場競爭,只能跟風推出模仿后來者景區與景點的新項目,然而由于已經在先機上錯失了最佳的進入節點,所以短期則很難突破其他同行的低價競爭,導致市場競爭更為白熱化,隨之而來的壓力也集中顯現。
內蒙古自治區作為西北地區最大的少數民族旅游產業區之一,近年來一直都在努力尋求發展轉型。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別具特色的文化內涵以及無可替代的區位優勢,都讓內蒙古自治區在少數民族旅游產業之中具備了充足的競爭實力。[6]而產城融合所帶來的發展契機,也為該區旅游產業提供了增加營收總額、改革經營制度以及創新發展模式的有利機遇。2017年,內蒙古自治區的旅游業總收入達到了3001.2億元人民幣,較2016年增長了453.7億元,增幅達到了15.1%。區域內旅游業對國民經濟的綜合貢獻率達到11.8%,對服務業綜合貢獻率達到31%,帶動就業160萬人。同年全區接待旅游者為9805.33萬人次,比上年增加1292.72萬人次,增幅為15.2%。其中休閑農業點585家,國家級、自治區級休閑農業與鄉村旅游示范點77家。鄉村旅游接待戶4200家,星級接待戶462家。全區鄉村旅游接待游客2860萬人次,實現鄉村旅游收入500億元。吸納農牧民直接從業13萬人,帶動間接從業50多萬人,每年通過旅游脫貧3萬人左右。A級旅游景區318家,旅行社936家。各類重點旅游企業2500多家,其中年營業額超過5000萬元的企業達到36家。全區內4A級景區達到337家,比上年增加了19家。①木十:《2017年內蒙古旅游總收入3440億元》,城市金融網2018年3月18日,http://www.csjrw.cn/2018/0308/80454.shtml。整體上保持了規模持續擴大、收益不斷提升的良性態勢。
而在肯定以上成績的同時,也需要看到,當前內蒙古自治區旅游產業仍存在著一系列發展弊病。尤其是在產城融合浪潮的沖洗之下,其深層問題也得到了集中顯現。
第一,全域內的旅游布局有待進一步優化。近年來內蒙古自治區一直強調將全域旅游、四季旅游作為發展重點。而實現二者聯動又必須要以進行科學的調研為基礎,逐步推進多極化聯動、一體化推動以及系統化改革,才能確保循序漸進。雖然在產城融合的驅動之下,當前該區對于林草文化四季全生態旅游、環京津冀草原風情旅游、敕勒川現代草原文明旅游、西北水沙胡楊秘境探險旅游等四大旅游片區進行了清晰劃分,并大力鼓勵建立旅游示范區,不過對于全域內經濟、社會、人文、市場等因素的考量不盡周全,這一頂層設計的科學性、可操作性都有待深入論證。
第二,區域旅游合作的深度不足。產城融合戰略的導入,讓內蒙古自治區對本區內的旅游產業改革有了發力方向,使得借助城鎮化、產業轉移等契機,挖掘潛力資源、構建深度合作機制,成為了發展共識。而在產品開發、線路打造、品牌營銷、客源互送的鏈條建設上,該區與周邊省區相關產業的溝通、合作還比較松散,跨界跨行業合作的機制也相對單一,加之受到本地保護主義的掣肘,導致跨區域合作效果難達預期。
第三,旅游集聚區的開發模式仍需改進。集中打造精品工程、穩步提高國家級旅游景區數量,是內蒙古自治區推動區域內旅游產業升級的突破口。而雖然得益于國家相關政策的支持,且為了挖掘產城融合的潛力,內蒙古自治區也充分利用本地的少數民族旅游資源,連續推出了以民族風情旅游、生態旅游、健康旅游、研學旅行、鄉村旅游、人文旅游等為代表的精品品牌。不過在開發層面,該區仍傾向于采用快投資、快建設、重移植的“拿來主義”,對于本地特色的體現并不明顯,并未建立應有的發展優勢。
第四,新興的市場主體缺乏競爭力。面對日趨白熱化的行業競爭,內蒙古自治區開始加快培育新興市場主體的發展速率,在產城融合發展理念的驅動之下,開始大力扶持各類具備創新力的旅游企業,為培育全新的市場主體創設了積極條件。雖然隨著呼倫貝爾、阿拉善、阿爾山三大優勢旅游區域深度建設的全面推進,圍繞霍林河、阿爾山、克什克騰、赤峰南部、錫林郭勒南部、鄂爾多斯中心區、黃河大峽谷、敕勒川、烏海湖、烏蘭布和等旅游資源富集區進行市場開發,內蒙古自治區已經構建了新興市場主體的基本框架。而受制于缺乏對于新興市場的有序引導、管理,當前區內旅游企業的無序競爭現象比較普遍,協同競爭力仍相對較低,難以形成彼此合作、互利發展的合力。
第五,社會協作意識比較困乏。產城融合所帶來的消費革命與發展機遇,既讓內蒙古自治區旅游產業找到了應對競爭的可行途徑,又讓跟風投資、扎堆經營成為不可避免的市場行為。近年來,隨著共享經濟、智能經濟的快速崛起,民眾的消費、發展理念與方式也產生了明顯的轉變,使得其對旅游的認知也不再局限于單一的物質層面,而是轉向更為豐富的精神體驗領域。其實可以得見的是,自2015年以來,內蒙古自治區通過調整發展思路、順應時代發展潮流,大力鼓勵區域內旅游產業進行共享式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帶動了產業革新。而為了搶占市場先機、爭奪有限的消費受眾,當前區域內旅游業的經營者都信奉利己主義,不僅缺乏對于政策、制度的理性認識,而且也并不考慮全局利益、不排斥采用不當競爭手段,更無從談及彼此達成合作共識、共同遵守市場規則以及進行優勢互補。這也自然削弱了產城融合對于鄉村旅游業尋求轉型與變革驅動、導引效用。
與內蒙古自治區強調以區域特色文化為建設重點、尋求復合型旅游發展模式聯動推進所趨同的是,全國旅游龍頭品牌湖南省張家界市也對產城融合發展模式的高效應用進行了深入探索。該市地處湖南省西北部,區域內自然風光旖旎壯美,少數民族集中分布,是一個典型的內陸型少數民族旅游經濟城市。[7]顯然,對于張家界的城市發展來說,推進旅游產業及其相關產業與城鎮化進程的融合發展,實現旅游文化產業與城市居住功能、休閑功能和商業功能的系統整合和良性互動,是張家界“產城融合”中必須解決的主要問題。然而,以張家界的少數民族旅游經濟實現“產城融合”式發展也存在一些現實和潛在的問題。
一方面,張家界的旅游產業集聚與城鎮化發展的融合程度不高。在2017年11月舉行的全國第二屆博鰲國際旅游傳播論壇上,張家界獲得了首屆TC(旅游傳播)中的年度旅游明星目的地獎,多樣化的旅游項目成為助力張家界獲此殊榮的關鍵所在。而初步估計,今年1月至10月,張家界境內的300多個景區、景點一共接待了6495萬人次的國內外游客,旅游總收入為525億元,與2016年同期相比,增幅分別達到了18.7%、21.20%。而在2017年前3季度,張家界境內的13家國家級和省級農業企業則實現了55.79億元的總銷售額,與2016年相比增長了20.9%,創造利潤4億元,同比增長了15.1%。在工業方面,截止2016年年底,張家界規模以上企業的主營業務收入為117.91億元,同比增長了14.5%,創造利潤2.76億元,同比增長了36.2%。①田育才,何捷:《張家界獲TC年度旅游明星目的地獎》,新華網2017年11月21日,http://www.xinhuanet.com/local/2017-11/21/c_129745572.htm。從以上數據中可以看出,張家界的第一產業和第二產業雖然發展迅速,但占國民經濟的比重仍然不高,旅游業及其相關產業的收入在其地方經濟中所占的比重獨占鰲頭。這說明,張家界是一個旅游文化產業集聚程度頗高的城市,其他產業的發展則相對落后。推進張家界的“產城融合”,關鍵在于捋順旅游業及其相關產業與城鎮化的協同發展關系。然而,張家界的“產城融合”不僅存在經濟開發區與新城分離的問題,而且區域內旅游文化產業集聚對城鎮化發展的帶動尚缺乏科學的系統整合,尤其是其旅游商品企業規模不大,集約發展程度也不夠高。顯然,推進張家界的“產城融合”,需要繼續挖掘旅游業及相關產業的帶動潛力。
另一方面,張家界旅游產業結構調整對地區經濟發展的驅動能力相對有限。生延超撰文指出,區域旅游產業機構的變動或優化,因各地進度不一,所處的旅游產業發展階段不同,使得其對區域經濟的貢獻度存在差別。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旅游產業結構的優化整合對各地經濟發展的推進程度各異,但其對經濟發展的驅動能力總體來說正在下降,其對區域經濟增長量的貢獻額度也在總體下降,旅游經濟增長的穩定度越來越強。[8]張家界作為中國最重要的旅游城市之一,旅游產業開發不僅早,而且已經形成了相當規模的產業集聚,可以說未來旅游產業結構調整的空間雖然存在,但畢竟有限。從上文中的數據中可以看出,2017年張家界的旅游行業收入雖然總量很大,但漲幅有限,且游客接待數量也出現了同比下降。尤其是隨著各地旅游產業開發的蜂起,張家界未來雖然可以憑借得天獨厚的優質旅游資源在中國的旅游市場中占據一席之地,也可通過對旅游相關產業的延伸和結構整合獲得一定的發展空間,但作為一個城市,其“產城融合”式發展絕不能單純依靠旅游產業為之支撐,否則其產業發展和城市進步必然會離“天花板”越來越近。
實現產、城、人互動是產城融合的基本保證。產、城、人互動融合是城市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基本保證,也是實現少數民族由要素驅動轉為創新驅動的基本保證。城市化發展演變實際上是人口集聚和產業集聚的過程。城市的現代化動力已經由工業化單引擎向工業化與城市化的雙引擎轉變,它們之間存在一種密不可分的互動發展關系。遵循產城互動規律,實現少數民族地區旅游產業與其他產業的“產城互動”式發展的核心問題在于推進城市的提質擴容。提質就是以人為本,構建和諧社會,提升城市居民幸福指數;擴容就是創建生態城市,提升城市的承載力。產業集群追尋節約能源、減少浪費和生態發展,與提質擴容總體目標相吻合,是提質擴容的重要路徑。顯然,遵循城市發展規模、資源稟賦狀況、優勢產業集群等因素,提出推進張家界城市產城融合協同發展的基本路徑選擇,并提出政策建議,是少數民族經濟發展和城鎮化進程的可行出路。
規劃是城市建設的依據和未來發展的基本方向。少數民族旅游城市要將“產城融合”作為城市發展規劃的基本理念,需要在城市發展規劃中探索城市、產業和土地三種規劃的銜接融合,促進本地產業部門、規劃部門、城建部門、旅游管理部門與公共服務部門的聯動配合,統籌地方旅游資源、人口資源、產業資源和資金資源,推進產業園區建設與新城建設的有效銜接和良性互動。同時,少數民族旅游城市還要在城市發展規劃中引入“彈性規劃”理念,在“產城融合”的實踐中結合城市未來發展預留部分空間,以培植新興產業和新的地方經濟增長點。培育新興產業雖然是少數民族旅游城市未來產業結構的調整的必然趨勢,但旅游產業仍然是地方經濟發展的主要支柱。在少數民族旅游城市的城市發展規劃中,必須充分體現其作為旅游城市的特殊性,在城建規劃和產業選擇上堅持綠色、環保、生態和高效的基本原則。[9]
少數民族旅游城市普遍地處山區,境內風光旖旎,旅游資源豐富,而且是少數民族聚居區,境內少數民族人口比例大,具備發展特色化經營的多種優勢要件。推進少數民族旅游城市的“產城融合”,必須發揮旅游產業的“以產促城”驅動作用。為此,地方政府要密切關注旅游產業集群與城市化互動發生的條件和階段性特征,有選擇和有重點地推行旅游產業集群培育戰略和城市提質擴容推進戰略,有效平衡市場選擇機制和政策選擇機制。通過深度的調研、探究以及磋商,確立科學、靈活的整體規劃路線,明確劃分雙方合作經營的范疇與領域,逐步建立起高效的市場信息監測、解析、分享機制,不斷完善旅游發展機制,持續推動產品、服務的聯合創新,穩步強化旅游業從部署、統籌、創意到經營、管理的全面互通與交融。一方面,少數民族旅游城市要整合現有旅游產業的集聚優勢,將旅游經濟的產業優勢盡快轉化推進城市擴容的城鎮化推動力;另一方面,還要繼續深挖旅游經濟的發展潛力,立足當地豐富的民俗文化資源,推進旅游文化產業發展,以旅游商品商品生產積極延伸旅游產業的利益鏈,將旅游產業的城鎮化驅動力發揮到極致。[10]
目前,我國少數民族旅游城市的第一產業和第二產業雖然增長迅速,但所占經濟比重遠低于旅游產業。城市發展離不開產業驅動。少數民族旅游城市雖然在近年來發展相對迅猛,仍有挖掘潛力,但空間畢竟有限。只有積極為少數民族旅游城市的城市發展培育新的產業驅動力,才能真正實現其提質擴容。應當充分利用少數民族地區在自然、人力資源儲備上的突出優勢,借助消費市場動態信息監測、反饋以及解析機制,實時了解全國旅游業的發展現狀與演變趨勢,有針對性地調整現有的品牌經營理念與機制,明確特色鮮明、精致品味以及系列多樣的發展原則。充分把握當前民眾多樣性的消費需求,合理兼顧主流與小眾訴求,打造出具備突出的新穎性、人文性以及實用性的旅游景區與景點,充分改善受眾對于傳統旅游行業的原有認知,給予其更為多元化、深層次的產品選擇與消費體驗,促使其主動去宣傳、傳播旅游品牌,逐漸形成有效的受眾感染、帶動效應,以此穩步提高旅游品牌的受眾輻射力與影響力。為此,少數民族旅游城市可以本著“產城融合”的發展思路,立足當地豐富的天然植物資源和優美的生態環境,依托旅游市場和國際知名度,緊密圍繞“綠色環保”和“高新技術”兩個主題,積極發展旅游商品、生物制藥、礦產深度開發等新興產業,將其打造為除旅游產業外的主導產業,堅持低耗能、低污染和高效益原則,走出一條符合本地區發展實際的新型工業化之路,推進新興產業集聚與新城發展的良性互動,打造有帶動及輻射作用的新型工業化城市。
少數民族旅游城市的發展既需要走“以產促成”之路,通過挖掘旅游產業的集聚潛力和培育綠色高新技術產業增長城市發展的產業驅動力,也需要走“以城促產”之路,通過完善城市基礎設施,豐富城市服務功能,優化城市投資環境,為其產業發展提供必要的配套能力。地方政府要加大基礎設施建設投入,完善城市的供水、排水、供電、環境保護、綠化、電訊郵政和公共服務設施,為旅游城市發展和產業培植營造良好的發展環境。而考慮到跨行業合作對于旅游產業的帶動作用,少數民族旅游城市應當基于共同獲利、優勢互補的發展原則,建立城市發展與旅游業深度合作的發展聯盟機制,邀請業界代表、凝聚參與各方的共識,共同圍繞旅游產業品牌資源的多元化開發與運營,展開公開性的討論、磋商,擬建凝聚各方發展共識的行業協議。全面整合與旅游業相關的周邊資源,促進互利、雙贏局面的形成與鞏固,推動旅游業形成多層次、立體化、聯動式的發展生態格局。同時基于少數民族旅游城市地方財政能力有限的現實考量,則適宜推進其“產城融合”式發展,必須拓寬其融資渠道。可以加強與各商業銀行和大型企業的合作,以墊資、委托開發和共同開發的形式,破解產業培育和城市發展的融資瓶頸。[7]同時,還要積極爭取與國家開發銀行建立良好的合作關系,充分利用國家開發銀行的融資平臺,為少數民族旅游城市實現“產城融合”提供堅實的財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