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進賢縣小面額人民幣投放、流通和循環情況的調查與思考
——以進賢縣支庫為視角

姜成 王哲歆 段雯琦 曹綺

中國人民銀行進賢縣支行 江西進賢 331700

人民幣作為法定貨幣，是國家的“名片”，而小面額人民幣（本文指10元及其以下面額人民幣）作為我國貨幣券別結構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與百姓日常生活息息相關。銀行對小面額人民幣投放情況如何？小面額人民幣滿足人民群眾需求情況如何？當前流通中小面額人民幣的整潔度情況又怎樣？帶著這些疑問，人行進賢縣支行青年課題組到鄉鎮、銀行業金融機構、超市和菜市場等地開展調研，詳細了解轄內小面額人民幣投放、循環及流通情況。

1 進賢縣小面額人民幣出庫情況

目前在進賢縣支庫辦理出入庫業務的金融機構為農行、建行、郵儲和農商行共四家，2015年進賢縣支庫共投放人民幣244927萬元，其中小面額人民幣3777萬元，占比1.54%；2016年共投放人民幣241098萬元，其中小面額人民幣2907萬元，占比1.21%；2017年共投放人民幣245110萬元，其中小面額人民幣2370萬元，占比0.97%。轄內小面額人民幣投放量呈現逐年遞減趨勢，詳細情況見表1。

農行近三年小面額人民幣投放分別為1198萬元、864萬元、731萬元；建行近三年小面額人民幣投放分別為561萬元、291萬元、186萬元；郵儲近三年小面額人民幣投放分別為768萬元、740萬元、281萬元；農商行近三年小面額人民幣投放分別為1250萬元、1012萬元、1172萬元，詳細情況如下圖所示：

上圖反映出，轄內農行、建行、郵儲、農商行四家現金出入庫業務開辦行近三年來小面額人民幣的投放量呈下降趨勢。農商行2017年小面額人民幣投放量略有增長，主要是因為轄內溫圳鎮拆遷現金補償和三里鄉糧食收購使用現金較多。當年人民幣投放總量較上年增長106%，小面額人民幣投放量較上年增長為15%，實際上從小面額人民幣投放量占人民幣投放總量的比例來看，其小面額人民幣投放總體仍呈下降趨勢。

2 小面額人民幣投放、流通和循環情況及其原因分析

2.1 小面額人民幣投放困難，呈現冷熱不均的現象

通過實地走訪，發現近年來進賢縣一元硬幣需求量火爆，民眾基本不能完全得到滿足，除一元硬幣以外的其它小面額人民幣需求量卻呈逐年遞減趨勢。調查發現小面額人民幣的需求具有明顯的季節性，春節前后需求量達到年度高峰，而其他時間段小面額人民幣的需求量很小，導致銀行對小面額人民幣投放量隨時間波動較大。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

一是一元硬幣使用量大、范圍廣。小面額人民幣紙幣時常出現破損、發霉等問題，因而難以保存，老百姓在生活當中使用率較低，而硬幣方便攜帶且易保存，故使用量大大高于小面額紙幣。硬幣用于支付找零后無回籠渠道，人們往往會將硬幣閑置家中沒有將硬幣存儲至銀行的習慣，同時，課題組發現大量硬幣集中在縣公交公司。縣公交公司定期將硬幣上交至市公交公司，使得縣城內硬幣被“抽空”，故其需求火爆。

二是小面額人民幣調撥、押運困難。為了降低經營成本，商業銀行會盡量減少小面額人民幣的調運。銀行作為企業其經營更多的是為了盈利，進賢縣除4家機構之外其余商業銀行錢箱調運都是外包給押運公司，而押運車空間有限，小面額人民幣每單位幣值所占空間較大，致其調運成本比大面額人民幣偏高，且小面額人民幣占庫面積也較大，因此商業銀行客觀上也有意減少小面額人民幣調運。

三是春節期間傳統風俗習慣使得小面額人民幣需求量上漲。據了解，春節期間小面額人民幣需求大大高于平時，主要是因為春節期間人們習慣把小面額人民幣用于包春節紅包，春節紅包給予的對象大多數是小孩，小面額人民幣使用起來比大面額人民幣更受小孩的歡迎。

四是硬角幣使用越來越少。隨著我國經濟的高速發展，居民收入穩步提高，物價也飛速上漲，日常交易中大部分以元為單位，以角、分為單位的很少，且人們在購物時，就算遇見有角、分的情況，大部分會選擇再選購一些商品以湊成整數，因此，5角、1角這些小面額人民幣使用越來越少，這也減少了小面額人民幣的投放。

表1 近三年轄內小面額人民幣投放情況（單位：萬元）

五是互聯網金融發展取代現金，實現零鈔支付。微信、支付寶、聚合碼支付等無現金支付方式的不斷普及，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二維碼已經取代了小面額人民幣在老百姓生活當中的地位，買東西只需掃一掃二維碼，買家不需要帶零錢，賣家也不需要找零，轄內商場如天虹，其會員卡自帶儲值功能，遇到一些需找零的情況，可以直接存入其會員卡內，下次購物可以直接使用其中余額。今后隨著科技的進步，市場將大大減少對小面額人民幣的需求，使得流通中小面額人民幣越來越少。

2.2 流通中小面額人民幣整潔度普遍不高，時常出現污漬、涂鴉等情況

通過走訪、問詢、自行購物等方式，課題組發現當前流通中小面額人民幣整潔度不容樂觀，不愛惜小面額紙幣的情況依然普遍存在，特別是鄉村地區、菜場附近是整潔度的“重災區”，影響小面額人民幣整潔度的主要因素為：

一是材質影響。紙幣本身就不易保管，存在易損壞、易破舊的特征，保管不慎容易造成霉變或腐爛；加之部分小面額人民幣使用環境如農村、菜場等地普遍存在“臟、濕、差”的情況，致使小面額人民幣中10元、5元、1元的紙幣整潔度較差。

二是愛護人民幣意識不強。部分群眾對小面額人民幣重視程度不夠、愛惜意識不強。經過調查發現，在現實生活中，紙幣面額大小和其整潔度高低成正比。相反，小面額人民幣價值不高，群眾重視程度較低，也就造成了小面額人民幣整潔度較低的現狀。

三是金融機構兌換殘損小面額人民幣的積極性不高，缺乏回收動力。因為殘損小面額人民幣無法通過點鈔機，所以全部由臨柜人員手工清點，而此項工作又屬于金融機構的義務勞動，要求員工自覺執行，沒有列為考核工作業績的內容，清點整理費時耗力，大大增加金融機構臨柜人員工作量，但是卻不能給其帶來績效收入，在遇到清點數目錯誤的情況下，還得由柜面人員自己補足短款，得不償失，導致柜面人員兌換服務熱情不高，主觀上存在抵觸情緒。所以，金融機構履行人民幣流通管理職能缺乏主動性，對殘損幣兌換則能推就推，也一定程序影響了小面額人民幣的整潔度。

四是金融機構很難滿足交存小面額人民幣必須以整袋為單位的要求。根據江西省人民幣回籠券物流管理系統管理辦法中第三章發行基金出入庫業務第9條規定“金融機構交存人民銀行發行庫的現金應以整袋為單位……”，小面額人民幣在回籠時要求金融機構必須整袋上交，但是現實中金融機構小面額人民幣在成捆回籠都很困難，如果沒有及時上交人民銀行發行庫的話，反倒占用了自身庫存金額，影響資金的調度，所以金融機構自身缺乏回籠小面額人民幣主動性，導致殘損小面額人民幣仍在市場中流通。

2.3 小面額人民循環流通受阻，體外循環現象明顯

經過調查發現，進賢轄內存在小面額人民幣循環不暢、流通阻塞的問題。小面額人民幣投放后回籠難，循環渠道不暢通，主要有以下幾點原因：

一是銀行小面額人民幣兌換渠道不夠暢通。在調查中，有部分人表示小面額人民幣兌換困難，有時還需托熟人才能在銀行兌換到，而除銀行外也沒有其他大量兌換小面額人民幣的渠道。銀行往往也只能滿足個別大型醫院、超市等小面額人民幣的兌換需要。

二是小面額人民幣回籠困難。據調查發現，人們在使用小面額人民幣時愛護意識不強，不注意小面額人民幣妥善保管，時常遺失，除了少數從事經營的商戶外，普通民眾很少將小面額人民幣存入銀行，導致小面額人民幣回籠難，特別是一元硬幣，雖然現在部分機構使用了硬幣投放機，但是硬幣投放機只有投放功能并無回收功能，這種“有去無回”的情況使得小面額人民幣循環系統受阻。

三是個體私營業主留著找零。部分個體經營者，尤其是餐飲、超市等為滿足日常找零的需要，基本都存在將大面額人民幣存入銀行，存在留著小面額用于找零的想法，不及時將其存入銀行，常常將小面額紙幣收集起來重復使用，導致部分小面額人民幣以“顧客一商家一顧客”的方式進行流通，致使小面額券種回籠速度慢，“體外循環”現象明顯，也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人民幣整潔度。

四是收藏熱也沉淀了一部分小面額人民幣，導致這部分小面額人民幣處于沉淀狀態，無法在市場上正常流通。有些人有收藏小面額人民幣的愛好，四處搜集用以收藏。據了解，當前流通硬幣中所謂“老三花”（即第四套流通硬幣背面圖案分別為牡丹花、梅花、菊花的1元幣、5角幣、1角幣）已越發少見，究其原因，就是這些硬幣大都被錢幣愛好者收藏而不再進入市場流通。所以，錢幣收藏沉淀了大量的小面額硬幣，阻塞了小面額人民幣的正常流通。

3 提升小面額人民幣服務水平的對策建議

3.1 加大宣傳力度，進一步提高全社會愛護人民幣的意識

不斷拓展宣傳渠道，如在金融機構網點顯示屏滾動宣傳、在網點擺放宣傳小冊子；在公交車、出租車車身噴刷圖案和標語；在商場、超市設立固定宣傳窗柜，在賓館登記臺放置宣傳小卡片等形式，以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方式廣泛、持續、深入地開展愛護人民幣宣傳活動，讓廣大人民群眾真正懂得愛護人民幣的重大意義，使他們能夠自覺地愛護人民幣，主動抵制破壞人民幣的不良行為，并且自愿地兌換殘缺污損人民幣[1]。

3.2 商業銀行要多措并舉，切實解決小面額人民幣投放、流通環節中的各類問題

（1）針對費用開支等因素造成小面額人民幣投放難問題，商業銀行要出臺現金押運中心工作指導意見，合理加大現金押運次數，暢通現金服務渠道，提升現金服務質量，確保高水平的開展現金服務。

（2）加大對破損小面額人民幣的兌換、回籠力度，根據季節變化，科學制定計劃，優化人民幣結構，適時加大小面額人民幣投放總量，有效促進舊幣的回籠。

（3）充分利用各種手段，深入鄉村、集市等地大力開展殘損人民幣回收宣傳活動，切實提高人民群眾殘損幣兌換意識，及時將手中持有的殘損人民幣兌換。

3.3 人民銀行要切實履行人民幣管理職能，不斷提升小面額人民幣服務水平

（1）加快小面額人民幣硬幣化進程，與紙幣相比，硬幣的使用壽命要長得多，而且可以有效避免破損，考慮將10元以內小面額人民幣全部硬幣化，以便有效提高流通中小面額人民幣整潔度。

（2）科學安排小面額人民幣年度發行計劃，精準細分轄區銀行投放與回籠任務，合理搭配人民幣券別結構，確保小面額人民幣投放旺季不熱、淡季不冷。

（3）加強對各銀行機構人民幣收付工作的監督檢查，定期對人民幣整潔度情況進行抽查，對不符合規定的銀行機構進行通報。